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陸黎程點點頭。
常家的人，和唐毅約定的見面時間是後天晚上，見面地點是S市的一個別墅區。這個別墅區有些年頭了，早些年S市有錢有勢的人，幾乎都集中在這個別墅區。
後來，S市日新月異，別的地方發展的勢頭超過了這裏，這處別墅區的各方面生活設施明顯跟不上了，就有不少人搬了出去。
恰好別墅區周邊又建了一座大型工廠，這些廢舊的別墅，就被廠裏租了去，充當工人們的宿舍，真正還住在這裏的富人，沒幾個了，基本上都是落敗的家族，沒錢在別的地方購買別墅，只好留了下來。
而常家，和唐毅約的見面地點，就是其中一棟別墅。
爲了避免被常家的人察覺，唐毅和他們來往過密，這趟赴約，厲鎮羽和陸黎程沒有一同前往，而是在唐毅的手機裏安裝了竊聽器。
爲了保險起見，又在唐毅隨身攜帶的手錶裏，安裝了微型的竊聽器。這麼做的目的，主要是爲了預防，唐毅到了地方被沒收手機。
晚上七點，唐毅出發。
臨近八點的時候，到達了約定的別墅區。不知道他聯絡的人長什麼模樣，對方也沒說具體是哪一棟別墅，唐毅只好在別墅區的入口處等着。
等了約莫十來分鐘，突然有人敲了敲唐毅車窗的玻璃。
唐毅降下車窗，看到一個滿臉絡腮鬍子模樣的人，劈頭蓋臉來了句，“一二三四五。”
唐毅眨了眨眼，回道，“五四三二一。”
絡腮男態度變得恭敬了不少，引着唐毅到了靠近別墅區邊緣的一棟別墅，“唐先生，裏面請。”
這棟別墅，外表看上去，沒什麼起眼的地方。外牆上的白漆掉了，坑坑窪窪，露出斑駁的牆面，也沒人修理。
唐毅跟着絡腮男進了別墅。
別墅內部的裝修風格，還是好多年前流行的，牆上掛着好幾幅象徵着舊時代縮影的年畫。
絡腮男簡單的和唐毅聊了幾句，便帶着他進了其中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有一道暗門，是通往地下室的。
平常用來交易的稀有古董，就存放在位於別墅下方的地下室。
地下室面積不大，四面牆都是架子，架子上放滿了大大小小的古董，燈火通明。
“唐先生，這裏面的東西你都可以隨便看。挑選好了，一併結賬就行。我還有事，就不留下來陪您了。”絡腮男把唐毅領進來後，歉意的開口。
說着，他把一直站在他身後的一個長相不錯的女孩子推到唐毅面前，“這是我的助理小萬，您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問她就好了。”
小萬走到唐毅面前，微微一笑，一顆牙齒都沒漏，“唐先生您好，我是小萬。你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我就是。”
唐毅敷衍的點點頭。
他很清楚，絡腮男安排一個容貌姣好的女孩子在這裏是什麼目的。
無非是爲了促成交易。
爲了達到目的，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可惜，他沒有這方面的愛好。
地下室內，唐毅隨手拿起一幅畫，佯裝在看。
片刻後，他放下畫，又看向旁邊的唐代彩釉花瓶，沒看幾秒鐘，就又放下了，接連幾次之後，唐毅邊看邊不住的搖頭，似乎對這裏的東西不是很滿意。
小萬一直沒能和唐毅搭上話，眼下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她上前一步，聲音溫溫柔柔的，一點也不矯揉造作，聽着很舒服，“唐先生，你爲什麼嘆氣？是因爲這裏的古董，不合您的眼緣？”
唐毅點點頭，“有一點。這些玩意兒，如果我買回去自己欣賞，倒也沒什麼，偏偏我這次挑的東西，是要送人的。”
“送人的東西，必須得拿得出手，得讓人家收的人有面兒。我送的不是普通朋友，而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們一個個的都不差錢。”
唐毅故作深沉，“小萬吶，說實話，這裏面的東西，還夠不上他們的逼格。”
“對了，除了這些，你們就沒別的寶貝了嗎？”唐毅忽的轉頭，盯着小萬的眼睛問道。
“這……我不太清楚，我只負責招待進入這裏的人，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小萬回答道，眼神看起來很真誠。
唐毅彎了彎脣，“是麼？”
說着，深深的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看來我這趟，註定要空手而歸了。哎，離開了你們這兒，也不知道還能在哪裏，淘到更好的寶貝。”
這間面積不大的地下室，每件古董的成交價起碼在一億以上，居然都滿足不了唐毅的胃口。
等了會兒，見小萬沒什麼表示，唐毅起身往外走，“我先走了，你回頭和你們的負責人說一聲，如果有比這些價值更高的，讓他第一時間聯繫我。”
小萬卻不捨得了。
她的業績，全靠提成。
如果沒有交易金額，那麼她一毛錢都拿不到。
難得遇到一個出手闊綽不差錢的，小萬不想白白錯失這單生意，她抿了抿脣，試探着問道，“唐先生，您要買的古董多嗎？”
“什麼叫多？”唐毅反問，“大概有四五個人要送，每個人只送一件，豈不是顯得我家很摳搜。臨走前，我爸特意交代了，讓我多挑幾件，不用擔心錢。”
“原本，我是打算每人送個兩三件。可問題是，你這裏，沒一件能入得了他們的眼。我縱使有錢，也花不出去呀。”
這些話，是提前和厲鎮羽以及陸黎程商量好的，目的就是爲了引這裏的人上鉤。
每人兩三件，加起來，也就是說，唐毅至少要買十件古董。
按照每件幾億來算，總的成交金額，就是幾十億。小萬接待一年，都未必遇得上這麼一單，於是她心動了。
“別的寶貝也有，但沒有放在這裏。而且，它們多數都是見不得光的。唐先生，就算你肯買，也未必帶的走。”小萬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