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肖寧！
肖寧要是沒出現在這裏，就不會有人給她難堪。
感知到肖靜的怒火，肖寧無語的摸了摸鼻子。請肖靜起身的人，是主辦方La的意思，跟她想沒半錢的關係。
結果，肖靜卻把這筆賬算到了她的頭上。
肖寧覺得很離譜，覺得肖靜不可理喻。
被肖靜擠在一旁站着的公司代表入座，競標會正式開始。
會議室很大，座位分成三部分。
各家公司代表坐在正中間，靠近多媒體屏幕的兩側，還有少量的座位，一邊坐着無名評委和記錄分數的工作人員，另外一邊，則是La的總裁和高管，他們在場，主要是負責監督整個過程的公平公正。
簡要致辭後，就是評委打分環節。
佔據了半面牆的屏幕，已經開始播放第一家公司提交的方案了。
肖寧打起精神，把注意力放在屏幕上。
她之所以親自來參加這場競標會，就是希望能從中學到一些東西。有些公司，別看規模小，腦洞卻很大。
這家公司的設計就很別出心裁，是一顆旋轉的心。旋轉到不同的角度，就會散發出對應的光澤，肖寧也被吸引到了。
但可惜，其他兩項拖了後腿。
評委打分，是有細化分項的。就是說，成分配比，設計和立意三項，是分開打分的，然後把三項分數加在一起，就是這家公司的總得分。
因爲參選的公司很多，所以La規定的視頻展示時間限制是一分鐘。
很快，第一家公司方案的總分出來了。
和肖寧預料的一樣，設計拿了較高的分數，其他兩項分數不太理想。
算上打分時間，基本上兩三分鐘一家。
競選會舉行到中途時，因爲內容枯燥無聊，在場有部分人已經坐不住了，要不是還沒看到自家公司的分數出爐，早就溜之大吉了。
這場競標會，La並沒有強制性要求，各家公司必須看完全程，中途如果想離開，也可以，反正競標會結束後，會在官網公佈各家的分數和方案。
如果有異議，可以提出申訴。
然而，肖寧卻是個例外。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屏幕，偶爾會低頭在攜帶的筆記本上刷刷寫着什麼。
La的總裁和高管，往騷動的代表席掃了一眼，發現兩三百號人，認真看用心記的人，只有那麼幾個，肖寧在其中，尤爲惹眼。
傑斯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扭頭和旁邊坐着的高管低聲說着什麼。
高管看向肖寧這邊的位置，連連點頭。
換做平常，肖寧會注意到這些。但現在，她的一門心思都放在屏幕上，自然無暇注意這些。
不知不覺間，打分環節持續了四個小時，纔到了中場休息。
肖寧甩了甩痠痛的手腕，四下環顧了一圈，才發現，會議室內的人，已經走了大半，不知什麼時候離開的。
晃了晃脖子，肖寧整理好東西，緊接着出了會議室。
La的辦事處外面，停滿了車，肖寧卻一眼就注意到了厲鎮羽在的那輛車。原因無他，因爲方磊把車停在了距離肖寧最近，也最惹眼的位置。
肖寧走到近跟前，車門自動打開了。
座位之間的格擋沒有升起來，坐在駕駛座的方磊把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波瀾不驚的挪開眼神。
他對厲鎮羽和肖寧無時無刻撒狗糧的行爲，已經見怪不怪到麻木了。
親完後，厲鎮羽才問起正事，“裏面的情況怎麼樣？”
肖寧搖了搖頭，“還沒到我的方案，不過上午場的，沒幾個高分。”
話落，肖寧得意的向厲鎮羽揚了揚手裏的筆記本，“看，這是我一上午做的筆記。”
厲鎮羽接過，翻開看了兩眼。
有圖案，有字，密密麻麻的，有密集恐懼症的人，還真看不了這個。
把筆記本合上，丟進前排座位上的掛袋裏，厲鎮羽捏了捏肖寧的臉，笑意吟吟，“表現不錯，想喫什麼？”
厲鎮羽覺得，他此刻像極了在考場外焦急等候的家長，而肖寧，就是那個參加考試的學生。
獨自一人在車內時，他會擔心，肖寧能不能取得一個好成績。
“隨便吧，別去太遠的地方。下午兩點，會議還要繼續。”肖寧沒什麼特別想喫的，就把決定權交給了厲鎮羽。
厲鎮羽斂眉沉思了片刻，和方磊說了個地址。
餐廳的位置距離La的辦事處不遠，開車就十來分鐘的路程，位於一個七扭八拐的小巷子裏。
肖寧咋舌，挑眉看向厲鎮羽，“藏得這麼深，你都能找到？”
厲鎮羽笑了笑，扶着肖寧下車，“走，進去嚐嚐。”
方磊也下了車，跟在兩人身後。
這裏的羊肉湯味道是S市一絕，每天都有不少人慕名而來。肖寧和厲鎮羽比較幸運，前面排隊的人並不多。
沒一會兒，就輪到兩人了。
方磊排在他們倆身後，也要了一碗，而且是大碗，只是他沒和兩人在同一張餐桌上喫，而是和別人拼了一張桌子。
湯底清淡，爽口，也不腥。
湯的表面，浮着一層翠綠的蔥花。
羊肉切得很薄，給的分量也很足，肉質軟滑鮮嫩，喫一塊肉，喝一口湯，再來一塊配備的燒饃，那感覺簡直了，如身在天堂。
殘留在口腔的湯底，過後泛着淡淡的餘甜，回味無窮。
肖寧喫的全身毛孔都在叫囂着愜意，問厲鎮羽是怎麼找到這個人間寶地的。
厲鎮羽但笑不語。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因爲肖寧愛好美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喫貨，他就想着網羅S市所有的美食，帶着她都來喫一遍。
看到肖寧笑的眉眼彎彎，他也會跟着開心。
過去他欠肖寧的，厲鎮羽想一一補回來。
這家店，厲鎮羽也是第一次來。
擱以前，這種環境，這種地段，即使路過，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可爲了肖寧，厲鎮羽願意放低自己的底線。
沒有緣由，只因爲，這個人是肖寧。
其他人，都沒這個資格。
一碗湯下肚，肖寧全身都暖和了起來，小臉被碗裏蒸騰的熱氣薰的紅撲撲的，見厲鎮羽玩神祕不肯說，她便和厲鎮羽開起了玩笑，伸手撓他的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