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寧，“……”
這女孩子的耳朵怎麼那麼靈，聲音這麼小都能聽見。
“等等。”肖寧叫住了獵鷹，話說的艱難，“好，我答應你的條件。”
“這纔對嘛。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把我哄高興了，別說是瀾山會所了，就是向海明我都替你們扒個底朝天。”有零食喫，獵鷹眉梢涌上喜悅。
她指揮肖寧，把剩餘的零食就交出來。
肖寧，“……”
去樓上房間搜刮了一圈，肖寧拎着個袋子下樓，“噥，全都在這裏了。”
獵鷹高興的接過，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這回，是厲鎮羽叫住了獵鷹。
獵鷹停下，回頭。
“收了東西，什麼都不留下就想走？你當我這裏，是你想去就去，想來就來的？”厲鎮羽聲線冷沉。
獵鷹挽脣。
這兒她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只是今個兒不湊巧，被逮個正着而已。獵鷹是能成功逃脫的，畢竟這裏沒有人是她的對手，但她之所以沒這麼做，不過是不想打架罷了。
來到這個世界前，她打夠了。
“不就是想要瀾山會所的資料，我懂。”獵鷹把裝零食的袋子套在手腕上，從褲兜裏摸出一個和手機差不多大，卻比普通手機厚很多的東西來。
獵鷹在上面摁了幾下，手機立刻向四面延伸，變成了一個巴掌大的微型電腦，屏幕，縮小的鍵盤，樣樣俱全。
單手在鍵盤上敲了半分鐘，微型電腦又恢復成了手機狀，獵鷹把手機揣回口袋，朝厲鎮羽眨眨眼，“資料發你郵箱了。”
“可厲總還沒告訴你他的郵箱是多少。”肖寧開口。
“以我的技術，不需要問我也知道。我不僅知道你老公的，還知道你的。”緊接着，獵鷹說了一串數字加字母的組合，然後問肖寧，“我說的對不對？”
肖寧啞口無言。
厲鎮羽給方磊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樓上書房驗證一下。
收到命令，方磊三步並做兩步邁上階梯。兩分鐘後，拿着一沓資料下來遞給厲鎮羽。
獵鷹聳了聳肩，“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吧？”
厲鎮羽翻了翻手上的資料，然後點了點頭。
獵鷹停在門口。夏管家上前，替她開了鎖。
踏出別墅的門，站在屋前臺階上的獵鷹突然回頭，皎潔的月色把她整個人籠罩其中，顯得五官特別靈動，“這只是一半，剩下的一半，等我喫膩的那天再給你們。”
被耍了。
厲鎮羽藍色一黑，起身就追了出來。
別墅的門前是寬闊的庭院，零星的栽種着幾棵樹，這裏沒什麼能困住獵鷹。只見她彎脣笑了下，人已經在三米開外了。
“再見。”獵鷹擺擺手，下一瞬人已經隱入了漆黑的夜色中，不見蹤影。
厲鎮羽環視了四周一圈。除了夜風拂過樹梢發出的沙沙聲響，以及偶爾的幾聲蟬鳴，再無其他聲音。
獵鷹藏匿的速度太快了，顯然是受過專業的訓練。而厲鎮羽不覺得，M國現在的殺手組織，有人有這種能耐。
獵鷹的身手，當年教他的師傅，都比不上。
良久，肖寧的臉上仍舊殘留着驚訝，問了厲鎮羽一個很憨憨的問題，“厲總，你說她到底是人，還是鬼呀？”
厲鎮羽，“……”
心知無論如何都追不上獵鷹，厲鎮羽攜着肖寧回屋。
獵鷹給了瀾山會所一半的會員資料，厲鎮羽一一瀏覽過後，把資料遞給了簡紀平，“爸，你看下這上面的人。”
簡紀平接過。
資料上有會員的照片，和生平簡歷。
看完，簡紀平忍不住搖頭，“他們太普通了，擱人堆裏都不會引起注意。”
厲鎮羽補充，“越是不起眼的人，做事越容易得手。”
簡紀平深以爲然的點頭表示贊同，“資料上，大部分都是S市的本地人，向海明安插他們在S市，恐怕不止是走礦物資源這麼簡單。”
“的確，這背後一定還隱藏着什麼祕密。”厲鎮羽也想到了這一點。
資料上，有部分人三年前就加入瀾山會所了。
而那個時候，向海明還在K市。
討論了一會兒，沒討論出什麼結果來，厲鎮羽讓大家各自去休息。
一番折騰，差十幾分鍾就五點了。
肖寧打了個哈欠上樓，回房間後倒頭就睡。
等睜開眼神時，已經是日上三竿。明媚而又熾烈的陽光，晃的肖寧睜不開眼。她擡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看向一旁。
厲鎮羽睡的位置，空落落的。
肖寧探手，試了下溫度。
冰冰涼的，顯然離開好一會兒了。
下樓時，夏管家和簡紀平都在，唯獨不見厲鎮羽。
“鎮羽去公司了，他走之前交代，讓你好好休息，他幫你請假了。”見肖寧四處張望，一看就是在找厲鎮羽，簡紀平從書中擡頭說道。
肖寧“哦”了一聲，接過夏管家遞過來的溫牛奶。
一口氣喝完，肖寧舔了舔脣角沾着的牛奶沫，在簡紀平身旁坐下，“爸，看什麼書呢？”
簡紀平把封面給肖寧展示了一下。
是一本象棋譜。
中午的時候，厲鎮羽沒在公司休息，而是特意回了趟別墅，和肖寧共進午餐。
……
獵鷹換了身正常的衣服，回到瀾山會所時，剛巧碰到向海明從樓上下來，他似乎喝了酒，眼神不甚清明，一雙宛若毒舌的眼睛，盯着獵鷹看了很久，然後一言不發，與她擦肩而過。
向海明的身旁跟着肖靜，她乖巧的靠在向海明的懷裏，一襲齊膝的白裙仙氣飄飄，那張臉和肖寧的一模一樣。
獵鷹盯着肖靜看了片刻，忽的笑了一聲。這是所謂的替代品麼？
可肖靜就算整的和肖寧再像，也終歸變不成肖寧。臉可以一模一樣，但日常的一舉一動，還是能看出明顯的差別。
獵鷹一眼就看穿，眼前的肖靜，是那種虛僞至極、自私自利的性格。爲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而且，她的心底，還藏着一股濃烈的恨意和不甘。
見獵鷹在看她，肖靜回視了過來，獵鷹立刻挪開視線，笑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