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那天厲鎮羽的震怒起了作用，甚至還對厲謙動了手，厲謙有所忌憚，接下來幾天沒有再來找肖寧的麻煩。
肖寧依舊早出晚歸，清晨迎着朝陽出門，晚上踏月而歸，一進屋就能看到厲鎮羽那張英俊找不到一絲瑕疵的臉龐，忙碌了一整天的疲憊，瞬間消散。
日子平靜而又溫馨，明明她和厲鎮羽認識不過才兩個月的時間，肖寧卻恍惚間，有一種和厲鎮羽在一起很久很久了的錯覺。
肖寧換好鞋，把手裏的包裝袋遞給厲鎮羽。
這段時間，她親自盯梢，在母親留下的配方基礎上不斷進行改良，試驗，第一批產品終於問世了，肖寧遞給厲鎮羽的就是其中之一。
當然，這批貨充其量只能算作樣品，肖寧沒打算出售，而是選擇送人，等拿到他們的反饋後，再決定要不要批量生產。
肖寧合計了一下。
她也不是完全沒人可送，之前在項目工地上上班，認識了不少人。
雖說他們百分之八九十都是男性，但這些人也是有老婆、姐妹的，讓他們拿回去給家人用，她要反饋也方便很多。
厲鎮羽接過清新淡雅的包裝袋打開掃了一眼，下一瞬眉峯當即蹙了起來，“就三套？”
肖寧走過來，“對呀。你們男人不重視護膚這塊，給多了不當回事，別到時候沒送出去全放角落堆灰，那多浪費啊。”
厲鎮羽默了默。
沉吟片刻後，他把包裝袋放在一旁，“我回頭統計個數，你那邊準備一下。”
這批次的貨有好幾百套，送給工地上的人，外加員工內部消化，大概佔了一百來套，剩下的還有三四百套堆在倉庫，肖寧正愁送給誰好，聽到厲鎮羽需要的量大，眼睛猛地一亮，轉念又懷疑的瞪着厲鎮羽，“佳航投資的員工都是單身，就算送給家人，也用不了這麼多吧。”
“我倒不是心疼錢，主要是想要真實的反饋，根據反饋改進，這樣才能保證產品越做越好。”
厲鎮羽薄脣輕扯，問道，“哪裏女人最多？”
肖寧眨眨眼，“這我哪知道，反正不可能是佳航。”
她上次和厲鎮羽一起去佳航，就沒見過幾個女的，除了前臺招待，清一色男性工作人員。
見肖寧三句話兩句不離佳航，厲鎮羽薄脣抽搐了下。
“蘇鈞的醫院護士不少，陸黎程新開了家經紀公司，最近也簽約了不少藝人。”
聽厲鎮羽這麼一說，肖寧敲了敲腦瓜子，“對哦，我怎麼沒想到。”
她想的是，蘇鈞用不到，頂多送給父母姐妹，卻沒想到他手底下還有那麼多女性員工可以利用起來。
反倒是陸黎程，肖寧覺得有些奇怪。
之前陸黎程還邀請她去他公司，那時聽說是家投資公司，怎麼短短一段時間不見，搖身一變，就成了經紀公司。
這跨也太遠了。
不過管他呢，只要他公司女的多就行。
橫在心裏的一大難題解決，肖寧的心頓時放寬了不少。
化妝品不同於快消品，需要用一段時間，這樣得到的反饋才更爲真實。
當晚，蘇鈞和陸黎程分別接到了厲鎮羽的電話。
“肖寧的第一次創業，你們要多多支持，收到多少套產品，就必須給我多少條反饋。若是少一條，你們看着辦。”
不是威脅，勝似威脅。
蘇鈞忍不住和陸黎程吐槽，“他這在搞什麼？以前我讓他幫個忙，跟要了他的命似的，也沒見他這麼熱絡，還親自發話。”
陸黎程見怪不怪，“有老婆的好你不懂。等着瞧吧，往後還有比這更過分的，他早就不是你我認識的那個囂張，目無旁人的三爺了。”
停頓了下，陸黎程斟酌用詞，“妻管嚴聽過嗎？他現在就是。”
蘇鈞，“……”
掛了蘇鈞的電話，陸黎程仰靠在沙發上，眯着眼齊瞧頭頂的水晶燈發呆。
別看厲鎮羽高傲，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但他對感情卻很認真。
決定和肖寧在一起，就事事護着她。
陸黎程忽然有些羨慕厲鎮羽了，羨慕他能放下過去，遇到愛他的肖寧，重新開始。
可他自己呢。
他能勸動厲鎮羽，卻勸不了自己。
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對他而言，是那麼的難。
其實，厲鎮羽給他打的電話，除了和蘇鈞那些一模一樣的威脅，還說了別的。
厲鎮羽問他，“認識阮明染嗎？”
“不認識。”
他否認的乾脆，就聽到電話裏的厲鎮羽輕笑了一聲，很是不以爲然，“我想讓她做肖寧新產品的代言人，你替我引薦一下。”
“都說了不認識，你找別人去。”他有些惱羞成怒。
“真不知道找前女友幫忙，有什麼難爲情的。你不出面，我只好打着你的名號去找她了。”厲鎮羽聲音淡淡的。
陸黎程卻知道，厲鎮羽說到做到。
“別，我幫還不行麼？”與其讓她從別人嘴裏聽到他的名字，還不如他親自開這個口呢。
厲鎮羽笑聲清越透着滿意，“我等你的好消息。”
距離厲鎮羽打電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陸黎程手機屏幕上翻來覆去的顯現出一行數字，卻遲遲沒有按下撥號鍵。
分手時，說好了互不打擾，把彼此當做陌生人。
那麼，他打這通電話，該找什麼樣的藉口呢。
陸黎程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
厲鎮羽位於半山腰的別墅，燈火通明，形如白晝。
肖寧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邊拿毛巾擦溼漉漉還在滴水的頭髮，邊往外走，見厲鎮羽站在窗戶前打電話，被迫聽了一耳朵。
“前女友？你有前女友？我怎麼不知道。”肖寧頭髮也顧不上擦了，被“前女友”三個字，折磨的抓心撓肝。
厲鎮羽無語。
他拿過肖寧手裏的毛巾，按住她肩膀迫使她坐下，動作有些笨拙的的給她擦頭髮，邊擦邊解釋道，“不是我，是陸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