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一聲悶響,身材矮小的牛鯤鵬當場就被砸暈在地,額頭處鮮血淋漓,清晰可見一道二指來寬的恐怖傷口。
在場的其他醫生護士頓時嚇得呆若木雞,噤若寒蟬,尤其心虛的楊龍劍更是下意識連連後退,支支吾吾地說:
“陳……陳蕭,大家好歹同事一場,就算……就算牛醫生錯怪了你,你好好解釋不行嗎,何必……何必動粗……”
狠狠一腳將牛鯤鵬踹得滿地打滾,陳蕭毫不客氣地打斷楊龍劍的話:
“你要教我做事?”
“你……”
楊龍劍頓時被噎得啞口無言,臉紅脖子粗,突然撒開腿亡命逃跑,前腳剛踏出門就迫不及待地衝着走廊盡頭處正準備進電梯的羅慶平放聲呼救:
“羅主任!救命!救命啊!陳蕭把牛醫生打了!”
保安們面面相覷,只稍稍愣了一下就一窩蜂似的往回趕,當着羅慶平的面,他們當然要搶表現。
“等等!”
羅慶平當機立斷,突然皺眉將保安們叫住:
“正事要緊,同事之間偶爾打打鬧鬧是很正常的,我們還是快去其他科室澄清網傳的謠言吧!”
說話間,羅慶平想都沒想就一頭扎進了電梯裏。
想到陳蕭放在辦公桌上的那把手槍,他猶自心有餘悸:
連北境邊軍總部都接二連三打電話讓我親口向各個科室解釋網上的爆料是假的,可見平時默默無聞的陳蕭絕對有着通天的背景,我躲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去管他是不是毆打了同事?
羅慶平都這麼說了,前一秒還氣勢洶洶的保安們當即樂得偃旗息鼓,紛紛進了隔壁的電梯。
楊龍劍先是滿頭霧水,緊接着滿臉不甘地咆哮:
“不是簡單的打打鬧鬧!是毆打!是毆打啊!牛醫生現在還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如果你們保衛科不管,我就投訴……”
說着,他作勢就要衝進電梯繼續與羅慶平爭論。
陳蕭緊隨其後走出辦公室,正好將羅慶平的表現看在眼裏,不禁更加肯定了龍王插手的猜測。
不等楊龍劍把話說完,他突然從後面一把將楊龍劍的頭髮拽住:
“狗東西,你真就以爲我可以任你拿捏嗎?求爹爹告奶奶非要和我混的是你,發現無利可圖之後像瘋狗一樣咬着我不放的還是你!”
“啊……”
楊龍劍喫痛,一邊發出殺豬般的哀嚎一邊手腳並用爬向羅慶平所在的電梯:
“羅主任,你看到了嗎?陳蕭根本就是一個暴力狂,我要被他打死了……”
他盤算得很明白,只要他表現得足夠慘,陳蕭的下場必將更慘。
然而,都不等他把話說完,羅慶平所在的電梯突然關門,緊接着,其他保安也都乘坐電梯離開了。
怎麼回事?爲什麼平時剛正不阿、嫉惡如仇的羅主任看到我被打竟然不管?
楊龍劍張口結舌,徹底傻眼了。
但他根本就顧不得去想別的,因爲羅慶平的離開意味着他再也沒有依靠。
回頭驚慌失措地看向始終冷眼旁觀的陳蕭,他想都沒想就來了個京劇大變臉,苦哈哈地哀求說:
“陳……陳醫生,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我一馬吧?”
說着,他竟然還規規矩矩地翻身跪好。
“呸!”
陳蕭頓時被噁心到了,轉身就準備回辦公室繼續寫病歷,卻看到周晚濃正冷着臉站在副主任辦公室門口。
楊龍劍當然也看到了周晚濃,突然靈機一動,裝出更加可憐、更加恐慌的樣子連連磕頭哭嚎:
“周副主任,求求您幫我向陳醫生說說情吧,他下次再打別人我保證不勸架了,只求他放我一馬,嗚嗚嗚……”
“我是因爲你勸架纔打你的嗎?你媽!”
陳蕭勃然大怒,作勢又要對楊龍劍動粗。
“夠了!”
周晚濃本就冷若冰霜的俏臉瞬間冰冷到極點,殺氣騰騰地撲上前拽住陳蕭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頭也不回地說:
“楊醫生,我會好好教訓陳蕭的,你趕緊讓馮醫生幫你和牛醫生檢查檢查吧!”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辦公室的門已經“砰”的一聲摔上。
“嘿嘿——”
想象着陳蕭接下來將會面臨的懲罰,楊龍劍不禁面露獰笑,心中暗自得意:
“陳蕭啊陳蕭,你居然敢當着周晚濃的面動粗,簡直就是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