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被接起。
方磊說道，“樊董上鉤了，說要引薦瀾山會所的會員朋友給我認識。”
厲鎮羽淡淡的應了一聲，交代道，“做事小心些，別露出什麼端倪來。”
“是。”
掛了電話，方磊在辦公室又坐了會兒，突然接到了樊忠打過來的內線電話，告訴方磊，人已經到樓下了。
方磊表示知道了，拿起車鑰匙和西裝外套下樓。
樊忠出於避嫌，沒和方磊一塊兒下去，而是告訴了方磊地他朋友的長相和穿着。
到了樓下，方磊環視了一圈，馬路邊停靠的車，突然想起了鳴笛聲。
方磊走了過去。
後排的車窗緩緩降落，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臉。
這張臉平平無奇，屬於丟進人羣中下一秒就找不着的那種，周身裝扮也看不出什麼富貴的氣息，很是樸素。
方磊心裏納悶，這樣的人，居然能成爲瀾山會所的會員，真是奇了怪。
瀾山會所到底圖他什麼。
疑惑歸疑惑，方磊露出職業性的笑容，彎腰伸出一隻手，“你好，請問是黃鵬先生嗎？”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然後用眼神示意方磊上車。
方磊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上去。
因爲有樊忠從中牽線搭橋，方磊和黃鵬寒暄了幾句，就直接進入了主題。
黃鵬表示，願意把方磊推薦給瀾山會所，並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一封推薦信，遞給了方磊，“你去了，直接報我的名字就行。進去之後，會登記一系列資料，你照實填寫，然後回去等通知就行。”
方磊眨了眨眼，“那什麼時候會出結果？晚上，厲總要招待客人，趕得及嗎？”
黃鵬“嗯”了一聲，“你這會兒去，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審覈結果就出來了。到時你再安排，完全來得及。”
方磊笑，“那就好。”
話落，方磊再一次和黃鵬道了謝，然後從車上下來，站在路邊目送黃鵬的車離開。
黃鵬乘坐的車輛也很低調，不是什麼昂貴的車，而是街上很常見的那種十幾萬的代步車。穿着和交通出行，都和普通人無異，難怪這些年，他們一直沒察覺到有這樣一家會所的存在。
等黃鵬車子開遠，方磊打開了信封。
信封裏，是一張紙質稍硬的白紙，上面什麼都沒有。
方磊拿在手裏，來回看了好幾遍，才發現紙的背面右下角，印有很小的兩個字，是黃鵬的名字。
沒有耽擱，方磊回了地下停車庫，驅車直接往瀾山會所開去。
前天方磊考察的名義就來過，卻被拒之門外。
今天他再來的時候，身高體壯的保安，像是兩堵城牆，攔在方磊的面前，請方磊出示會員證件。
方磊把印有黃鵬名字的那張白紙遞給保安。
保安接過，熟練的翻到背面，看到黃鵬兩個字後，給方磊放行，並收走了這張白紙。
方磊去要。
保安說這是規矩。
引薦信，只能在進門的時候用一次。
方磊，“……”
進了大門，方磊看清會所內的裝潢時，忍不住大喫一驚。
方磊此刻所在的位置，不過是入門的大廳，四周牆面上的一塊塊瓷磚，散發出金燦燦的光芒，差點閃瞎方磊的眼。
一名工作人員走到方磊的跟前，領着他上樓，一路上什麼話都沒說。
到了四樓一個房間門口，工作人員敲了敲房間的門。
裏面無人應答，眼前的門去自動開了。
帶方磊上來的工作人員做了個請的手勢。方磊進去後，他體貼的把門關上。
屋裏有另一名工作人員。
是女的，長得很漂亮。
瞧見方磊，她站了起來，扶着方磊坐下，然後遞給方磊一沓表哥。
在方磊填寫表格的空檔，這名漂亮的女性工作人員，則起身給方磊跑了一杯飄着嫋嫋香氣的清茶。
方磊沒碰那杯茶。
他怕茶裏下了藥。
表格有好幾張，需要填寫的內容，上到父母爺爺奶奶輩的姓名，他們是幹什麼的，下到談過幾段戀愛，名下資產有多少都要一一說明。
這筆考公的背調還詳細。
方磊看的頭大。
不過這次辦理會員，是以方磊的名義。方磊是一名孤兒，長這麼大也沒談過戀愛，所以資料填寫起來，就相對簡單了很多。
縱使如此，也用了近二十分鐘。
女工作人員接過表格，仔細的過了一遍，然後微微笑的指了指門口，示意方磊可以離開了。
方磊盯着她看了會兒，問道，“你不會說話，對嗎？”
女工作人員含笑點點頭。
這之後，方磊沒再多問。
他從進了會所的門，接觸了兩個這裏面的人，他們從始至終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都是用眼神或者手勢表達。
方磊猜測，在這裏面工作的人，很有可能，全部都是聾啞人。
這樣，即便他們看到了什麼，也沒法對外說出去。
只有守在門口的兩個保安，是正常的。
下了樓梯，方磊在金碧輝煌的大廳站了會兒。他盯着門口正對面的浮雕壁畫看了好一會兒。不知爲何，他總覺得，壁畫上面的人在動。
先前接待方磊的工作人員重新出現，他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方磊回神，擡腳離開。
從瀾山會所出來，方磊沒耽擱，裝模作樣的去了剩餘的幾家會所，各自溜達了一圈，等返回白氏集團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員工開始上班了。
上來之後，方磊徑直去了樊忠的辦公室。
樊忠笑的眼尾起了好幾道褶子，“方助理去看過了？裏面環境怎麼樣？”
方磊點頭，“挺讓人耳目一新的，裏面裝修也不錯。樊董，不瞞您說，我是很想定下來的，但會員那邊的審覈還沒出來，我等的有些急啊。”
樊忠挑眉，“你沒和我朋友留聯繫方式麼？去問問呀。”
方磊拍了下後腦勺，“瞧我忙的都忘了這一茬，收了推薦信就下車了。”
說着方磊看向樊忠，“要不樊董，你幫我問問？”
樊忠點頭，“好的。”
方磊感激不已，“那麻煩樊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