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萬口中的見不得光，意思是，這些古董，國家是禁止交易的，一旦被海關發現，就會沒收，而且還會給買賣的人定上走私販賣國家文物的罪名。
定了罪，是要喫牢飯的。
唐毅不以爲然的擺了擺手，“放心，我敢開這個口，就有辦法把這些東西不引人耳目的運出去。你主需要負責帶我去看，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
“這……”小萬猶豫了下，“我得和上面請示。因爲，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藏在哪裏。”
“成，你請示吧！你上級是剛剛帶我進來的那個人嗎？”唐毅隨口問了一句。
小萬搖了搖頭，“不是。”
唐毅不動聲色的“哦”了一聲，“需要我回避嗎？”
“不用。”小萬搖頭。
話落，她拿出一部手機，背對着唐毅撥了個號碼出去。等了幾秒鐘，電話就接通了，小萬恭恭敬敬的開口，“老大，我這邊有個客戶，想要您手上那批一直沒出掉的古董。”
唐毅站在小萬三米開外的地方，只能聽清小萬說的話，聽不到電話對面的人說了什麼，也猜不到，小萬口中的老大是誰。
厲鎮羽和陸黎程在別墅，也聽到了這一段。
陸黎程手輕叩了幾下桌面，問厲鎮羽，“你說，她口中的老大，會不會指的就是常寧？”
“不太確定，再聽一聽吧！”厲鎮羽回答道。
就目前他們掌握的信息，還不足以肯定，小萬說的老大，就一定是常寧。常家，不止常寧一個人負責這方面。
接聽小萬電話的人，正是常寧。
“哦，他是誰？這批貨，可不是誰都能啃得動的。”
“姓唐。”小萬瞥了眼唐毅，回答道，“他父親在我們這兒，購買過很多次古董，算是老顧客了。”
一說姓唐，常寧就知道是誰。
“唐家的確有能力喫下這批貨。這批貨現在不在S市，你和他說，若是誠心想要的話，就過來找我。”常寧開口。
“是。那老大，您現在所在的地址是？”小萬問道。
“G市。”常寧沒說具體的位置，“他過來後，我自會想辦法接他。”
“是，那我這就安排。”掛了電話，小萬歉意的看向唐毅，把常寧的話，原封不動的轉述給了唐毅，“唐先生，你看……”
“去，當然要去了。”說着唐毅抱怨了一句，“你們也真是的，早說嘛，這樣我就不用白跑一趟，直接從F國飛G市了。”
“真的很抱歉，這邊出了點意外，所以……”小萬攤了攤手，解釋道。
“算了，我來都來了，現在說這個也毫無意義。對了，我什麼時候出發？”唐毅問道。
“明天吧。到了G市後，我們老大會派人來接你。”小萬微微笑道。
“好，那我出發前，通知你一聲。”忽的想到什麼，唐毅補充道，“我只能通過你，把需求轉到給你們老大，無法自己聯繫他，對嗎？”
小萬點了點頭，“是的，這是規矩，希望唐先生你體諒一下。”
還挺謹慎。
上下打量了小萬一眼，唐毅笑的不懷好意，“你和我一起去嗎？”
小萬搖頭，擡手指了指身後的地下室，“抱歉，我不能離開這兒。”
唐毅瞭然，“那我先走了。”
“唐先生慢走。”
從別墅區離開後，唐毅沒回厲鎮羽的別墅，而是找了家酒店落腳，用電話和厲鎮羽保持聯繫，“你們聽出什麼了嗎？”
“沒有。這個小萬謹慎的很，嘴上說着不避諱你，實際上說的每句話都在防着你。我們現在能肯定的，就是她嘴裏的老大，即便不是常寧，也是常家一個很重要的人物。”
“你這趟去了，應該能見到本人。到時比對了，才能知道，究竟是誰。”厲鎮羽沒說話，回答唐毅問題的人，是陸黎程。
“那得等後天了。”唐宇咂摸咂摸嘴。
掛了唐毅的電話，陸黎程斜靠在辦公桌上，眼神幽幽的看着厲鎮羽，“常家的膽子是真不小。不僅販毒，還走私文物。”
“這要是捅出來，惹怒了上面，他家這些年明裏暗裏掙的，搞不好都得賠進去。”
厲鎮羽輕笑了下，“你以爲常家這麼好扳倒？上面沒保護傘，他們的膽子敢這麼大？走私販賣文物，也不是最近一兩天的事兒，而是幾年幾十年。”
“沒人護着，怎麼可能做到？”
陸黎程聽得唏噓不已，“這錢來的是真的快，搞得我都想試試了。”
“不怕你母親和寧寧把你送進監獄，你大可以試，反正我不會攔着。”厲鎮羽嗤了一聲。
陸黎程，“……”
有個三觀極正的媽和妹妹，他太難了。
一點出格的事兒，都不敢做。
“對了，你不去G市一趟麼？萬一唐毅見的人，真的是常寧呢？”忽的想到什麼，陸黎程開口問道。
“去。”厲鎮羽給了肯定的答案，“G市應該也算常家的一個據點。我會先唐毅一步過去，聯絡當地的警方。”
“如果確定人就是常寧，那麼我讓他插翅難逃。若不是，也能順勢搗毀常家的一個據點。把常寧在國內的據點，一個一個的端掉，我就不信，找不到他，找不到寧寧。”厲鎮羽說這話時，透着一股狠勁兒。
陸黎程撫了撫金邊眼鏡，嘖嘖了幾聲，“果然，惹誰都不能惹你，還有你的寶貝寧寧。”
厲鎮羽斜了陸黎程一眼，“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才知道麼？”
陸黎程，“……”
厲鎮羽比唐毅先一天出發，抵達了G市。
這一次出行，厲鎮羽很低調。大夏天的，口罩，墨鏡一應俱全，把臉遮了個嚴嚴實實，只露一雙如寒星般的深眸在外面。
他學常寧，弄了個假的身份，聯絡G市的警方時，用的也是這個假身份。這樣一來，當G市警方的人見到厲鎮羽時，都不約而同睜大了眼睛。
“那個，您不是三爺麼？什麼時候改名叫王宇了？”有膽子大的，壯着膽子問道。
厲鎮羽眉間一片清冷之色，回道，“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