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局長聲音停頓了幾秒鐘，試探性的問道，言語間很客氣，還帶着幾分恭敬，“厲總，調出來後，我派人給您送來。不知是送到您家，還是？”
“不必了，我待會兒會去警察局。”厲鎮羽否決了警察局長的提議。
“那也好。厲總我先掛了，去安排手下幹活了。”警察局長說道。
厲鎮羽淡淡應了一聲。
一行四人從培訓學校出來，江司慕擔任司機，往警察局的方向開去。途中，厲鎮羽給培訓學校的負責人打了個電話，讓他這幾天暫時歇業，不準動現場素有的東西。
出了這事，培訓學校負責人也是我一宿沒睡，當即連連答應。
趕到警察局時，天還沒亮。但許是警察局長事先打過招呼，有值班的警察在門口接待。
天冷，兩個年輕警察不停的對着手哈氣，老遠就能看到呼吸間凝成的白霧，一縷縷的飄散在空氣中。
清晨五點，馬路上來往的車輛不多。
因而厲鎮羽的車格外的醒目。
車停穩後，厲鎮羽一行人從車上下來，值班的警察忙走下臺階迎了上來，和厲鎮羽以及肖寧打招呼，聲音恭敬，“厲總，厲太太。”
江司慕和獵鷹他倆不認識，只對兩人輕輕點了點頭。
“卷宗調出來了麼？”厲鎮羽微微頷首後，沒有過多的寒暄，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警察邊領着人走，邊回答道，“調出來了。”
值班警察把人領進警察局的接待室，有一名女性警察在裏面等着。看到厲鎮羽神情嚴肅，她把手上一沓厚厚的資料遞過去。
向海明這個案子，牽扯的太多。
涉及走私，尋釁挑事，還有洗錢，所以關於他的卷宗很厚。
從向海明自首，到他死亡，期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詳細記錄在冊。
厲鎮羽接過，隨手翻閱了幾頁，就跳到了最後記錄向海明死亡的地方。
關於向海明的死，卷宗上只有寥寥數語。
於何年何月何日死，右下角有一個簽名，是當年負責執行死刑的警察的名字。
通常情況下，罪犯伏法後，如果他的屍體沒有家人認領，那麼就會被送到相關的殯儀廠進行火化。而卷宗上，並沒有就向海明的屍體是被人領走了還是被火化有任何的記載。
向雲對向海明的母親愛的至深。
他不可能對向海明的屍體不管不顧。
若是向雲按照正常流程領走向海明的屍體，爲什麼負責此事的警察不記載呢。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蹊蹺？
負責記錄此事的警察，是忘了，還是另有起因？
見厲鎮羽看的專注，負責調卷宗的女警察掃了一眼。看到卷宗對於後續的記載一片空白，頓時蹙起了眉頭。
這不符合流程。
“奇怪，向海明死了之後，他的屍體是如何處理的，爲什麼沒有說明呢？”女警察疑惑的另外兩名警察說道。
“這……”接到厲鎮羽一行人的兩名警察也解釋不清楚。
“去把老王叫來問問，他是負責記錄這樁案件的人。”女警察對他們說道。
兩位警察不敢大意，連忙出去聯絡人了。
沒等兩分鐘，他們就一臉菜色的回來了，看厲鎮羽的表情欲言又止。
女警察見狀，心裏一個咯噔。
出事了！
“怎麼，聯絡不上？”女警察問道。
兩名年輕男警察點頭，“我們根據局裏提供的電話撥了過去，是空號。隨後我們又問了人事部門，人事部說老王在向海明被執行槍決後不久，就離職了。”
女警察暗叫一聲不好。
老王在警察局呆了不少年頭，但遠沒有到退休的年齡，原本可以憑藉向海明的案件升職加薪。可他卻在向海明死後不久無故離職，這其中若說沒有隱情，她一百個不信。
“當時老王離職的藉口是什麼？他有沒有說，離職後去了哪裏？”女警察問道。她的思路很清晰，深知現在只有找到老王，才能弄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兩名年輕男警察回答道，“老王給的理由是，孩子出國唸書定居國外，要把他們接過去。至於是哪個國家，他並沒有說。”
女警察犯了難。
全世界的國家那麼多，老王去了哪裏，要怎麼找？
肖寧和厲鎮羽聽到這裏，已然明白了什麼。
老王的種種異常行爲，充分說明了，他在包庇什麼。至於包庇的人，只可能是向海明。
也就是說，向海明或許，真的沒有死。
他被人救了出去，還活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
可當時是有新聞報道的。
死的人，的的確確和向海明長得一樣。向海明人在監獄，又是從哪找來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替他頂罪？
厲鎮羽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一點。
這時獵鷹開口，“這點不難解釋。我當初給他做了好多面具，雖然他用掉了幾張，但剩下的卻不知去向。”
“我當時帶人搜查過他的住處，也沒有發現。所以，頂替他死亡的人，很有可能是用了面具。向海明這個人雖然性格暴戾，但還是有不少死忠的手下，找一個人替他去死，相當容易。”
“可是，這事兒都過去了快三年。這三年期間，他一直都沒有露面，爲何偏偏在這個時間點出手？”肖寧不解，“團團圓圓已經懂事了。如果向海明真要報復，不應該在他們還是襁褓中的時候動手麼？這比現在出手保險多了，畢竟那個時候，團團圓圓根本就不會反抗。”
“這……”獵鷹想了想，說道，“他的勢力，在S市盡數折損，只有一少部分回了A國。也許，他這三年，在重整旗鼓，積攢實力？”
獵鷹說的，也不是沒可能。
向海明想要快速東山再起，只有兩條路可走。
一是選擇聯絡回到A國的舊部，二是收編常衡死後的常家勢力。
肖寧想到的，厲鎮羽和獵鷹也想到了。
兩人同時行動，分工明確，厲鎮羽聯繫唐毅那邊，獵鷹則負責和常家的勢力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