車輛,在厲家老宅外停下。
三更半夜,夜深人靜,連一聲鳥叫蟲鳴都聽不到,安靜的可怕。
別墅佔地面積很廣,門口有負責守衛的人。
夜班執勤的人熬不住睏意,在不停的打盹兒,聽到汽車聲,頓時清醒了幾分,見是去而復返的厲鎮羽,也沒過多詢問,就把人放進來了。
厲謙雖說和厲鎮羽不和,但厲家還沒到不讓厲鎮羽進家門的地步。
暗中負責厲謙安全的保鏢,一共有六個人,分成三班,按班值守,不工作時,厲謙專門撥了一棟單獨的別墅供他們休息。
這些保鏢是厲謙花了大價錢請的,個個身手不凡。
厲鎮羽闖進來的那一刻,別墅裏的四個人,第一時間就醒了,他們警惕的看向站在門口暗影處,來者不善的厲鎮羽。
厲鎮羽環視了一圈屋內的四個人,在其中兩個人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命令道,“出來。”
四個人是一起的,其餘兩個一聽這話便知道被厲鎮羽二娃多看兩眼的人,和厲鎮羽起了衝突,齊齊出了別墅。
厲鎮羽在幾人三米外站定,沒有回頭,森寒的聲音卻飄到了幾個人的耳朵裏,“怎麼,你們兩個是想陪他們一起死麼?”
此話一出,後面跟着的兩個人剎住了腳步。
只聽昏暗中一聲不屑的輕笑過後,厲鎮羽出手了。
他的招式凌厲,速度也很快,拳頭蘊含了極大的力道,帶着破空呼呼的風聲,朝挾持過肖寧的兩個保鏢臉上砸來。
保鏢身手敏捷,一個側身躲過,其中一個歉意的衝厲鎮羽抱了抱拳,“二少,這是老爺子的吩咐,我們也不敢違抗。”
厲鎮羽嗤笑了一聲,笑聲囂張而又狂妄,“他的命令又怎樣?動我的人之前,你們就沒想過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話落,他一個擡腿掃了過來。
以一敵二,你來我往,厲鎮羽絲毫沒有落於下風。
他就像在森林裏蟄伏了許久的猛獸,和他對打的兩個保鏢,則是他的獵物。
能得到厲謙認可的保鏢,能力的確不俗,但可惜他們遇到的是厲鎮羽。
他的招數毫無章法,隨心而出,卻帶着無窮而又致命的殺傷力。
一開始,兩個保鏢還能招架得住,漸漸地,就有些喫力了。
半個小時候,兩人落敗,被厲鎮羽一人一隻腳踩在腳下。
厲鎮羽居高臨下的睨着他們,眸光一片冰寒,雙手垂落在身側,每隻手的食指與中指之間,夾了片極爲鋒薄的刀。
觀戰的兩個保鏢呆住了。
他們以爲二打一,厲鎮羽沒有絲毫勝算。
可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厲鎮羽居然是佔據上風的那個。
見同伴落敗,厲鎮羽指尖的匕首閃着銀色的光芒,圍觀兩個人這纔想起,要去報告厲謙。
然而,已經遲了。
兩人才邁了一步,原本捏在厲鎮羽指尖的鋒薄匕首,插在了他們賣出去的那隻腳的正前方,再往前走一釐米,匕首扎的就不是地面,而是他們的腳。
嚇了一大跳,準備去告狀的保鏢,把腳收了回來,眼睜睜的看着厲鎮羽走過來,彎腰撿起了深深嵌進土壤的匕首,不費什麼力氣的拔了出來,然後紮在了躺着地上的那兩個保鏢身上。
等厲謙披着衣服,在管家的陪伴下,走到案發現場時,厲鎮羽已經揚長而去,徒留在地上蠕動發出含糊不清聲音的兩個保鏢。
鮮血流了一地,空氣中瀰漫着血腥的氣息。
現場情況看着很嚴重,事實上也的確很嚴重,但兩人還有一口氣,並沒有死絕,只是整個人都廢了,下巴也被卸掉了。
厲鎮羽嫌他們叫的難聽。
場面有些血腥,膽小的人紛紛扭過頭去不敢再看,厲謙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請的保鏢,在業內是數一數二的高手,然而到了厲鎮羽面前,什麼都不是。
厲冷鋒沒回來,厲冷月倒是在,她後趕過來的,看到慘不忍睹的現場,嚇得尖叫了一聲,“爸,他這是想造反嗎?連你的人都敢動。”
“今天是保鏢,明天該不會就輪到你了吧?”
厲謙瞪了她一眼。
意識到說錯了話,厲冷月連忙改口,“爸,我的意思是,照這個情況發現下去,咱們家的人,恐怕會全被他幹掉的。”
厲謙沒有接話。
他雙手背在身後,擡頭望着天空。
今晚無月,深藍的天空就好像一個能吞噬掉一切的,巨大無比的黑洞。
厲謙的心裏,有些不安。
厲鎮羽之所以廢掉兩個保鏢,而沒有選擇對他動手,就是一種警告。
警告厲鎮羽,再有下次,傷的可就不是保鏢這麼簡單了。
他只是找肖寧談個話而已,厲鎮羽就如此暴怒,廢了他兩個保鏢,若是日後真的對肖寧下手……
厲謙不敢往深了想這個問題。
但,肖寧是必須除掉的。
挑破厲鎮羽與厲家關係的人,都該死。
厲冷鋒在肖靜所在的醫院留宿,知道保鏢被廢之事已然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祕書給他打電話彙報的。
一開始,厲冷鋒還有些不願意相信,他覺得厲鎮羽沒那麼大的能耐。
經過祕書再三保證後,厲冷鋒纔信了,胡亂套了件衣服就往外走的。
肖靜不依的拽了他,“你不是說今天一天都會陪我,這就走了?”
厲冷鋒轉身,在肖靜臉上親了一口,“不是我不陪你,是家裏真的出了事。昨晚厲鎮羽闖了老宅,殺了兩個人。”
“殺人?”肖靜驚呼了一聲,想起寺廟那晚,掐住她喉嚨的手,仍心有餘悸。
“他都殺人了,你爸還不報警?讓警察把他抓起來呀,這樣大家不就都安全了。”肖靜憤恨道。
婦人之見。
厲冷鋒被纏的有些不耐煩,有些想發火,但想到還沒有挖出肖弘的祕密,又生生忍住了,嘴角擠出一抹笑,“你倒是說的簡單。”
“厲氏集團的股票好不容易纔止住下跌的趨勢,這個時候再爆出厲家有個殺人犯,你是嫌我命太長了,給我減幾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