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爸是被你打傷的?”
陳蕭不答反問,字字鏗鏘:
“所以你想怎樣?”
劉子豪勃然大怒,再也顧不得腹部還包紮着,上躥下跳地叫罵:
“老子要你死!”
陳蕭渾然不懼,語氣驟冷:
“儘管放馬過來,如果不能把你打得比你老子還嚴重算我輸!”
說着,他還挑釁一般衝着劉子豪招了招手。
“你……你……你你你……”
劉子豪五大三粗,一身蠻力,以前從不將陳蕭放在眼裏,可自從被陳蕭捅了一刀躺醫院後,他就對陳蕭生出了莫大的心理陰影。
見陳蕭毫不將他放在眼裏,腹部隱隱作痛的他非但沒敢動手,反而還下意識連退了好幾步。
杜奉華趁機裝出義憤填膺的樣子開口:
“哼!打了人還敢這麼囂張,陳蕭,你根本就不配從醫,我以副院長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滾出中心醫院!”
杜少斌緊隨其後,幸災樂禍地掏出手機:
“杜副院長,你實在太善良了,對待陳蕭這種幾乎將人打死的犯罪分子,只是轟走怎麼夠呢?直接報警處理才能大快人心!”
但都不等杜少斌撥通報警電話,稍稍恢復了些微理智的劉金牙突然緊張兮兮地開口阻止:
“別……別誤會,千萬別誤會!陳……陳醫生從未打過我。”
劉金牙固然恨不得將陳蕭千刀萬剮,可他永遠也不會忘記葉銀環在濟世堂替白朗求醫的一幕幕卑躬屈膝的畫面。
唯恐當衆得罪陳蕭而遷怒於葉銀環,他話音剛落忙又催促苟順芳和劉子豪,語氣更加緊張:
“老婆,兒子,你們都還傻站着幹嘛?趕緊邀請陳醫生落座啊,他可是葉……”
一番話還沒說完,他已經因爲致命的傷勢再次暈厥。
劉子豪滿頭問號,心中狐疑:
“我爸的腦子該不會也被打壞了吧?就算他不是被陳蕭打傷的,也沒有必要對陳蕭這麼客氣吧?”
見劉金牙再度人事不省,苟順芳頓時方寸大亂,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陳蕭的腳下連連哭喊哀求:
“陳醫生,我老公又暈過去了,求求你再給他扎幾針吧,嗚哇……”
杜奉華卻只顧着針對陳蕭,陰陽怪氣地嘲諷說:
“真是活久見了,竟然有冒充傷人兇手的傻叉,呵呵。”
杜少斌幸災樂禍地幫腔:
“杜副院長,咱們就別嘲笑陳醫生了,畢竟他經常被同事欺辱打罵,顏面都不知道被按在地上摩擦過多少次了,如今他當衆冒充打傷劉總估計是希望大家對他刮目相看呢,挺值得同情的,嘿嘿。”
看着杜奉華叔侄二人一唱一和的醜惡嘴臉,陳蕭既好氣又好笑,說:
“杜副院長,我勸你還是趕緊全力搶救傷患吧,你可是當衆保證過只要我能夠爲傷患續命一天,你就有十足的把握治好傷患的!時間就是生命,你可別等到二十四小時過去之後依舊無法救活傷患,那就啪啪啪打臉了。”
劉金牙是他親手打傷的,他當然比誰都清楚劉金牙的傷勢有多嚴重。
如果不繼續借助生生造化針續命,連他都沒有把握在一天之內救活劉金牙。
“哼!”
杜奉華冷哼一聲,耀武揚威地說:
“姓陳的,咱們走着瞧,二十四小時之內如果老子不能救活劉總,老子一定引咎辭職,但如果我賭贏了,你不但要滾出中心醫院,還要當衆跪地給我磕頭叫爸爸!”
說着,他信心滿滿地接過林成鋼遞來的檢查報告。
先前他第一眼看到劉金牙時,遠遠低估了劉金牙的傷勢,如今親眼看過劉金牙的各項檢查報告,漸漸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彷彿手裏的檢查報告是燙手的山芋,他只稍稍遲疑了一下就下意識塞回林成鋼的手裏,心虛地說:
“林老院長,老趙,老錢,老孫,老李……我突然想起來急着去神武市開會,這次的實習醫生臨牀技能大賽就辛苦你們了。”
硬着頭皮強笑着向林回春和其他在場的副院長打過招呼之後,他也不看陳蕭一眼,轉身就要逃跑。
呵呵一笑,陳蕭毫不客氣地伸手扣住他的肩膀:
“杜副院長,你當真要去省城開會,還是沒有救活病患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