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做古董發跡的那個常家？”唐毅想了足足兩分鐘，纔在腦海裏找到，和S市有關聯的常家。
這回，輪到陸黎程詫異了。
就連極度不待見唐毅的厲鎮羽，都朝他看了過來。
“不錯，那你說說，你對這個常家知道多少？”陸黎程很快回神，接着問道。
“沒多少。我爸經常在他家買古董送人，所以我知道一點點。”唐毅學着陸黎程的姿勢，他說話的口氣回話。
陸黎程，“……”
這小屁孩，還挺記仇。
“行行行，剛剛是我不對，不該瞧不起你，現在我鄭重的向你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計較。”陸黎程言辭懇切的請求唐毅的原諒。
他不像厲鎮羽，生來高傲，除了肖寧以外，從不肯對任何人低頭。
對陸黎程而言，說幾句服軟的話，沒什麼大不了，反正又不會少塊肉，還能從聽的人身上撈到好處，聽的人也樂意，何樂而不爲。
唐毅擡高了下巴，“我原諒你了。”
陸黎程，“……”
“既然原諒了，那你能說說，你知道的一點點，是哪一點點嗎？還有，你知道常寧不？近期有沒有見過他？”陸黎程拋了好幾個問題。
“你說的常寧我知道，也見過，不過是很久前了。最開始我爸找常家買古董，就是他負責接待的，後來換成了別人。”
忽的想起什麼，唐毅補充道，“對了，前兩天我爸還從常家買過古董。我這次來，也有一半他的授意。他生意場上有幾個合作伙伴最近對東方的古董很感興趣，他想買一些送他們搞好關係，所以派我過來挑幾件。”
陸黎程眼睛一亮，“那你老爸，給了你常家的聯絡方式沒？”
唐毅翻了個白眼，“廢話。我爸怎麼也算是常家的VVVip客戶，當然有他家的聯繫方式了，而且還是獨一無二的。”
說着唐毅有些得意，“畢竟，你見過哪家商場，會讓普通櫃員接待VVVip客戶？”
陸黎程呵呵了兩聲，“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常家的古董店，已經賣給別人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唐毅懵逼了。
“就這兩天。常寧離開了S市不知去向，而肖寧，和他在一起。我們查了所有的渠道，都沒找到兩人的蹤影。因此，你這一趟，大概率是白跑了。”陸黎程回答道。
“怎麼會這樣？常寧帶走肖寧想幹嘛？”唐毅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這事兒都有一個多月了，我們也沒搞清楚原因。”
“也就是說，肖寧被常寧帶走了一個月？你們可真沒用，一個月都沒把人救出來。”唐毅聲線陡然拔高了些許。
“收起你那副陰陽怪氣的腔調。你現在看到的每一個人，哪個不擔心肖寧？不想救她出來？可救人二字，是用嘴說說就能成功的麼？”陸黎程辯駁，“寧寧懷了身孕，稍有不慎惹惱了常寧，搞不好就是一屍兩命。”
“你冒得起這個風險？麻煩下次說話前，先過過腦子行不行？別一張嘴，就一副別人很弱，你很強的口吻。”
陸黎程，“……”
“行了，別在這兒廢話了。”厲鎮羽捏着眉心開口，阻止兩人喋喋不休的爭吵，他看向了唐毅，“常寧離開了S市，常家的其他勢力也會跟着轉移，由明轉暗。”
“這麼大的家業，他不會輕易放棄的，肯定會有另外的安排。你試着用你父親給的聯繫方式，聯絡一下。”
唐毅咬着脣，沒有第一時間答應。
厲鎮羽不待見他，他也同樣看不上厲鎮羽。
一眼看穿唐毅心底在想什麼，厲鎮羽扯了下薄脣，“這次你若是幫忙把寧寧找回來，我和你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也會讓她承認你這個朋友。”
唐毅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厲鎮羽繼續說道，“前提是普通朋友，你不能越雷池半步。否則，到時候我一樣能讓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言外之意，唐毅和肖寧談公事可以，談感情不行。
唐毅哼哼了兩聲，“放心，我沒當三的愛好。我要追求，也會等到她和你感情破裂，徹底拜拜之後。”
厲鎮羽笑了下，聲音篤定，“那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年頭。我和寧寧，永遠都不會走到那一天。”
“將來的事兒，誰說的準呢。萬一日子過久了，她覺得你膩歪了，嫌棄你了，不想要你了呢。”唐毅回了一句。
厲鎮羽，“……”
唐毅可真敢說這話。
不過，看在他現在還有可利用價值的份上，厲鎮羽沒打算動他。
厲鎮羽說的沒錯。
常寧雖然離開了S市，把古董店賣掉了，但常家還有其他的暗線業務，這一部分仍舊在正常的運行，他也沒有把所有的古董，都放在古董店，一起出售掉。
因而，如果有人要購買古董，仍舊可以買。
唐毅用他爸給的聯繫方式，聯絡了常家還在S市的人。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對方說話的聲音，帶着一絲粗噶的沙啞，“喂，你好，哪位？”
唐毅報上了名號。
他來S市挑選古董前，他父親有事先和常家打過招呼。
對方一聽是唐毅，沒什麼懷疑，就直接定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唐毅和對方通話時，開了免提，所以談話的內容，厲鎮羽、陸黎程和蘇鈞聽得一清二楚。等唐毅掛了電話，陸黎程才皺眉說道，“接電話的人，不是常寧。”
“不是也無妨。這些沒有和古董店一起打包出售的古董，必定價值不菲。一旦交易，涉及的金額很大，常寧不可能不聞不問。”厲鎮羽接着陸黎程的話說道，“我們順藤摸瓜，說不定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地。”
常寧一離開，常家的勢力都轉到了地下，真要把他們揪出來，頗要費一番工夫，而且還很容易驚動常寧。
如今，有一個備受他們信任的唐毅，充當聯絡的媒介，反倒省事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