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涉及到一些公司的內部操作，厲鎮羽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和肖寧說明白，於是舉了個例子，“和電視臺舉辦的那些選秀節目一樣，最終那些能出道的人選，都是固定的，他們的背後都有人在推。”
肖寧秒懂，“你是說，La早就看中了肖氏集團？這次競標會，只是個幌子？”
“大概吧。”不想打擊肖寧的積極性，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肖寧臉一下就垮了下來，“搞什麼嘛？既然這樣，就直接對外公佈和肖氏集團合作，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就那麼不拿我們的心血當回事？”
每家公司，尤其是發展到一定規模的大型公司，幾乎都有過這種操作，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
肖寧才入行，對這些暗黑手段有所牴觸，很正常。
可這是一家公司發展壯大，必須要經歷的。
水至清則無魚，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見肖寧撅着的嘴，都能栓個油葫蘆了，厲鎮羽失笑，在她旁邊坐下，“凡是都有例外，如果自身素質過硬，足夠優秀，那麼資本也無可奈何。”
肖寧忽然就不那麼氣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好似暗夜天邊綴着的那兩顆最明亮的星子，“你是說，我還有希望？”
厲鎮羽笑開，“我只說，不到最後一刻，結果未定。至於結果，我沒那個本事預測的到。”
肖寧扁了扁嘴，“說來說去，都是一堆無關緊要的廢話。”
沒一句有用的。
被鄙視了！
厲鎮羽薄薄的脣角抽搐了幾下，“你聽我把後面的話說完。”
肖寧支棱起耳朵，“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是金子總會有發光的一天，我看好你。”厲鎮羽微微笑道，深幽漆黑的眸底，皆是真誠和信任。
他是真的相信肖寧。
肖寧從前沒接觸過化妝品這一行，但這幾個月，厲鎮羽與她朝夕相處，肖寧的付出，他都一一看在眼裏。
她好學，上進，有肯埋頭刻苦鑽研，不成功，都對不起她的這份付出。
有了厲鎮羽的鼓勵，肖寧煩躁惶恐的一顆心，逐漸安定下來。
是啊，選秀節目也出現過例外。
既然如此，那她就努力的成爲，讓資本退步的那個例外。
修整了一個晚上，次日下午一點五十，肖寧如約出現在La的辦事處，理了理表情，昂首挺胸的走進了會議室。
這次參與投票的，只有得分前四十名的公司，其餘的不參與。
一是，這麼做能縮短投票的時間；二來，是排在四十名開外的公司，即便投票拿了滿分，也沒法擠進前列。
與其這樣，還不如不參加投票的評選。
因爲明確的知道，與La的合作無望，被淘汰的這些排名靠後的公司，多數是隨便派了個工作人員來參加投票。
會議室內很熱鬧，議論聲不絕於耳。
肖靜早早的到了，有了前車之鑑，這回她的着裝倒是沒有前天那麼誇張，穿了件齊膝的寶藍色打底裙，外面罩了件灰色皮大衣。
領子和胸前，縫了一圈肖寧叫不上來名字的動物的皮毛。
這羣人還真是健忘，絲毫不提肖靜前天的出糗樣，一個勁兒的用好聽的詞誇她，聽的肖寧沒來由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偏偏，肖靜還就愛聽這些，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注意到肖寧，挑釁的看過來，目露不屑。那高傲的的姿態，彷彿已經拿下了La的合作。
肖寧臉色一派平靜，連眉毛都沒皺一下，挑了個距離肖靜最遠的位置坐下。
挨着肖靜，她嫌空氣髒。
十分鐘後，大衆投票環節正式開始。
La的總裁親自上臺，宣佈參加投票的公司名單，其中有幾家棄權的。
聽了一圈，肖寧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
排名前三的分數，除了肖氏集團和肖靜代表的佳航投資，還有另外一家公司，但肖寧卻沒在名單中聽到這家公司的名字。
拿了高分，卻棄權了。
也就是說，現在肖寧主要的競爭對象，就是肖靜代表的肖氏集團。
同父異母的姐妹，在商場上正面交鋒，肖寧忽然覺得有趣極了。
排名第二的公司，早不棄權晚不棄權，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退出，這其中沒貓膩，肖寧一百個不信，擺明了就是在爲肖氏集團讓路。
然而，肖寧對此也無可奈何。
畢竟，決定權，在人家手上，她無權干涉。
由於是第一次進軍S市，La只能成功，不允許失敗，所以在投票開始時，必須有入選公司的代表，詳細的闡述這個方案的亮眼和打動人心之處。
陳述完畢，坐在觀衆席的各家公司，再決定要不要投票。
肖靜代表的肖氏集團分數排在第一，因此她必須第一個上臺演講。
然而，肖靜是個半吊子水平，這次提交的方案，配方是藍婉薇的，設計和創意是旗下員工一手負責的，她不僅沒參與，反而坐享整個團隊的勞動成果，那些他們設計出的反感，擔任代表出盡了風頭。
可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這次投票是大衆投票，和評委沒什麼關係，所以五位評委都沒來，包括唐毅。
沒看到唐毅，肖寧心情好了不少。
當La的工作人員要求肖靜上臺演講時，她愣在原地，傻傻的開口，“你們沒提前說，有這個環節啊？”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種傻氣的話，肖寧沒忍住，在心底偷笑出聲。
沒兩把刷子就敢出風頭，肖靜她怎麼敢的？
沒聽過“低調做人，高調做事”這句話麼？
“臨時增加的環節，這樣也能讓束縛在座的各位，不至於胡亂投票。”工作人員解釋道，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讓肖靜上臺介紹。
La的總裁傑斯，和一衆高管都在。
見肖靜磨磨唧唧了半天，才一步一頓的挪向講臺，神情不復初來會議室的得意，顯得有些慌張，不由皺了皺眉。
當聽說藍婉薇的配方重現後，傑斯的確是衝着這些配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