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鎮羽邊躲邊笑，被霧色掩蓋住的臉龐，一片清俊柔和，眉梢眼角具是笑意，如星空大海的深眸，漾着無盡的寵溺。
隨着店裏的人越來越多，肖寧便停止了玩鬧。
等厲鎮羽喫完，肖寧挽着他的胳膊出門，說是要出去散散步，待會兒走回La的辦事處，讓方磊不用跟着。
冬日裏，馬路上的行人，紛紛裹緊了大衣，行色匆匆。
肖寧和厲鎮羽肩並肩走在馬路上，因爲容貌出衆，引來不少路人的注視，他們看過來的目光，帶着豔羨。
在羨慕肖寧，亦羨慕厲鎮羽。
肖寧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忍不住緊了緊藏在袖子裏，厲鎮羽的手。
這條街邊，種着兩排法國梧桐，黃綠的葉子隨風飄落，不一會兒就積了厚厚的一層，腳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響。
一點五十，厲鎮羽把肖寧送到了La辦事處的大門口，目送她進去之後，纔有幾分不捨的轉身，上了身旁的車。
競選會實在是無聊至極，除了極個別像肖寧這種抱着學習的心態來的，剩餘一大半的人，經歷過上午內容的枯燥後，下午都選擇不來了。
所以，足足能容納幾百人的會議室，到了下午會議開始時，中間的座位，零零散散的坐着幾個人。
La的總裁和高管，顯然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並沒有說什麼指責的話。
一點五十七，肖寧踏進會議室。
環視了一圈，沒看到肖靜討人嫌的身影，肖寧長長的吐了口氣。
她倒並不是怕肖靜，只是疲於應付，肖靜一波接一波，沒完沒了的幼稚攻擊。
她是來學習的，不是來和肖靜吵架的。
上下午的會議，各持續了四個小時，按照三分鐘一家公司的速度，一整天下來，也就一百六十家的公司分數出來了。
除去報名了沒提交方案算棄權的，餘下的應該明天上午就全部打分完畢了。
下午這一波，肖寧代表的佳航投資，依舊沒有出現，不過她倒是看到了肖氏集團的方案，獲得的分數並不低，尤其是在成分這方面，拿了很高的分數。
只是設計方面，一個勁兒的追求華麗，把所有象徵着昂貴的元素堆砌在一起，反而顯得落俗，被扣了不少分。
肖寧盯着屏幕上的成分比，心底冷笑一聲。
這麼俗氣的包裝，真是糟蹋了她母親的配方。
下午的競選會六點結束。
時間一到，La的一衆高管和評委便起身離開了，只剩下整理分數的工作人員，還有趁着新鮮勁兒整理筆記的肖寧。
肖寧正注意力集中的在紙上寫寫畫畫，忽覺眼前有一道陰影灑落下來，她以爲是在外面等的不耐煩的厲鎮羽進來找她了，脣瓣彎起，擡頭。
一張陌生，算不上多熟悉的臉。
不是厲鎮羽，是評委之一的唐毅，肖寧脣角的笑容一瞬間僵硬，然後一寸寸的收起笑容，變得面無表情。
他坐在肖寧前面一排的桌子上，一張略顯年輕的臉，滿滿的寫着玩味，看肖寧的眼神充滿了攻擊性，就好像在看一隻逃不掉的獵物。
她迅速收拾好東西，直接忽視了唐毅，拿起包包就往外走。
才走了一步，路就被攔住了。
肖寧看向橫在身前的一隻手，視線順着這隻手臂，一直延伸到唐毅的臉上，抿了抿脣，警惕道，“你想做什麼？”
“做我女朋友。”唐毅開口。
他覺得眼前的肖寧，看起來有趣極了。
明明有些怕他，卻還是裝出一副淡定的模樣。
肖寧愣了愣，差點以爲她聽錯了，本能的開口，“你說什麼？”
唐毅重複了一遍，緊接着拋出一個誘餌，“做我女朋友，我給你放水怎麼樣？”
肖寧上下掃了他好幾眼，才吐出三個字，“神經病。”
即便唐毅真有這個本事，肖寧也不屑用這種手段。
她是想拿下與La的合作不假，但她希望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而不是這些歪門邪道。更何況，唐毅提出的要求未免也太荒唐了。
才見一面，就讓她做他女朋友，怕不是腦子有那麼什麼大病。
別說她和厲鎮羽現在已經結婚了，就是沒扯證，也看不上他唐毅這種做派。
通往出口的路被唐毅擋住了，肖寧倒退着走了幾步，準備繞過唐毅，從另外一邊出去。
結果，唐毅陰魂不散，也跟着挪動身體，再次擋住了肖寧的去路。
肖寧深深吸了一口氣，也不執意的離開了，而是挑了個座位坐下，拿出手機給厲鎮羽打電話，期間擡頭看了唐毅一眼，聲音格外的嬌甜，“老公，有人騷擾我。”
“老公”這兩個字，肖寧的咬音格外重，彷彿在刻意的提醒唐毅什麼。
唐毅微愣，面部表情越發玩味，他問道，“你結婚了？”
“是。”肖寧聲音篤定，想讓面前亦正亦邪的唐毅知難而退。
然而，肖寧把唐毅想的太簡單了。
他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相反對肖寧更有興趣了，輕佻的吹了聲口哨，勾起脣角，笑的邪肆，“這世上，就沒我挖不動的牆角。”
肖寧，“……”
這人腦袋裏裝的是漿糊嗎？聽不懂人話？
唐毅丟下這句話，沒再爲難肖寧，而是起身離開了。
走到門口，剛好與接到電話，來找肖寧的厲鎮羽撞個正着。
四目相對，空氣中無形瀰漫着一股硝煙的味道。
看到唐毅，厲鎮羽有些微的詫異，隨即眯起了眼睛，看唐毅的眼神，充滿了危險的氣息，暗含警告。
唐毅也不甘示弱，脣角淺淺的勾起，與厲鎮羽擦肩而過。
“他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見到肖寧，厲鎮羽問道，臉色有些難看。
“他是評委之一。”肖寧解釋道，說着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一臉的苦惱，“他好像看上我了，一個勁兒的糾纏不休。”
厲鎮羽牽起肖寧的手，珍重的放在掌心，“你不用擔心，專心做你的事業，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