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肖寧和厲鎮羽說起公司近來發生的事兒，“聽說你因爲一個千萬級別的項目失利，把高明晾在了一邊？”
厲鎮羽輕笑一聲，“是事實，不是聽說。”
肖寧挑眉，湊近厲鎮羽，“怎麼，高明就是那個商業間諜？”
厲鎮羽搖了搖頭。
肖寧疑惑了，“既然他不是，你幹嘛要這麼對人家。”
她這幾天忙，就沒過問白氏集團的事兒，由着厲鎮羽處理。這些消息，還是無意間聽到同事們八卦，才知道的。
“迷惑真正間諜的誘餌罷了。”厲鎮羽解釋，“這次項目的泄露，和高明無關，是跟他的團隊成員之一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一個團隊的經理，哪來的權利知道那麼多商業機密？”說着，厲鎮羽反問了一句。
肖寧一下就明白了厲鎮羽指的是什麼。
這次的項目泄露，和之前的不一樣，是不同的人做的。
而對方爲了掩飾保護真正的間諜，讓高明手下的團隊經理出手，把嫌疑嫁禍到無辜的高明頭上。畢竟正常思維下，項目出問題，厲鎮羽第一個懷疑的人，肯定是高明。
高明又拿不出證據證明他是無辜的，只能背下這個黑鍋。
但顯然，這羣人低估了厲鎮羽。
他們不知道的是，厲鎮羽私下動用手段，調查了團隊的每一個人，找到了害項目丟失的真正凶手。
“你揭發了那個團隊經理嗎？”肖寧問道。
厲鎮羽搖頭，“沒有。揭發了，反而情況對我們不利。”
“也是。照你這麼說，間諜就藏在董事會之中。”
厲鎮羽笑開，“寧寧你真聰明，一下就猜到了。”
肖寧，“……”
厲鎮羽把肖寧抱在懷裏，聲音低沉，“說真的，對方這次轉移焦點的計策挺高明的，一不留神就掉進他們挖的坑裏了。”
任誰遇到這種事，第一個懷疑的也是高明。
若真的認定了高明，那麼真正的間諜，反倒安全了。
“可你最後，還不是沒上他們的當。”肖寧笑。
厲鎮羽冷哼了一聲，“差一點點。”
他多想了一步，纔沒有着對方的道。
“我知道，你這叫將計就計。那除了高明，你還有懷疑的人選嗎？”肖寧笑着誇了厲鎮羽一句，問道。
“最開始我和方磊盯上了樊忠，但他這段時間表現的很好，反倒有些讓人看不透了。”厲鎮羽回答道。
“樊忠？”肖寧嘀咕了一聲，“他爲人憨厚，親切近人，挺招員工待見的，就連我辦公室的人，都誇過他好幾次。”
這樣的人，就是一個老好人。
肖寧還真想不到，他會是間諜。
“目前只是懷疑罷了，沒找到證據前，無法確認一定就是他，也有可能是別人。”忽的想起什麼，厲鎮羽說道，“他接到工作任務的當晚，去了一家會所。”
“什麼名字？”
“瀾山。”
肖寧蹙眉。
這名字，她聽都沒聽過。
厲鎮羽把會員的規則說給了肖寧。
肖寧眉毛扭的更厲害了，“搞得這麼神神叨叨，裏面該不會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吧？”
“我哥他應該是沒查出什麼來吧，不然怎麼可能沒消息。待會兒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厲鎮羽“嗯”了一聲。
晚飯後，肖寧給陸黎程打了個電話。
響了好幾聲，陸黎程才接起，聲音壓的很低，“噓，我現在很忙，有事兒一會兒再打。”
“你在幹什麼？”聽出不對勁，肖寧問道。
“等我辦完了我打給你，先掛了，拜拜。”陸黎程不等肖寧應答，就擅自掛了電話。
肖寧，“……”
“我哥他在搞什麼？”肖寧叨叨了一句。
肖寧等到入睡前，也沒等到陸黎程的電話，就去睡覺了。
剛有點睡意，手機鈴聲響了。
肖寧和厲鎮羽都快無語死了，“哥，你大半夜發什麼瘋啊？不知道現在是睡覺時間嗎？”
陸黎程心情似乎很好，嘖嘖了幾聲，“睡得這麼早？我還以爲你們要做一會兒運動呢。”
肖寧，“……”
“有事說事，沒事我掛電話了。”肖寧不耐煩的嚷嚷。
陸黎程語氣疑惑，“不是你先前打電話說找我有事？”
“哦，厲總讓我問你，查瀾山會員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沒戲。這家會所很神祕，S市的頂級富豪都進不去，更別說你我了。我個人覺得，這不像是一個會所，更像是國外某股勢力在S市的據點。”
“我派人跟蹤過幾個從裏面出來的人，這些人警覺性很高，沒跟多長一段路就被察覺了。”陸黎程聲音冷凝了很多。
“明海集團？”肖寧腦子裏，第一想法便是這個。
“目前還不能確定，因爲我沒看到向海明在這裏出現過。”
“那明海集團旗下的員工呢？”肖寧又問。
“和向海明一樣。”
肖寧“哦”了一聲。
“你告訴你家那位，這事兒我真是幫不上忙，讓他想想別的辦法。比如找黑客入侵會所的電腦系統什麼的。”說着陸黎程打了個哈欠，“困了，染染還在家裏等我，掛了，拜拜。”
肖寧“拜”字還沒說完，聽筒裏已經傳來滴滴的忙音。
肖寧嘆了口氣，側頭看厲鎮羽，“他讓我你自己想辦法。”
陸黎程上門那麼大，想聽不見都難。
厲鎮羽拿過手機擱在牀頭，重新把肖寧抱在懷裏，“先睡吧，我明天和那邊聯繫一下。”
肖寧“嗯”了一聲，合上眼睛。
次日一大清早，厲鎮羽便給M國的人打了個電話，說明了來意。
電話對面的人似乎沒睡醒，嗓音帶着濃濃的倦意，“三爺，你最近麻煩我的次數有點多吶。”
“又不是不付酬金，你怕什麼？”
“有錢賺我當然是一百個樂意。說吧，這次又有什麼活給我？”
“幫我查一家會所。”
“名字。”
“瀾山。”
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這活我接不了，你找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