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寧沉聲道,“還是不要把他想得太好。”
“我懂你的意思,但我懷疑,這次的事情,應該是和陳州接的案子有關,很多知名律師都會有仇人。”
聽了趙洋洋這話,肖寧倒是覺得,可能真是她冤枉許凱歌了。
近期陳州最上心的案子,就是和他那個替罪羊師父有關的。
如果孟天私下使用這種小伎倆,來威脅陳州到此爲止,倒確實是孟天的作風。
“你先好好養傷,那幫人已經抓住了,警方會審他們的。”
“可是,我擔心他們有人,不然警察爲什麼不出警呢?”
肖寧解釋道,“總有人能鑽空子,但你放心,不會所有人都包庇他們。”
趙洋洋這才鬆了口氣,可是想到現在還昏迷的陳州,她就一陣心痛。
如果不是她叫陳州出來喫飯散步的話,就不會有今晚的事情。
她覺得,好像是自己害了陳州。
肖寧接着去了隔壁的病房,是許凱歌的單間。
許凱歌拍過不少武打戲,爲了角色也練過武術,加上那幫人主要的目的不是他,所以他傷得不算很重。
只是對他來說,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
“謝了。”
肖寧就事論事,起碼就許凱歌這次的行爲,是值得她說一聲謝謝的。
許凱歌聞言勾了下脣,長嘆口氣道,“終於,你看我的時候不是那種恨意滿滿的眼神了。”
“一碼歸一碼。”肖寧沒好氣道,“我並不信任你,對你也有偏見。”
“我知道的,想得到你的認可,本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況且這次我也只是趕上了,你不用謝我,我自願的。”
就算他現在受了傷,要和劇組那邊請假,承受導演的罵聲,耽誤進度,他也都無所謂。
因爲他覺得自己做了想做的。
“等你這部戲殺青,我不會再幹涉你的事業了。”
肖寧的語氣輕飄飄的,但這話蘊含的信息量卻很大。
她的意思,等於不再給許凱歌使絆子。
這對於許凱歌來說,是絕對的大喜事。
肖寧離開病房後,許凱歌給許洛洛打了個電話。
“二姐,有個好消息。”
“什麼?”許洛洛一臉詫異,在她的印象中,許凱歌除非有大事纔可能聯繫她,平常都是她主動問候許凱歌的。
“肖寧對我改觀了。”許凱歌壓抑着心頭的激動,但音調還是不由自主的拔高了。
許洛洛皺起了眉頭,“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傻事?”
在她看來,肖寧可不是那麼笨的人,她不恨許凱歌就是好的,改觀?這可能性太小了。
“怎麼能是做傻事呢,不過是偶爾撞上趙洋洋遇到麻煩,我出手幫了她而已。”
“趙洋洋?你管她的閒事做什麼?你忘了她當初怎麼和肖寧一起算計你的了嗎?”說起這個,許洛洛就氣不打一出來。
許凱歌卻反駁道,“那都過去多久的事情了,不重要了。”
“你還是清醒點吧,這有什麼好值得高興的。”
許洛洛就不明白,怎麼肖寧連多看許凱歌一眼都不願意,但許凱歌還是上趕着對她好,這是有什麼受虐心理嗎?
“姐,你不懂就算了。”
許凱歌本來也沒指望別人能理解他,只是這會兒心情確實好,纔想着和許洛洛分享一下。
醫生給趙洋洋的傷口上完藥後,趙洋洋就去了陳州的病房。
陳州還沒醒過來,他渾身上下都有傷口,外傷明顯,內傷還沒查出結果。
“你怎麼還不醒啊?我好擔心你,你看看我好不好?”
趙洋洋說着就掉下了眼淚。
像是冥冥之中有什麼感應一般,陳州居然睜開了眼睛。
只是他渾身都疼,沒有什麼力氣說話。
“我,沒事。”
“你不要逞強了,怎麼可能沒事啊,你老實告訴我,這種事情你以前有沒有碰到過?”
陳州搖了下頭,“沒有的。”
以前最多隻是口頭威脅,或者找幾個人堵他,不敢下這麼狠的手。
“我懷疑這就是孟天派來的人,他知道你要幫你師父,可一旦你師父脫罪了,那他就要坐牢。”
趙洋洋已經想通了這件事,在肖寧的提醒下,她覺得八九不離十就是這樣。
陳州也沒有否認。
現在看來,始作俑者就是孟天沒錯。
“剛纔寧寧和我說了,警方一定會好好調查清楚的,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不能給你師父做辯護了。”
“距離開庭還有幾天,我養一養,可以的。”
趙洋洋皺起了眉頭,“不許你傷害自己的身體,等你徹底好了再說。”
“我師父對我很好,不是他的話,也沒有我的今天,我必須得爲他辯護。”
陳州很清楚,現在除了他,不會再有其他人願意爲他師父辯護,尤其他被打這事傳出去的話,更沒人敢了。
趙洋洋自知勸不住他,只能勸道,“那你必須給我好好養身體,儘快好起來,知道嗎?”
“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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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寧去了一趟警局。
沒成想碰上了沈實逸。
“你怎麼來了?”沈實逸納悶地看着她。
肖寧神情嚴肅,“我的藝人被打了。”
“啊?”
“趙洋洋,你認識的,出來喫個飯,路上就被人埋伏了,而且報了警,還沒人管。”
肖寧說着還嘆了口氣。
沈實逸對面站的剛好是這邊的領導。
聽到肖寧的話,他當即叫了一個手下過來,問這是什麼情況。
“我們也不清楚啊。”
“那就去搞明白!忘了你們是做什麼的了嗎?”領導破口大罵。
手下戰戰兢兢的,心道這也不能怪他。
他又不負責在這邊接報警電話,誰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大領導發了話,他不敢怠慢,立即去查。
“是我接的電話。”一個實習生小心翼翼站了出來,“我當時有點犯困,對方很快就掛斷了,我以爲是報假警,就沒有放在心上。”
“胡鬧!你在工作崗位上還打瞌睡?還擅作主張?你的行爲,這是在抹黑我們身上的制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