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昭有些不高興的打斷了自己大哥的話：“大哥，你還聽不明白麼，祖父是想讓我們效忠定遠侯聞天語，擁立他爲新帝。畢竟……他是前朝太子的身份。是霜家人。”
袁澤震驚的看向袁老將軍，開口詢問道：“祖父，您是這個意思？”
袁老將軍點點頭，將心中想法說出來：“聞天語是霜氏後裔，而且是那蕭瑟的兄長，是前朝太子指定的傳人。他比蕭瑟更有資格繼承大統。霜家在九方屹立不倒幾百年，明裏暗裏的擁護者還是很多的。他若稱皇，在南疆，將會一呼百應。”
袁澤想了想開口道：“祖父的意思是，南疆人擁護的是霜氏後裔，並非一定是蕭瑟？”
袁老將軍點頭道：“沒錯。”
袁昭有些不服氣，開口問道：“祖父，孫兒不太明白，擁立定遠侯，和我們自立爲王，不是同樣都要背叛蕭謹言麼？這也一樣要揹負叛臣的罵名啊！”
袁老將軍搖頭道：“良禽擇木而棲，跟謀逆篡位，是兩回事。昭兒，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難，咱們袁家，沒那個命！反觀聞天語，雄才大略，胸襟寬闊，有容乃大，澤納百川。他纔有明主之風！”
說到這，袁老將軍拉起袁昭和袁澤的手，將二人握在一起，繼續道：“而且……老夫也有一點私心。折騰了一輩子，老夫一生都在白髮人送黑髮人，眼下只剩下你們兩個，實在不願意看到你們成爲權謀爭鬥的犧牲品。上位者，有多大的權利，就要承擔多大的責任，承擔多大的風險。澤兒昭兒，祖父希望你們後半輩子，都能平安順遂啊。”
袁昭哭了一會兒，隨後繼續問：“祖父，可是那聞天語，看起來也不像有野心的樣子，他似乎只是爲了報私仇。他若不做皇帝，那我們兄弟二人該如何是好？”
袁老將軍緩緩閉上眼，似是有些體力不支。
他口中喃喃說道：“時勢造英雄，卻也掣肘英雄。有些事，由不得他……”
袁老將軍說完這番話，便響起了輕輕的鼾聲。
很顯然，他老人家累的睡着了。
袁澤和袁昭兩兄弟離開袁老將軍的帳篷，二人心情頗爲複雜。
走到帳篷門口的時候，袁澤叮囑袁昭：“記住祖父說過的話了嗎？萬萬不可有旁的心思。”
袁昭撇撇嘴道：“祖父的話，我一定會聽的，倘若定遠侯稱皇，我袁昭永世爲臣。”
袁澤聽到這話，微微鬆口氣，卻沒有聽到袁昭話中的另外一層含義。
“倘若定遠侯不稱皇，那我袁昭便要自立爲王。”
……
兄弟二人說完便闊步離開了，而聞天語帶着聞風行，從袁老將軍的帳篷後面，繞了出來。
聞風行看向聞天語，有些疑惑道：“大哥，你剛剛與我在轅門那說話，是故意讓他們兄弟二人聽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