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入流的話，一句一句都鑽到了趙洋洋的耳朵裏。
他們像是有意要讓趙洋洋聽見，聲音根本小不下來。
趙洋洋有些不敢直視陳州的臉，碰上這種事，她自己尷尬，陳州又何嘗不是呢？
好端端的，就被他們議論，未免也太慘了。
想到這裏，趙洋洋忍不住了，直接起身對着那幾個人罵道，“你們算什麼東西啊？還在這嘲笑別人戴的表，你們很有錢是吧？那要不你們送我一塊好了？簡直有毛病！”
“呦呵，我們說她呢，你急什麼？護得也太厲害了吧？”
“怎麼了？允許你們罵人？不允許別人罵你們？”
趙洋洋怒氣衝衝的，單從氣勢上看並不輸他們。
陳州本是想着，遇上這種嘴巴不乾淨的人，不用搭理就是，他根本不在意被別人說，他也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條件確實配不上趙洋洋。
他沒有敢想趙洋洋會站出來替他說話，導致他一時愣住，反應過來後，就對着那幾個人說，“在公共場合對他人進行人身攻擊，我是可以告你們的。”
“你說什麼？告我們？你在搞什麼鬼？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凱歌，你趕緊滅滅他的威風，好讓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兩人都是劇組的演員，但名氣背景都不如許凱歌。
方纔那麼囂張，也不過是覺得許凱歌會給他們撐腰。
但這會兒許凱歌搖曳着手裏的酒杯，似乎沒有要幫他們說話的意思，兩人不由得慌了。
“凱歌，你快說句話啊。”
兩人這會兒也顧不上反駁陳州和趙洋洋，都在催促許凱歌給他們出頭。
許凱歌有點煩，漫不經心道，“你們管別人的事做什麼？過去的事早都過去了，沒什麼提的必要，隨意評價一個陌生人，也是說不過去。”
兩人聞言頓時一臉懵逼。
這是什麼情況？
許凱歌居然教育起了他們？
他們也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啊。
況且許凱歌和趙洋洋兩人的緋聞，圈裏都是傳的是趙洋洋倒貼，後來被許凱歌甩了，他們奚落趙洋洋兩句，這不是很合理的嗎？
“呵。”趙洋洋冷哼了一聲，“怎麼？主人不給你們兩條狗做主，你們就不敢叫了是吧？”
“你說什麼呢？罵誰是狗？”
“你說話給我注意一點！”
“我就不，你們能拿我怎麼樣，再說，可是你們先開的頭。”
兩人見趙洋洋盛氣凌人的，許凱歌又顯然不打算管這事，於是就安分了。
趙洋洋還是氣洶洶的，感覺好好的約會，就這麼被毀了。
“抱歉。”陳州再次向她認錯，“是我不好。”
如果他足夠厲害，趙洋洋也就不會被人這麼說了。
“你怎麼又這樣？你又沒有做錯什麼，是他們腦子有問題，再說，你剛纔不是說要告他們，你看他們兩個嚇的那個樣子，簡直笑死我了。”
趙洋洋仔細回想方纔那一幕，怎麼都覺得陳州氣場兩米八。
“我只是不想你被人欺負。”陳州嘆了口氣。
“我沒有被欺負啊，明明是他們挑事，然後我懟了他們，好了，現在開始，我要認真品嚐美食，把剛纔的不愉快拋到腦後。”
趙洋洋迅速調節好了情緒。
她對這家店很熟悉，爲陳州推薦了幾道特色菜，甚至還喂陳州喫，陳州臉色通紅，喫到最後也沒恢復到正常的狀態。
樓上，那兩人還沒從許凱歌的變化中回過神來。
他們是聽說了的，許凱歌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喜歡被人捧着，也不再拉幫結派，但他們覺得，自己和許凱歌的關係處得很近，許凱歌對他們不止於此。
可事實證明，他們太不瞭解許凱歌了。
“凱歌，你到底怎麼了？”其中一人實在沒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惑，“現在的你，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那你們覺得，我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這。”
兩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該怎麼說。
要說做人的方面，那肯定是變好了，許凱歌在劇組的口碑也是人緣越好越好，那些底層工作人員對他的印象也都是隨和，而不再是高高在上。
但是對他們來說，那可是就太壞了。
如果放在以前，就他們這麼捧着許凱歌，絕對能夠拿到不少的好資源，迎來事業的飛昇，可現在根本不行。
就像方纔，和人吵個架，許凱歌都不向着他們。
見兩人不開口，許凱歌笑了笑，自問自答道，“看來是變好了。”
“凱歌，這是爲什麼啊？難不成真是因爲那個肖寧？”
一人突然提了肖寧的名字，邊上的人趕緊給他使眼色，讓他趕緊收回這句話，不然惹怒了許凱歌怎麼辦？
這人趕緊照辦，瑟瑟發抖道，“我沒那個意思啊，我隨便亂說的。”
“沒事。”許凱歌喝了口酒，淡淡回答，“就是因爲她。”
他對肖寧的喜歡，這沒什麼好遮掩的。
都在公衆面前承認過了，還何必對同事撒謊呢。
坐他對面的兩人徹底不再吱聲，他們誰都不理解，許凱歌居然是個戀愛腦，而且還爲了一個不可能的女人去改變自己。
這實在太可笑了。
趙洋洋和陳州吃了一頓還算圓滿的晚餐。
要不是先前那個插曲，他們兩個會更加愉快。
不過對趙洋洋來說，這樣倒是也足夠了。
“我們下次什麼時候再見？”
馬上就要分別了，趙洋洋發現她居然不想和陳州說再見，腦海裏想的都是他們下次一起喫飯的場景。
“我也不知道，看你的時間吧，我都可以的。”雖然自己很忙，但陳州覺得，他喜歡和趙洋洋待在一起，犧牲一些工作也沒什麼。
“那明天好不好？”
“明晚行嗎？我白天得去警局。”
“好的啊，我們可以喫夜宵。”
趙洋洋說着，就開始計劃起了明天的約會內容，順便還在思考，送陳州什麼禮物會比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