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向海明在擔心什麼，樊忠勸說道，“瀾山會所從工作人員到會員，都是咱們的人。厲鎮羽到了這裏，就如同困獸，翻不出花樣的。”
“他一有風吹草動，我們就能第一時間知道，有什麼好怕的呢？”
想想也是。
向海明最終還是被說動了，同意了樊忠的提議，卻叮囑道，“行事謹慎點，厲鎮羽這個人機敏的很，你們別露出什麼馬腳。”
樊忠點點頭，“知道。”
深沉的夜色，在璀璨的霓虹燈光映襯下，透着一絲迷離。
半夜三點一刻，樊忠從瀾山會所出來，扭頭看了看四周，才坐上來時的車，揚長而去。
方磊派去跟蹤樊忠的人，困得都在打盹。瞧見樊忠出來，立馬打了個激靈，意識瞬間清醒了很多。等樊忠的車開出有一段距離後，他才從暗影中走出來，驅車跟上。
五個小時前，也就是晚上十點多一點，肖寧洗漱好了，坐在梳妝檯前抹護膚品，陸黎程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肖寧接了，按了免提把手機放在一旁。
陸黎程得意的邀功道，“寧寧，新聞你和厲鎮羽看到沒？”
肖寧“嗯”了一聲，“看到了。”
陸黎程聲音更驕傲了，“怎麼樣，我厲害吧？”
肖寧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原來之前陸黎程半夜打電話過來，說的忙指的是這事兒。
“哥，你就不怕向海明查到你的頭上？”
“怕什麼？我找人把事發地的所有有關的監控錄像都黑了，向海明能查出來個屁。”陸黎程不以爲然道。
肖寧摸完面霜，把護膚品的蓋子擰好放回遠處，拿過手機對陸黎程說道，“你先別高興的太早，我剛從厲總那兒得到了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不利於我的？”陸黎程問道。
“嗯。厲總說，瀾山會所背後有一個頂級黑客，爲瀾山會所量身定製了一套系統，別的黑客想盡方法，都沒能入侵成功。”
陸黎程丟了塊西瓜在嘴裏，嚥下去之後才說道，不屑的笑了一聲，“瀾山會所？沒聽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肖寧一字一頓，“我和厲總懷疑，瀾山會所背後藏着的人，是向海明。”
陸黎程一口西瓜沒來得及嚥下去，卡在了嗓子眼，當場被嗆到了，發出劇烈的咳嗽聲。
肖寧撇了撇嘴，她就知道會這樣。
這時，聽筒裏傳來阮明染的聲音，肖寧聽不清她說了什麼，但從高昂的語氣能判斷出，應該是在兇陸黎程。
好一會兒，陸黎程才緩過勁兒來。
肖寧關心道，“哥，你沒事吧？”
“沒事，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陸黎程吞了吞口水。
肖寧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然後補充道，“如果真如我和厲總猜測的那樣，你覺得恢復監控記錄這種事，對向海明背後的那名黑客來說難嗎？”
陸黎程沉默了一瞬，才幹巴巴的開口，“不難。”
“所以哥，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就自求多福吧。”
第二天，晴了近一個月的天，突然陰了下來，天空霧濛濛的，瓢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不大，所以路上的行人，很少有打傘的。
肖寧和厲鎮羽到達白氏集團，同乘一部電梯上樓，然後在十六樓的時候分開。
方磊則跟着厲鎮羽一直到了二十三層。
今天，厲鎮羽比平時來的晚了幾分鐘，幾乎是踏着上班的點兒來的，所以他和方磊到公司的時候，員工基本都在了。
方磊有單獨的辦公室，就在厲鎮羽隔壁。
在辦公桌後坐下，方磊端起杯子剛想和一口水，突然有人敲辦公室的門。
方磊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才說道，“進來。”
敲門的人是樊忠。
方磊明知道他在瀾山會所呆到半夜三點纔出來，面上卻做出一副驚訝狀，“樊董，你找我有事？”
樊忠點點頭。
“那您打我內線電話，我過去找您就好了，您怎麼還親自過來了呢？”方磊客套道。
“我來找你一樣的。”樊忠笑了笑。
方磊讓樊忠落了座，又給他衝了一杯咖啡，這纔在工位上坐下看向樊忠，“樊董，你您找我有什麼事？”
樊忠抿了口咖啡，把杯子捏在手裏，“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來問問你，接待Ling江總的具體會所，定了嗎？”
方磊瞭然，“這事啊，還沒定呢。昨天三爺圈的那幾家會所，我還沒考察完呢，還剩了幾家，待會兒還得出去。”
“我昨個兒聽說，其中有瀾山會所。”樊忠試探着開口，邊說邊觀察着方磊的面部表情，“方助理，我也不知有意偷聽，實在是……”
方磊笑開，“我懂。其實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昨天三爺沒避諱你，足見三爺對您的信任。”
說着方磊適當的轉移話題，“對了，樊董你剛纔提到瀾山會所，怎麼你去過？”
樊忠連連擺手否認，“沒有沒有，不過我一朋友是瀾山會所的會員。你要是想把接待江總的地點安排在瀾山會所，我可以引薦。”
說着樊忠停頓了下，“若是不打算這麼做，就當我沒提這一茬。”
方磊眼睛亮了亮，沒拆穿樊忠的謊言，“樊董說哪裏的話。瀾山會所辦會員比較麻煩，之前是被排除在外的。”
“不過樊董既然有門路，那我說什麼也得去看一看。但是最終會不會敲定，還要看瀾山會所的環境等各方面是否能比過其他幾家。”
樊忠樂呵呵的笑，“這個自然。那方助理，什麼時候有空和我朋友見一面？”
方磊看了眼腕錶，“儘快吧。我還有幾家沒去，得趕在下班前敲定。”
“我那朋友今天剛好沒事，那我安排他待會兒過來？”樊忠盯着方磊的眼睛，眨也不眨。
方磊點頭答應，“好。麻煩樊董和你朋友說一聲，讓他不必上來了，我待會兒要出去，剛好和您朋友在車裏談。”
樊忠連連點頭，“沒問題。”
樊忠一走，方磊拍了拍笑的僵硬的臉頰，撥了厲鎮羽辦公室的內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