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平時沒少欺負陳蕭的杜少斌也彷彿紙糊的老虎那般驚呆了,愣在原地動彈不得,滿面驚悚。
跌坐在地的杜奉華則全無形象地叫囂:
“陳蕭,你難道不知道我上面有人嗎?居然連我都敢打,你簡直就是不想再在中心醫院待了……”
陳蕭微微眯眼,滿臉戲謔地打斷杜奉華的話:
“原來是上面有人撐腰啊,難怪連最基本的關愛老人、尊重女性都不會。”
深深地瞪了一眼苟順權和林成鋼,陳蕭頓了頓又冷笑連連地說:
“但恕我直言,既然我選擇了重回中心醫院上班,你們一個個狗仗人勢的垃圾再想把我趕走可沒那麼容易!”
在杜少斌唯唯諾諾的攙扶下,杜奉華跌跌撞撞地爬起來,齜牙咧嘴地咆哮:
“區區二十歲出頭卻能擔任臨牀住院醫師,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其中的貓膩,老子拿捏你能有多難?除非你當衆證明你的鍼灸術真有續命的神效,否則中午下班之前我就讓你捲鋪蓋滾蛋!”
陳蕭怒極反笑,隨手掏出身上的銀針: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我要是再不讓你開開眼界就說不過去了!但你聽好了,如果我爲劉金牙續命一天後,你依舊沒有救活他的本事,那就引咎辭職,主動滾出中心醫院,敢賭嗎?”
從陳蕭一行人進入搶救室開始,連接着劉金牙的心電監護儀就不停發出“嘀嘀嘀”的警報,負責搶救的林成鋼幾乎都準備放棄了。
伴着陳蕭的話音落下,心電監護儀發出更爲刺耳、急促的警報聲,顯示屏上顯示的各項生命曲線更是呈斷崖式下降,只轉眼間的功夫已經趨於無限筆直的直線。
杜奉華不禁哈哈大笑:
“廢話少說,趕緊讓我見識見識所謂的鍼灸續命吧,老子倒要看看你怎麼讓一個死人復活!”
他從醫幾十年,就算不用腦子也知道劉金牙最多兩分鐘機會徹底死透,救無可救。
苟順芳和劉子豪母子倆同樣是這麼認爲的,紛紛哭喊着撲到劉金牙的身上厲聲哀嚎。
陳蕭二話不說,隨手就是一針扎進劉金牙的百會穴,腦海裏玄之又玄的無字金方應念運轉。
“小子,我老公都死了,你竟然還用破銀針殘忍傷害他的遺體,到底是醫生還是惡魔……”
但都不等她把話說完,心電監護儀頓時顯示劉金牙已經趨於死亡直線的各項生命體徵突然如坐了火箭一般出現波動,只兩分鐘不到,“嘀嘀嘀”的警報聲戛然而止。
挑釁一般瞪向呆若木雞的杜奉華,陳蕭雲淡風輕地說:
“如你所願,劉金牙已經續命一天了,接下來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在一天之內保住他的命。”
“這……這……這這這……”
眼睜睜看着心電監護儀就這麼彷彿魔術一般顯示劉金牙的各項生命體徵恢復至正常人的水平,杜奉華話都說不清楚了,難以置信地驚呼:
“隨隨便便一根銀針扎百會穴就能讓瀕死的人復活?這……這確定不是心電監護儀出故障了嗎?”
陳蕭落針的同時,林回春就迫不及待地親手爲劉金牙全面檢查,杜奉華話音剛落,他已經不可抑制地興奮開口:
“根據我的診斷,傷患的各項生命體徵非常旺盛,絕不是心電監護儀故障!”
杜奉華當然不信邪,潛意識裏,他始終覺得陳蕭能夠被破格特聘爲臨牀住院醫師是林回春私底下幫的忙,於是也親自爲劉金牙做各種檢查。
但令他更難以置信的是,他都還沒結束檢查,伴着陣陣痛呼,劉金牙竟然突然甦醒!
苟順芳當場喜極而泣,嚎啕大哭。
劉子豪則迫不及待地詢問:
“爸,好端端的,你爲什麼會傷成這樣?你告訴我是誰幹的,我一定將兇手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我……我……我……”
劉金牙的記憶停留在被陳蕭暴力打暈時,這會兒腦子一片混亂,滿面驚悚。
視線一一掃向周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強烈的不安感讓他始終無法正常開口。
某一刻,當他冷不防看到一身白大褂的陳蕭時,他更是突然如見鬼了一般厲聲尖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