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肖小姐，你別這樣。”夏管家一大跳，忙伸手去扶肖寧，“換成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這麼做的，所以你別給自己壓力。”
肖寧直起腰，一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心裏酸澀的厲害，“我知道，但這個人偏偏是我。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該謝謝您。當時，我若是早點出去，你就不會……”
“事兒都過去了還提它幹嘛？更何況，你最後不還是出來了，怎麼說也救了我這一條老命，要不我現在都見不到你們了。”
“人呀，活着就好，過去的就讓它煙消雲散吧。你別整天胡思亂想，肚子裏的寶寶最重要。”夏管家安慰道。
肖寧點了點頭，“等寶寶們出生了，我教他們喊你爺爺。”
夏管家一下就紅了眼眶，連連點頭應道，“好，好。”
曾經，肖寧沒來時，他做夢都盼着厲鎮羽成家立業，然後生個寶寶，中和中和他那了冷漠暴戾的性格。可厲鎮羽，不近女色。
短短一年的時間，夏管家沒想到的是，這一切居然都快要實現了。
回到三樓，肖寧躺在了和厲鎮羽睡過無數個晚上的柔軟大牀。被子上，還殘留着厲鎮羽好聞的氣息，肖寧臉埋進去，蹭了蹭。
厲鎮羽看的好笑，一把把人撈起來，“我本人就在你面前，你居然去聞被子。”
肖寧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傲嬌道，“我樂意。”
厲鎮羽輕笑了下，幽深如墨的黑眸盯着肖寧看了好一會兒，下一秒攫住了她的紅脣，輾轉輕輕撕磨，吻的很深情，也很投入。
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奈何醫院人多，不是這個進來，就是那個闖入，肖寧又是個害羞的性子，一點都不盡興。
此刻，沒有人打擾，厲鎮羽終於能做，他想做的了。
綿長的一吻結束後，肖寧臉頰紅撲撲的，好似冬日裏掛在樹梢上的蘋果，泛着誘人的紅暈，讓人情不自禁想啃一口。
她清澈的明眸，帶了層薄薄的霧氣，迷離的看着厲鎮羽，氣息微喘，無端端的帶了幾分魅惑，看的厲鎮羽眸底的墨色一深，又吻了上來。
次日，陸黎程打電話過來，告訴厲鎮羽，讓他抓緊時間處理常寧，因爲常家的其他勢力，出現在了S市，動用關係試圖把常寧從監獄裏救出去。
厲鎮羽接電話時，肖寧就在旁邊，所以陸黎程說的話，她一字不差的全聽到了。
掛了電話後，厲鎮羽問肖寧要不要和他一起去。
肖寧搖了搖頭，“我和一個騙子沒什麼話可說。他雖然救了我，但也害苦了我，我們現在就是陌生人，你想做什麼，只管去做。”
“好。”
下午三點，厲鎮羽出現在了關押常寧的監獄。
常寧只帶了腳銬，沒帶手銬，兩條胳膊無力的聳拉着，端坐在一張鐵皮椅子上。聽到開門的動靜，緩緩的擡起頭來。
越過厲鎮羽，常寧往他身後看去。
厲鎮羽身後，空無一人。
“寧寧說了，她不想見你。”厲鎮羽在常寧對面坐下，看出他在找肖寧，出聲解釋道。
說着，常寧看向厲鎮羽，“那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成王敗寇，有什麼好看的呢？”
厲鎮羽笑了下，雙手交握，大拇指沒什麼節奏的輕點着，“你落得這個下場，我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我這次來，是要一個理由。”
常寧一愣，“什麼理由？”
斂了笑，厲鎮羽一字一頓，聲線涼薄，“爲什麼把肖寧藏起來？別告訴我，你愛上了她。這個藉口，別人或許會信，但我不信。”
“你怎麼就肯定，我不是因爲愛上她，所以纔想着把她從你身邊奪走？”常寧反問。
厲鎮羽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的回答道，“愛一個人，不希望她受一丁點的委屈，而你不顧她的意願，強行給她注射了毒品。”
“這算哪門子的愛。你這是想毀了她。”
常寧看了眼頭頂的燈泡，良久纔回神，盯着厲鎮羽的眼睛，“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我互換位置，你站在我此刻的角度，你會放手麼？”
厲鎮羽哂笑了一聲，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幼稚。
片刻後，他回答道，“不會。”
常寧瞭然一笑，“看，你還不是和我……”
話還沒說完，就聽厲鎮羽的聲音再度想起，“我之所以說不會放手，是因爲你的假設根本就不存在。她註定，不會愛上你。”
常寧一愣，然後哈哈大笑出聲，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是啊，她根本就不會愛上我。就算忘記了和你有關的一切，也不肯接受我。”
“爲什麼會這樣呢？明明，是我先認識她的啊。”常寧喃喃自語。
厲鎮羽蹙了蹙眉，“在此之前，你認識寧寧？”
他怎麼從來沒聽肖寧說過。
“不然呢？否則，你覺得，這世上那麼多女人，我爲什麼會偏偏挑中她？”常寧挑着眼角看厲鎮羽，“可惜，我還是比你晚了一步。”
“不過，感情的事兒強求不來，她選擇了你，我不怨你。我之所以針對你，是因爲另一件事。”
“什麼事？”厲鎮羽問道。
常寧冷笑了一聲，“你真的想不起來了？”
厲鎮羽勾脣，“我要想得起來，還會坐在這裏問你？這一生，我捫心自問，除了肖寧，我沒有對不起過誰。”
“呵呵呵呵……”常寧發出一連串難聽的笑音，“堂堂三爺，可真是貴人多忘事。你難道忘了，十三年前，你舉報一個吸毒的女人，讓她進了監獄？”
厲鎮羽眉心深擰。
經常寧這麼一提，他隱約記起有這麼一回事。
那年，他十五歲。
人在M國。
一天傍晚回住處時，被當地的警察攔住了，拿着一張照片，問他見沒見過照片裏的人。
他有印象，就是這條街上的一個女人，便告訴了警察。
之後，他再也沒關注過這事兒。
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像後面那幾年，心狠手辣，陰戾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