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冷月負責的化妝品這塊,只是開始。
厲冷鋒也沒閒着,這幾天和厲謙在馬不停滴的排查公司高層的立場,只要發現爲厲鎮羽說過話的,亦或者和厲鎮羽有交集的,通通攆出公司。
這一番操作,搞得公司內部人心惶惶。
厲冷鋒也不想這樣,但寧可錯殺三千,不能漏掉一個。
從厲家老宅出來後,厲冷月和厲冷鋒就分開住了,所以見面的次數並不多,“我這裏挺順的,倒是你和爸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熬過這一陣子就好了。”厲冷鋒很樂觀。
厲鎮羽手上只有厲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翻不出花兒來。
“對了,肖寧負責的化妝品板塊,從肖氏集團剝離出去,新成立了分公司,這事兒你聽說沒?”
厲冷鋒點點頭,“知道,有什麼問題嗎?”
“厲鎮羽也入股了。”厲冷月眉眼陰沉的厲害,“他這是誓死都打算和肖寧站在同一戰線了。”
厲冷鋒不屑,“就肖寧那三腳貓的功夫,就算有厲鎮羽在,也翻不出什麼花兒來,你和她在同一個行業,多盯着她點兒。”
厲冷月嗯了一聲,“我知道。”
厲冷鋒沒坐多久,就離開了。
剛巧到了下班時間,厲冷月收拾好了包包,正準備出門,忽然接到了一通陌生的電話。
遲疑了下,還是接了。
聽筒裏響起一道柔柔弱弱的女聲,厲冷月在聽清對方說了什麼之後,塗得鮮紅的脣角,瞬間勾起,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好啊,有空我們見一面細談。”
掛了電話,厲冷月心情瞬間好了很多,連腳下的步伐都變得輕快了。
這次,她倒要看看,肖寧還拿什麼和她鬥。
天愈發的冷了,肖寧也越來越畏寒,帽子圍巾棉襖齊齊上陣,身體依舊暖和不起來,下車前手被厲鎮羽暖的熱乎乎,然而從停車場到屋子,就短短的幾步路,進屋時,肖寧的手已然變得一片冰涼,好像剛從冷窖拿出來的一樣。
厲鎮羽讓蘇鈞來看過。
可是,蘇鈞說,她的身體除了腦袋,其他地方並沒有異樣。
厲鎮羽覺得奇怪,也和肖寧討論過這個問題。
她似乎有難言之隱,每次都把用別的話題岔了過去。
沒辦法,厲鎮羽只能時時刻刻的提防着,一天二十四小時形影不離,恨不得找個口袋,把肖寧裝進去揣在身上。
肖寧和厲鎮羽剛進屋,夏管家緊隨其後不停的搓着手跟着進來了,嘴裏還唸唸有詞,“今年的冬天是真的冷,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
聞言,肖寧瞥了眼窗外。
風簌簌的颳着,院子裏栽的景觀樹葉子早就落完了,被凜冽的寒風吹彎了腰,劇烈的搖晃着。
只看了幾秒鐘,肖寧便收回了視線。
厲鎮羽把她的手攥在掌心,試圖用自身的體溫焐熱肖寧冰涼的手,眉峯皺的很緊。
肖寧垂了垂眼簾。
她知道,她怕冷,是心病。
上一世,被肖靜和林浩斌丟進冷窖,冷窖的溫度很低,但並不能立刻致人於死亡。
四肢凍得僵硬無比,腦子裏的意識卻格外的情形,冷窖內還開着燈,眼睜睜的看着死亡一步步逼近,卻毫無辦法,這纔是最折磨人的。
好不容易焐熱了,厲鎮羽才牽着人去了餐廳。
夏管家預料的不錯。
幾日之後,S市果然下雪了,而且是很大的雪。
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刺的肖寧眼睛生疼,彷彿又回到了在冷窖等死的日子。
那個時候,肉眼可見之處,也是慢無盡頭的白。
察覺到肖寧整個人在抖,眉頭緊緊鎖着,似乎沉浸在某種痛苦之中,厲鎮羽一驚,抓住肖寧的肩膀搖了搖,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眼底的擔憂清晰可見。
肖寧怔了好一會兒,纔回神,擡頭就對上厲鎮羽眼底瀰漫的濃濃擔憂,於是衝他搖了搖頭,“你別擔心,我沒事的。”
這哪裏像沒事!
厲鎮羽抿了抿脣,溫熱的指腹輕輕撫上肖寧的眉心,抹平她眉心的褶痕,聲音沉沉,“肖寧,我把我的過去告訴你,你也和我說說你的,好不好?”
肖寧眼睛閃了閃,沒吭聲。
厲鎮羽知道了她的答案,輕輕的嘆了口氣,“那我先和你說我的。”
話落,厲鎮羽牽着肖寧的手上樓,去了書房。
他打開右下角的抽屜,從裏面拿出素描和玉鐲。
這段時間,肖寧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一顰一笑是那樣的生動,厲鎮羽都快要把這兩樣東西忘了。
把玉鐲塞進肖寧的手裏,厲鎮羽薄脣含笑,“當時你說,這隻鐲子會保佑我,如今終於能物歸原主,我希望它能繼續庇佑你。”
鐲子肖寧之前就見過,但沒什麼太多的印象。
現在,鐲子就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肖寧凝視着它,心底詭異的產生了一絲觸動,那種感覺,熟悉而又陌生。
說完,厲鎮羽讓肖寧在椅子上坐下,他則站在她的身後,雙手越過她的肩膀,指着桌上的素描,“這就是當時的你。”
畫上的小女孩,說實話挺醜的。
肖寧當初看到的第一眼,就想吐槽來着。
她那個時候,有那麼醜嗎?
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肖寧仰着腦袋看向厲鎮羽的眼睛,徵求着他的意見,“太醜了,撕掉重新畫一張吧。”
厲鎮羽墨眸裏流露出些許不解,問道,“爲什麼?”
肖寧磨了磨牙,“這幅畫時時刻刻在提醒我,我當年有多醜。”
厲鎮羽,“……”
多可愛啊,怎麼會醜呢?
見肖寧的眼裏冒着火光,厲鎮羽只好依了她,“好,隨你。”
一幅畫而已。
此時此刻,肖寧本人就在他的面前,畫怎麼能和她相比。
得到應允,肖寧把素描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我嚴重懷疑,你當時的審美有問題。”
這回,厲鎮羽學聰明瞭,沒有反駁。
他仔細回憶了下當時的場景,時隔多年,許多細節都變得模糊了,但厲鎮羽依舊清晰的記得肖寧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