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向海明死後，厲鎮羽不想製造殺孽，所以並沒有對向海明殘餘的這部分勢力趕盡殺絕，而是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而他之所以敢這麼做，也是有前提的。
唐毅的事業已經拓展到了A國，由他負責盯梢向海明殘餘的這部分勢力。
唐毅沒存厲鎮羽的號碼，平常都是肖寧和他聯絡。因而厲鎮羽打過來時，他楞了一下才接，聽出厲鎮羽的聲音後，詫異道，“厲鎮羽？”
他大概是這世上，唯一一個敢當着厲鎮羽的面，直呼他大名的人。
“嗯，有事要問你。”厲鎮羽淡淡應了一聲。
“什麼事？”
“向海明手下不是有一部分勢力回了A國，他們這三年表現有什麼異常之處嗎？”厲鎮羽問道。
“異常？什麼異常？”唐毅有些懵，反問道，“他們都被我收編進過工廠裏幹活了，和普通人無異。而且這三年，他們連假都很少請。”
說着唐毅扯了些別的，“你別說，這些人幹活還挺賣力的，比我正兒八經招的那些供人強多了。”
厲鎮羽對唐毅說的這些沒興趣，出聲打斷他的喋喋不休，“你確定？”
“當然了。我之前在那邊呆過兩個月，親自考察過他們。後來我走了之後，廠裏的負責人還跟我一個勁兒的誇他們呢。對了，前幾天負責人還跟我說，讓我給他們加工資。”唐毅的語氣十分肯定。
厲鎮羽這邊開着免提，所以唐毅說的話肖寧也聽到了。
她和厲鎮羽對視了一眼，眼底同時浮起疑惑。
向海明沒去找他的這些手下，那大概率是收編了常家的勢力。現在，只等獵鷹那邊的消息了。
“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嗎？”唐毅察覺到不對勁，在電話裏問道。
“沒事，先掛了。”確認了答案，厲鎮羽果決乾脆的掛了電話。
唐毅在那邊氣的不行，對着手機一頓抱怨，“什麼人嘛，利用完了就仍，好歹也和我說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萬一我能幫上忙呢。”
越想越氣，唐毅最終還是沒忍住，給肖寧撥了過去。
知道厲鎮羽不想自己和唐毅有過多交集，所以肖寧和厲鎮羽的說辭一樣，讓唐毅別瞎想。
見肖寧也這麼說，唐毅有些失落，卻沒說什麼，只是扁了扁嘴叮囑道，“那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地方，記得和我說，不用客氣。”
“好，謝謝。”
掛了唐毅的電話，獵鷹那邊也有了結果。
她的表情很古怪，“我剛剛問過了，向海明並沒有聯繫過他們。”
常衡有一批手下，和獵鷹的關係很好。
因而，獵鷹和他們打聽點消息，並不難。
說完，獵鷹問厲鎮羽，“唐毅怎麼說？”
“和你的結果一樣。”厲鎮羽回答道。
獵鷹愣了下，表情陷入了凝重，“這就奇了怪。向海明兩條路都沒走，難道他要單打獨鬥？這人究竟想幹什麼？”
“有仇衝着大人來就是了，抓小孩子算什麼本事！”
“可萬一他們……”獵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見肖寧和厲鎮羽臉色驟然變得難看，忙改了口，“呸呸呸，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化險爲夷的。”
這一通耽擱，天不知不覺亮，卻又沒有大涼，僅僅是東邊的天際，泛起了一縷魚肚白。
去調查被厲鎮羽暗中派去保護團團圓圓的人下落的方磊回來了，他和厲鎮羽彙報道，“人已經找到了，他們說在打鬥的過程中被對手下了點迷藥，昏過去了。”
“除此之外，沒別的了？”
方磊又道，“他們和劫走團團圓圓的人交過手，對方實力堪稱恐怖。”
從這條信息來看，肖寧和厲鎮羽更加確定了，出現在監控錄像中的那個人，就是向海明。
向海明師承向雲，又被常家祕密培訓了幾年，加上心思詭譎，派去保護團團圓圓的人，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當初，若不是向海明突然自首，他們還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抓到他。
可這些和向海明交過手的人，只是受了輕傷，並沒有喪命，這又不符合向海明一貫斬盡殺絕的行事作風。
他究竟想幹什麼？
厲鎮羽百思不得其解。
“向海明的行蹤太難查了，我們還是先從老王入手吧。他在離職前，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察，查他的下落，比向海明容易多了。”獵鷹提議道。
肖寧和厲鎮羽點了點頭。
現在，也只能先這麼辦了。
警察局有老王的全部資料，包括他出國前的居住地址。
獵鷹大着肚子不方便，而且熬了一宿，肖寧讓江司慕帶她先回別墅休息，她則和厲鎮羽以及方磊，去老王曾經居住過的地方摸查情況。
陪同肖寧和厲鎮羽去的，還有兩名警察。
一行人到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這個小區有些年頭了，一大清早的，有不少老頭老太太在樓下鍛鍊。
老王在警察局登記的住址，很多年都沒有變過。由此可以判斷，他在這個小區住了很長的時間。
肖寧、厲鎮羽和方磊，以及兩名警察分頭行動，各自找人打聽老王的情況。
這個小區的人，和老王很熟。
即便他已經離開了快三年，但肖寧問起的時候，他們依舊記得。
“你說他呀，他人不錯的，經常幫我們的忙，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搬走了。”肖寧問的是一名老人，說起老王時，他言語間滿是讚賞。
“他搬走的時候，沒和你們說麼？”肖寧問道。
“沒有。”老人搖頭，“他做警察的，工作時間不固定，我白天見他的次數並不多。後來好長一段時間沒看到他，剛巧有事找他幫忙，等上門才發現他搬走了。”
“那您記不記得，他家裏有什麼人？”
“你問這些做什麼？”老王眼神立刻變得警惕起來，對他而言，老王是一個十足的好人。他怕肖寧找老王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