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什麼都沒做，你就已經嚇成這樣了。也不知道後面斷腿削骨的痛，你能不能忍得住？”厲鎮羽輕飄飄的開口。
說完，刀尖在厲冷鋒脆弱的手腕劃了一下。
一線血珠，瞬時從傷口處飈了出來，落在旁邊的地上。
厲鎮羽感覺到腕間一痛，不是很明顯。下一瞬，他猝不及防的發出一聲慘叫。
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麼是凌遲之痛。
厲鎮羽把整個刀尖都扎進了厲冷鋒的手腕，並旋轉了一百八十度。
厲冷鋒疼的全身直冒冷汗，嘴裏發出嗚嗚呀呀的聲音。
“這纔是開始而已，還有一條胳和兩條腿。接下來是哪隻，你自己選。”厲鎮羽把刀抽了出來，將選擇權交給了厲冷鋒。
刀拔出的瞬間，厲冷鋒全身又是一個抽搐。
他被疼痛刺激的，眼神不甚清明。
許久，他才緩過神，疼的直吸冷冷氣。先前的不可一世，囂張，被厲鎮羽這麼一番操作下來，瓦解殆盡。
厲冷鋒遲遲不開口。
厲鎮羽等的不耐煩了，“你不選，那就我替你選好了。不如，先從這條腿開始好了。”
邊說，厲鎮羽邊把刀尖對住了厲冷鋒的右腳踝。
“不要。”厲冷鋒的喉嚨溢出兩個字，他恐懼的看着厲鎮羽，精神徹底崩潰，妥協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通通都告訴你。”
厲鎮羽冷笑了一聲。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向海明究竟想要從你身上得到什麼？”厲鎮羽也沒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厲冷鋒盯着正上方長滿蜘蛛網的天花板，想了好一會兒才呢喃道，“是一瓶藥。”
“什麼藥？”厲鎮羽又問。
“毒藥。一個星期前，向海明讓我去非洲拿，說這瓶藥對他很重要。”
厲鎮羽和肖寧以及陸黎程對視了一眼，說了個實驗基地的具體地址，然後問道，“向海明是不是讓你到這個地方拿的？”
厲冷鋒喫力的點了點頭，答道，“是。”
肖寧和陸黎程聽的心驚。
這瓶毒藥，顯然是在她和厲鎮羽抵達之前，離開了實驗基地。
厲鎮羽對着陸黎程的手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搜厲冷鋒的身。
陸黎程的手下站着沒動，“三爺，來這兒之前我就搜過了，他身上什麼都沒有。”
厲鎮羽重新拿刀對準了厲冷鋒，威脅意味十足，“這瓶藥，現在在哪兒？”
厲冷鋒盯着虛無的空氣看了很久，才癡癡笑道，“在一個很神祕的地方。除非我親自帶你們去，不然你們永遠都別想找到。”
這瓶毒藥，是用來對付誰的，在場幾個人心知肚明。
陸黎程上前一步，狠狠的踹了厲冷鋒一腳，“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敢在這裏威脅我們。怎麼，活得不耐煩了？”
“有種你們就殺了我。”厲冷鋒死灰般的瞳孔，恢復了些許的光彩，“藏藥的地方，向海明也知道。如果被他先找到，你們都會死。”
“混蛋。”陸黎程罵了句，又給了厲冷鋒一腳。
厲冷鋒頭被踢的撇向一旁。他嘴角上揚，盯着厲鎮羽大眼睛一字一頓，“你們不讓我好過，那就誰都別想好過。”
“我告訴你們。這瓶毒藥，毒性比莊如月身上的，毒千倍百倍。只是聞一下，就會死，而且，無藥可解。”
“哦，對了，那個地方，每天會有很多學生經過。萬一他們注意到了，出於好奇打開，你們有想過後果嗎？”說完，厲冷鋒笑的十分得意。
幸虧他聰明，事先有所防備。
下了飛機後，他預感到會出事，就把毒藥藏了起來。
厲鎮羽的臉色驀的一變，手起刀落，廢了厲冷鋒的一條腿。
厲冷鋒疼的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卻依舊嘴角含笑的看着厲鎮羽，“我就算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哪怕，這個人不認識我，和我沒有絲毫的關係。”
拉無辜的人下水，厲冷鋒的心，真的是黑到了骨子裏。
厲鎮羽恨不得，再給他一刀。
像厲冷鋒這種十惡不赦的人，就該下無間地獄。他死上千百回，都不足以彌補他犯下的種種罪行。
肖寧還是第一次看到厲鎮羽破防。
她上前一步，攔住了打算繼續動手的厲鎮羽，“厲總，先留他一條狗命，找那瓶藥要緊。”
厲鎮羽快狠準的抽出刀，丟向一旁。
陸黎程示意手下去解開厲冷鋒身上的鐵鏈，給他的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便拖着厲冷鋒離開了精神病院，把他弄上了車。
“你要是敢有半個字撒謊，別怪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臨上車前，陸黎程的手下威脅道。
厲冷鋒果真說了個地址。
他很狡詐，地址只說了一半，至於藥究竟藏在哪裏，等車子到了，他會親自帶厲鎮羽他們去找。
厲冷鋒說的地址，是一處住宅區。
住宅區旁邊是一所學校，和學校的圍牆之間有一條小巷。厲鎮羽一行人到的時候，剛好聽到了下課的鈴聲。
牆那邊是學校的操場，課間活動，孩子們的歡笑不絕於耳。
厲冷鋒一瘸一拐的帶着幾人走進這條小巷。
小巷有幾百米長，盡頭是一條死路。
領着幾人走到頭，厲冷鋒擡頭往上看去。
厲鎮羽、肖寧和陸黎程，跟隨着厲冷鋒的視線看了過去。
巷子兩邊的牆，是用紅磚砌成的。挨着學校的這面牆壁，其中一塊紅磚被鑿了個拳頭大小的洞，一個玉色的瓶子，卡在這個洞裏。
陸黎程的手下，爬上牆，把碧玉色的瓶子取了下來。
他剛要擰開，被厲鎮羽制止了，“先別動。等研究過了再說。”
陸黎程的手下，停止了動作。
肖寧、厲鎮羽和陸黎程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瓶藥上，沒管厲冷鋒。
厲冷鋒虛弱的靠在牆上，用那隻沒廢的手，蘸了血，在紅磚牆上留下幾道歪歪扭扭的痕跡，然後用身體擋住，看着不遠處的幾個人，嘴角邪氣的勾起，笑的高深莫測。
黃泉路上，只有他一個人多麼孤單。
他要拉着厲鎮羽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