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上中午掛號看病的高峯期,再加上一場突發的工地事故,急診大廳的候診區坐着最少三十位排隊的急診病患。
分診臺的幾個美女護士跑前跑後、忙上忙下,腿都快跑斷了,八個檢查室的坐診醫生也忙得焦頭爛額、天昏地暗,孟寶寶更是身先士卒,正帶着爲數不多的幾名初級執業醫士爲十幾個哀嚎連連、滿身是血的工地傷患處理傷口。
這種時候突然接到周晚濃的電話,孟寶寶的態度肯定不會好,即便周晚濃是她帶過的最得意的學生: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忙着呢!”
電話裏的周晚濃顯然早就習慣了與孟寶寶的相處模式,半點也不生氣:
“孟醫生,住院部這邊有個剛被破格特聘爲臨牀住院醫師的陳蕭,我希望他能夠在門診部那邊發展,麻煩你抽時間和苟主任說一聲。”
陳蕭這幾天鬧出來的動靜雖然大,但急診大廳的工作量非常重,孟寶寶又是一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只有治病救人的工作狂,因此甚至連陳蕭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毫不客氣地說:
“急診大廳不養閒人,也養不了閒人!你說的人如果能夠勝任這邊的工作,根本不需要苟順權那個吃閒飯的點頭,但如果不能,我親自讓他滾蛋!”
說完,孟寶寶就掛了電話,然後戴上口罩和手套繼續忙碌,轉眼就把陳蕭忘記了。
而這時候,穿一身白大褂的陳蕭正好抵達急診大廳。
看到候診區滿是等待叫號的急診病患,聽着他們此起彼伏的痛呼,他的腳步不禁加快,尋思着早一點開始工作就能讓病患們少一點病痛。
但都不等他衝到分診臺與值班的美女護士說上話,一名背脊佝僂的老人突然堵住他:
“醫生,我突發前列腺炎,實在疼得不行,求求你先幫我看看吧。”
陳蕭於心不忍,只稍稍猶豫了一下就將老人扶到了候診區的長椅上坐好,一邊爲老人把脈診斷一邊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
“老人家,麻煩你把上衣脫了,我給你扎幾針就能立馬止痛。”
老人實在是太疼了,這時候只想止痛,壓根就沒有去想鍼灸祛痛靠不靠譜,連連點頭的同時趕緊照做。
緊接着,陳蕭開始往老人的後腰處扎銀針,所使的,正是具有活血化瘀、消炎鎮痛等諸般奇效的九宮八卦長春針。
周圍的人看在眼裏,紛紛忍不住低聲議論:
“那個穿白大褂的小子真是中心醫院的醫生嗎?哪有在候診區給病人鍼灸的醫生?該不會是騙子吧?”
“前列腺炎發作應該打針或者輸液鎮痛纔對吧?中醫鍼灸行得通嗎?可別沒治好病反而導致病情惡化了。”
“真正的中醫鍼灸當然行得通,但那個小子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出頭,肯定只是一個剛走出大學校門的實習醫生而已,怎麼可能精通正宗的中醫鍼灸?瞧瞧!大家都瞧瞧!真有本事的中醫鍼灸師哪個會用十幾根銀針擺八卦圖案的?真是譁衆取巧、丟人現眼哪!”
分診臺忙得眼冒金星的美女護士反應過來時,發現老人的背上已經紮了密密麻麻十幾根銀針,又一眼認出了陳蕭,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快步衝過來阻止:
“小陳,你……你怎麼不經過住院醫師的許可就私自給病人鍼灸呢?這……這可是違規行爲,快……快住手啊!”
就在這時,陳蕭已經在老人的背上扎完了一套完整的九宮八卦長春針。
前一秒還痛呼不止的老人只感覺墜痛難忍的腰腹突然一陣輕鬆,整個人頓時神清氣爽:
“竟然……竟然一點都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