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傳到了網上。
關於孟氏集團老闆孟天跑路的消息,成爲了網友們的熱議話題。
“會不會是畏罪潛逃啊?”
“之前爲什麼把他放出來啊?現在可好,人跑了,還去哪裏找?”
“警方真的要爲此事負最大的責任。”
公衆們再次質疑起了警方的公信力。
對此案尤爲上心的大領導,在看到熱搜話題後,突然意識到他錯了。
他的思路出現了問題,導致他對孟天判斷失誤。
他叫來了沈實逸,和他再次商量這個案子。
“我推測,孟天一開始就打得是跑路的主意,他剛被放出去後就和外國的資本有勾結了,那個律師就是被他推出來的擋箭牌,他知道自己遲早會暴露,所以模糊我們的思路,這樣就能給自己爭取時間。”
大領導說完這話,又講了一個壞消息。
“現在孟天已經不在境內了,我們的人本來是盯着他的,可一不留神,他人就不見了,我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還聯繫了當地警方,可是一無所獲。”
空氣一陣寂靜。
沈實逸氣得攥緊了拳頭,“他可真是下了一盤好棋。”
“之前孟天爲人實在,在商業場上還被詬病腦子不好用,正是這樣深入人心的刻板印象,才讓大家忽略了他的陰謀。”
“那現在怎麼辦?是不是註定抓不到他了?”
大領導沉聲道,“只能說很難,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但他們目前不確定孟天去了哪個國家,而且沒有引渡條約的話,根本無法審判孟天,這個案子,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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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替罪羊律師離開了看守所。
他被證無罪,不需要再爲這件事承擔任何的法律責任。
可是鬧了這麼一出,圍繞他的總有爭議在,他的存在,等於給律所抹黑,他思來想去,猶豫着要不要把律所交給陳州管理。
回家換了衣服後,他直接去醫院看望陳州。
陳州一看到他就坐起了身子,“師父,您怎麼來了?我正想說恭喜您呢,這個案子,總算和您沒關係了。”
“你啊。”律師無奈地嘆了口氣,“是我害了你。”
如果不是他讓陳州幫自己,陳州不至於遭到暗算。
“師父,您和我怎麼這麼見外,我走上這條路多虧了您,再說,您本來就是被誣陷的,我是您徒弟,當然要爲您辯護。”
“你現在身體還好嗎?”
“挺好的。”
陳州這兩天傷口恢復得很快,外傷只剩一些淺淺的淤青,他說話也不怕扯到傷口,感覺自己沒什麼大礙了。
“我聽說,你談了個女朋友,是肖寧公司的藝人?”
說起這事,陳州有點害羞,低低應了一聲。
“我不認識你的女朋友,也不知道你們相處的怎麼樣,但你既然喜歡,就好好把握人家,千萬不要讓女孩子傷心,知道嗎?”
“師父,我會對她負起責任來的。”
雖然他們認識沒幾天,但是他和趙洋洋一起的經歷,已經足夠刻骨銘心。
她心裏暖暖的,覺得自己沒有選擇錯人,陳州絕對是個靠譜的男朋友。
“人回來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話落,律師就從座椅上起身,到門口時和趙洋洋打了個招呼。
他急着去律所處理後續的工作,也就沒有多說。
趙洋洋的臉上泛着一抹不自然的紅暈,她把買來的餐食放到小桌子上,對陳州說,“這都是你愛喫的。”
“謝謝你,其實你不用顧忌我的胃口,我喫什麼都可以的,你買你想喫的就好。”
趙洋洋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不要總是什麼都顧忌我,你也要顧忌你自己,知道嗎?”
“我確實不挑,生活中很多事情,我也都沒那麼在意,我都可以聽你的,你對我有什麼要求也可以儘管提,我會努力做到你滿意爲止。”
感受着陳州的真誠,趙洋洋心底瀰漫着甜意。
就在她打算喂陳州喫東西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鬧聲。
“有患者自殺了!”
趙洋洋聞言心神一緊。
她記得陳清也在這一層樓住,不知道會不會是她。
“我先出去看看。”
趙洋洋立即出了病房,她看到好多醫護人員都去了陳清在的病房,而且方倪正在走廊上大哭。
“是,陳清她,”趙洋洋走過去,也不知道該怎麼問。
方倪的臉上滿是淚水,“還是沒看住她,讓她尋了短見。”
“這裏是醫院,應該能救過來的。”
“不知道,她現在的身體本就極度虛弱,很可能因爲失血,再也醒不過來。”
方倪不敢去想最壞的結果,可現實卻告訴她,不應該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這段時間對陳清來說足夠煎熬,她失去了名聲,還有健康的身體,而她追求的公道,卻遙遙無期......
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打擊。
“警方已經在通緝孟天了,只要抓住他,他就一定跑不了。”趙洋洋出聲安慰。
方倪哪裏還能聽得進去。
她抹了把眼淚,就跟着去了急救室。
外面,陳清的母親和妹妹也在,她們無力地坐在長椅上,一動不動。
方倪也坐了過去,但她不知道能說什麼。
這種時候,再多的語言都是蒼白的。
趙洋洋回到病房後,心情也變得低落。
陳州問起她發生了什麼,趙洋洋組織了好大一會兒語言,才和他解釋明白。
“這對她很不公平,但如果她就這麼走了,只會讓那些壞人更加開心。”
如果陳清不能出庭指證的話,孟知很可能被輕判,陳州很瞭解法律條文,當即給趙洋洋進行了一番科普。
趙洋洋只是嘆氣,“那又能怎樣呢,她失去了求生的信念,對她來說,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負擔,我這幾天也去看過她,她的狀態就是,只要身邊一沒有人,她就會尋短見。”
“這樣的情況,就很難說了,希望能夠搶救過來吧。”
“唉,方倪說可能性很渺茫,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