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恨,又心術不正的人,遲早有一天,會被這層恨牽連,然後走向毀滅。
獵鷹徑直上了四樓,忽的聽到樓下在說什麼,不由豎起了耳朵。聽到向海明親暱的稱呼肖靜爲小蝶,獵鷹脣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
小蝶,大概就是向海明心底的白月光。
……
和厲鎮羽喫完午飯,眯了十幾分鍾,肖寧和厲鎮羽一道去了公司。
“肖總,沒睡好嗎,黑眼圈這麼重?”一進辦公室,同時注意到她精神有些不大好,關心的問道。
“嗯。”肖寧應了一聲,“不過不打緊。”
下午,肖寧如常上班。
四點一刻,肖寧正在思考下一款推向市場的產品,電腦右下角突然彈出來一條信息,提示她郵箱收到了新的郵件。
這個郵箱,是肖寧的私人郵箱,沒幾個人知道。
處於好奇,肖寧點開了郵件。
郵件的發件人被匿去了,附帶了一個文件。肖寧猶豫了下,點擊了下載。
文件有些大,花費了好幾分鐘才下載完畢。
肖寧打開,發現是幾張照片。
照片透着年代感,像是很多年前拍的,像素帶着一層朦朧的霧感。幾張照片上的主人公,是同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孩子。
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在盪鞦韆,迎風飛舞的裙襬,好似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像素太差了,五官有些模糊,但肖寧依然看出了,女孩子和她長得有幾分相似。文件的最下方,還有一行小字。
“謝謝你的零食,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或許會派的上用場。”
肖寧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封郵件是獵鷹發的。
可是,無緣無故的,獵鷹爲什麼要發一個女孩子的照片給她?照片上的人究竟是誰?和她有什麼關係?
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個究竟,肖寧把照片打印出來,上了二十三樓找厲鎮羽。
這次來的又不湊巧,厲鎮羽的辦公室有人。
是樊忠。
厲鎮羽正在給他派發新的任務。
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厲鎮羽和肖寧的感情很好。一看到肖寧,樊忠立刻識相的拿了文件往門口走,離開了辦公室,並體貼的把門帶上。
厲鎮羽仰靠在椅背上,眯着墨眸看肖寧,整個人透着股慵懶矜貴的氣息,“什麼事?”
肖寧沒吱聲,把手上的照片遞給厲鎮羽。
厲鎮羽沒接,就着肖寧的手遠遠的看了眼,“這不是你小時候?怎麼了?”
肖寧嘴角抽搐了一下,把照片拿近了些,“厲總,你好好瞅瞅,這上面的人,不是我。”
厲鎮羽直起身體,正了正神色,接過照片細細的打量。
細看之下才發現,照片上的人,真不是肖寧,不過是面容和肖寧有七八分相似。
“她是誰?”厲鎮羽問道。
肖寧搖頭,“獵鷹給我發過來的,還說我們將來會派上用場。”
厲鎮羽,“……”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把照片放在辦公桌上,厲鎮羽食指在桌面上輕點着,“這個獵鷹,亦正亦邪,讓人很難搞清楚,她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厲鎮羽挑眉,“你是說,她和你,和阮明染一樣?”
“或許吧。”肖寧也不是太肯定。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是科學解釋不清楚的。比如她和阮明染爲什麼會重生?
至於獵鷹到底是不是重生,又或者魂穿,肖寧並不能百分百肯定。畢竟,人再活一次,不止這兩種方式。
肖寧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扯回了正事,“照片上的這個女孩子,能查到嗎?”
厲鎮羽抿了抿薄脣,搖頭,“有些難,照片太模糊了。”
“那先放着吧。”
厲鎮羽點點頭。
肖寧從厲鎮羽手裏拿過照片,隨手從書架抽了本書,然後把照片放進去,又把書重新放回書架。
清晨五點的風有些涼,迎面拂過,吹得向海明清醒了些。他低頭看向懷裏的肖靜,下一秒就直接把她推了出去,眼神嫌棄。
肖靜踉蹌了一下才站穩,睜着小鹿般的雙眼,無辜又委屈的看着向海明。
向海明對肖靜的委屈視而不見,鑽進了早就停在路邊的車,然後吩咐司機開車。
車輛揚長而去,徒留尾氣把肖靜淹沒其中。
尾氣散盡,肖靜眼神滿滿的充斥着不甘。揮之即來丟之即去,當她是垃圾麼?
回到中式古典風的別墅。
穿過長長的連廊時,不小心碰到了廊下掛着的風鈴,叮鈴鈴的清脆聲音響個不停。向海明長久的盯着這串風鈴,眼神複雜。
時間一下拉回很多年前,陽光明媚的少女,穿着白色的連衣裙,赤着腳拿着一串風鈴朝他跑來,笑的很甜,“阿明,你看,我親手做的,好不好看?”
“好看”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向海明就聽到一聲槍響。
畫面一瞬間定格,身着白裙的少女,嘴角帶着笑,身體卻軟軟的倒向一旁,風鈴從她的手中跌落,滾到了向海明的腳邊。
風鈴上,帶着血。
很快,少女身上的白裙,浸染了鮮血,變成了紅色。
她倒下之後,再也沒有起來。
向海明睚眥目裂,看向正對面。
那裏站着一個人,手裏的槍,還在冒白煙。
向海明的心一瞬間碎了,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殺一個無辜的人?
那人是怎麼回答的呢?
他說,成大事者,不能沉迷於情愛。還說,女人會讓男人失去理智,繼而做出錯誤的判斷。
而說這話的人,是他的親生父親,也就是常家的主事人。
向海明的母親是A國人,當年流行外出淘金,她跟着大部隊去了S市,遇到了常家的主事人,有了一夜的露水情緣。
常家主事人是有老婆的,而且這個老婆很強勢。
向海明母親被逼走投無路,就想方設法回到了A國,並生下了向海明。
常家的主事人沒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
而他第一次和向海明見面,就當着向海明的面,殺了向海明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