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謙登時皺眉,“不行,拖太久了不好。”
他怕,厲冷月和列厲冷鋒隨時會改變主意。只有早些離開S市,厲謙才覺得安心。
“爸,你別急,先聽月月把說完。”知道厲謙腦子裏想的是什麼的,厲冷鋒插話。
“是啊爸,你聽我說。我和哥之所以這麼決定,主要原因有兩個。一來,你傷好利索了再動身,屆時不會出什麼意外;二來,既然我和哥有心退出,不再參與厲氏集團的爭奪,就該和厲鎮羽當面說個明白。從此之後,大家橋歸橋路歸路,各過各的日子,再無瓜葛。”
“只有說清楚了,我們彼此的生活才能過的舒心,不然都離開了還擔驚受怕的,這樣和不和解有什麼區別?爸,你說是不是?”
厲冷月說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
如果不說清楚,那麼到時候厲鎮羽再出手怎麼辦?
厲謙看向厲冷月,“所以,你們的打算是?”
“和厲鎮羽見一面,把話通通都說清楚。到時候他肯不肯原諒我們,會不會和解,那是他的事兒,與我們無關。反正,我和哥該做的都做了。”厲冷月回答道。
厲謙卻猶豫了,“他很討厭我們,即使你們發出邀請,他也未必肯赴約。”
厲冷月笑了,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不是還有爸你嘛?他可以不給我和我哥面子,但若是你親自發出邀約,看在你幫他擋了一槍的份上,他會來的。”
“再不濟,你可以試着遊說肖寧,他很聽肖寧的話。”厲冷月給厲謙出主意,“我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和厲鎮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
“是啊爸。”厲冷鋒跟着開口,“說清楚了,對雙方彼此都好。”
厲謙終於被說動了,點頭答應,“好,我試試。”
“謝謝爸。我就知道,你最疼我,對我最好了。”厲冷月很高興,抓起厲謙的手,放在臉上貼了貼。
肖寧和厲鎮羽得知這個消息時,已經是晚上了,窗外一片漆黑,天上無月。站在落地窗前,隱約能看到遠處星星點點的燈火。
厲謙的電話打到了客廳,是夏管家接的,他上來給肖寧和厲鎮羽報信。
“什麼,他們要同我們和解?”肖寧正在喝水,聽到夏管家說的話,當場噴了出來,“太陽這是打西邊升起來了嗎?短短一天的時間,他們兄妹倆就改變了主意,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麼藥?”
厲謙替肖寧擦乾淨嘴角沾染的水漬,纔看向夏管家,“這話是誰開的口?厲冷月還是厲冷鋒?”
夏管家搖了搖頭,“都不是,是老爺子說的。他說,這次見面之後,他就帶着厲冷月和厲冷鋒元遠赴國外,永遠不會再回S市。”
厲鎮羽輕笑了一聲,“他們倆倒是會投機取巧,知道親自和我說,我保準不會答應,所以把厲謙搬了出來。”
隨着近來發生的事情,厲鎮羽和厲謙的關係,說不上有多好,但起碼沒從前那麼劍拔弩張,老死不相往來了。
肖寧緩過了氣,擰眉看向厲鎮羽,“你去嗎?我總覺得,他們兄妹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據我觀察,厲謙不是那種輕易肯信別人話的人,更何況厲冷月和厲冷鋒之前背叛過他,他有了防備之心,怎麼會信他們說的話。”肖寧納悶。
厲鎮羽不屑的嗤了一聲,“他們倆舌燦如花,胡說八道的本事,你還沒見過麼?應該是抓住了厲謙的軟肋,厲謙纔會替他們出面。”
肖寧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你更不能去了。這擺明了,就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鴻門宴,就等着你上鉤。”
“不,我得去。”
“爲什麼?”肖寧很是不解,“你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麼?到時萬一出點意外怎麼辦?”
“你別擔心,我既然選擇去,自然有十分的把握不會出事。”厲鎮羽安慰道,頓了頓,垂下了眉眼繼續道,“那天,是厲謙的壽辰。”
肖寧瞬間懂了。
厲鎮羽之所以肯冒險去,是爲了厲謙。
之前,他說給厲謙輸血,等於兩清,誰也不欠誰。
可兩清,哪有嘴上說的那麼容易。更何況,厲謙還揹着厲冷月和厲冷鋒,把厲氏集團悄悄的給了厲鎮羽。
本來兩清,因爲這檔子事兒,突然又掰扯不清楚了。
想到了這一層,肖寧就沒再反對,“好,我陪你一起去。”
厲鎮羽蹙眉,剛要說什麼,卻被肖寧拿手指抵住薄脣,“我是你妻子,有權利與你共同面對危險。”
“也罷,好,你陪我去。”厲鎮羽眉峯舒展開,對肖寧妥協。
其實這趟,他有備而去,真說不上什麼危險。到時候去了,多花點注意力在肖寧身上,竭盡所能的護她周全,就好了。
聽明白了厲鎮羽的意思,夏管家去回話。
厲謙提出的具體見面時間,在下週三,地點是他近段時間一直居住的養老別墅,他出院,也剛好在那一天。
幾天的時間,一晃即逝,眨眼間就到了厲謙出院的這一天。
肖寧和厲鎮羽也去了。
和厲冷月和厲冷鋒不可避免的會碰面,他們一改往常見面時的冷嘲熱諷,水火不容,對肖寧和厲鎮羽客客氣氣的。
甚至,厲冷月還主動向兩人示好,給肖寧和厲鎮羽各自泡了一杯茶。
厲鎮羽冷冷的瞥了眼,沒接。
肖寧接過了,但是一口都沒喝。
她怕茶裏面添加了不乾淨的東西。
見狀,厲冷月也不惱,自然而然的把厲鎮羽沒接的那杯茶收回來,放在了一旁,笑道,“你們能來,我真的是太高興了。”
肖寧和厲鎮羽不約而同的扯了扯脣,沒搭腔。
自說自話,厲冷月一點也不尷尬,她轉身扶着厲謙,往病房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