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厲鎮羽咬住脣,肖寧的聲音斷斷續續,聽的不是很清楚,“你送我一個婚禮,我還你一個小公主,公平交易。”
厲鎮羽深深凝了肖寧一眼,鬆開她的脣。
哪裏就公平了!
他籌備婚禮,頂多也就累幾天,耗費一點腦細胞。
可肖寧懷孕,懷孕過程持續數月之久,辛苦的不說一點半點。他的那點累,和懷孕生子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肖寧擅自做主,厲鎮羽氣歸氣,但孩子都有了總不能不要。
況且,他也對肖寧發不起火來。
前面有陣子,肖寧嗜睡能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特意和蘇鈞確認過。結果蘇鈞和肖寧串通一氣,合起夥來騙他。
蘇鈞的醫術擺在那裏,他就打消了懷疑。
誰知,居然真被他猜對了。
“確認了,是女孩?別到時候又出來一個帶把的。團團圓圓已經夠讓我頭疼的了。”厲鎮羽語氣憤憤,“如果是兒子,我就送給蘇鈞養。”
肖寧被逗笑了,“真的,蘇鈞親自確認的。確認的那天,我就打算告訴你的,後來想想,還是決定等三個月過後,胎坐穩了再說。”
“懷孕期間充滿了不確定性,我怕你空歡喜一場。”
厲鎮羽抿了抿脣,穿好衣服,給肖寧掖好被角,在她額頭印下輕柔一吻,說道,“你先休息,我下樓一趟。”
“都這麼晚了,你幹嘛去?”
厲鎮羽咬牙,“找蘇鈞算賬。”
肖寧,“……”
“有話好好說,你別動手。我答應了蘇醫生,說你不會把他怎麼樣的。”肖寧車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厲鎮羽人已經到了門口,他冷笑一聲,“那是你答應的,我可沒答應。”
肖寧暗叫一身不好,急急忙忙的要起來。
厲鎮羽補了一句,“放心,我不會動手。”
打不起來就行,肖寧重新躺了回去。
今個兒肖寧和厲鎮羽結婚,大家都沉浸在喜悅中,簡紀平和夏管家難得的晚睡,支棱起牌桌,陸黎程和蘇鈞陪兩人搓麻將。
阮明染不在,應該是上樓休息了。
莊如月不會,在旁邊學習,偶爾問一句。
陸黎程坐的位置正對樓梯口,第一個看到了厲鎮羽,調侃道,“喲,這不是咱們的新郎?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抓緊時間洞房,怎麼拋下新娘子一個人出來了?”
聽到陸黎程說話,蘇鈞側眸看了厲鎮羽一眼。
見他來者不善,蘇鈞眉毛跳了下,佯裝打了個哈欠,“你下來的剛好,過來替我,我剛好有些困了,想睡覺。”
厲鎮羽冷哼了一聲,走到陸黎程旁邊,示意他起來。
陸黎程滿腦袋的問號。
蘇鈞不是說了給厲鎮羽讓位置,怎麼還惦記起他來了。
不過,陸黎程還是站了起來。
自從阮明染懷孕,他對這些娛樂活動誒多大的興趣了。今晚要不是三缺一,爲了陪簡紀平和夏管家,陸黎程不會上桌。
此刻,厲鎮羽肯替他,他剛巧省事,可以回屋休息了。
“三爺,這不關我的事兒?是你老婆決定的。她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不幫不行啊。”蘇鈞把責任都推到肖寧頭上。
厲鎮羽熟練的洗牌,聲音淡淡,臉上面無表情,一點都看不出生氣的模樣,“我沒怪你啊,說來還要感謝你呢。”
無聲的硝煙,在空氣中瀰漫。
簡紀平和夏管家聽的一頭霧水,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牌碼放整齊,厲鎮羽丟骰子,“爸,夏叔,難得你們興致高,我陪你們通宵吧。”
“那寧寧?”簡紀平有些猶豫。
“她身體不適,先睡了。”
“不要緊吧?”
“沒什麼大礙,就是肚子裏多了快肉。”說這句話時,厲鎮羽瞥了蘇鈞一眼。
接受到厲鎮羽的眼神殺,蘇鈞都快哭了,他弱弱道,“我很累,明天醫院還有事,怕是沒法陪你通宵。”
“醫院那麼多醫生,技術不比你差,交給他們就是了。”厲鎮羽回了一句。
蘇鈞,“……”
看來,今天不把厲鎮羽的火氣消下去,他今後是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得,不就是通宵,我陪你。”
牌局從天黑持續到天亮,蘇鈞從頭到尾都在輸,自從厲鎮羽接替路歷程之後,他就一把都沒贏過。天亮的時候,輸的褲衩子都沒了,還外欠了一屁股債。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厲鎮羽在針對蘇鈞。
簡紀平和夏管家對視一眼,搞不明白兩人之間到底結了什麼樑子。
早上七點,太陽從東邊的地平線探出腦袋,牌局才結束。蘇鈞累趴在麻將桌上,聳拉着眼皮看厲鎮羽,“三爺,您氣消了沒?消了,我能去睡覺了嗎?”
厲鎮羽輕哼一聲,“滾吧。”
“好嘞。”蘇鈞麻溜的起身,往二樓跑去。
跑到一半的時候,剛巧和下樓的陸黎程撞個正着。陸黎程瞥了眼樓下,見厲鎮羽、簡紀平和夏管家都在,嘖嘖稱奇,“這是打了一宿?”
蘇鈞繞過陸黎程,“別提了。以後誰拉我打牌,我跟誰急。”
說完,蘇鈞找了間沒人住的屋子,一頭鑽了進去,紮在牀上。
阮明染口渴,陸黎程下來給她倒水,見厲鎮羽坐在沙發上揉眉心,又瞥了眼牌桌,好奇道,“蘇鈞怎麼招惹你了。”
厲鎮羽放下手,聲線冷岑,“寧寧懷孕了,月份和你家那位差不多。”
陸黎程當場就愣住了。
準備上樓休息的簡紀平和夏管家也停下了腳步,慢動作的轉過身,確認道,“真的?”
厲鎮羽點頭。
陸黎程回神,打量了厲鎮羽一會兒,“你不是結紮了,寧寧怎麼會懷孕呢?”
厲鎮羽咬牙,“寧寧和蘇鈞合起夥來,揹着我讓我恢復了正常。”
陸黎程恍然,“難怪這一個多月,你都獨守空閨,原來是寧寧又有了。”
說着陸他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恭喜你,即將多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