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式麪點哪有我們地地道道的中式早餐營養?情姨重傷初愈,營養補充非常重要的。”
“中餐我也會呀,還是讓我來吧!”
達芙妮說着,下意識躲閃。
陳蕭眼看着兩人開搶,趕緊仗着眼疾手快先一步拎過大包小包,哭笑不得地說:
“還是讓我來吧,你們陪我媽。”
說着,也不管兩女的態度,他已經自顧自進了廚房張羅。
雖說他今天輪休不用趕着去上班,但準備去金方製藥看看金詠瓶和夏淺淺母女倆把一應相關的過戶手續辦下來沒有,於是就將宋暖和陳情買的各種菜放在一邊,然後隨意運轉腦海裏玄之又玄的無字金方做了四大碗俗稱“陽春麪”的清湯掛麪端上桌。
宋暖和達芙妮這會兒正使盡渾身解數爭搶着討好陳情,見陳蕭進廚房只十分鐘不到就端出了熱騰騰的早餐,不禁有些錯愕。
而當看到陳蕭做的竟然是三歲小朋友都會做的陽春麪時,前一秒還笑得合不攏嘴的陳情則當場把臉拉了下來:
“陳蕭,你今天好像輪休吧?怎麼能用陽春麪糊弄我呢?”
她一個人將陳蕭從小拉扯到大,而且還要養貪得無厭的孃家人,一年四季都忙得昏天暗地的,早就喫吐了陽春麪,如今陳蕭竟然用陽春麪招待宋暖和達芙妮,她當然不樂意,話音剛落又忍不住板着臉對陳蕭說:
“趕緊回廚房重新弄暖暖和達芙妮喜歡喫的。”
宋暖生活奢侈,早就嚐遍了也喫吐了世界各地的種種高檔美食,當然瞧不上寡淡無味的陽春麪,但爲了討好陳蕭,她想都沒想就連忙說:
“情姨,不用那麼麻煩的,我平時就非常喜歡喫陽春麪。”
說着,她已經拿起筷子開喫。
爲了讓陳情相信她的話,她還故意裝出了非常投入、非常歡喜的表情,彷彿碗裏的根本就不是寡淡的陽春麪,而是鷓鴣天最新推出的“龍肝鳳髓湯”。
但小小的一口陽春麪剛入口,她就被每次享用龍肝鳳髓湯時纔會有的那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脣齒留香的感覺驚呆了。
震驚之餘,她就彷彿餓鬼投胎那般不顧形象地狼吞虎嚥,足有兩個巴掌那麼大的一整碗陽春麪轉眼間已經被她喫掉大半,精緻好看的腮幫子圓鼓鼓的,性感的雙脣就彷彿安裝了發動機那般快速蠕動,修長雪白的脖子瘋狂重複着吞嚥動作。
“這……”
達芙妮張口結舌,滿臉錯愕,心中暗自鄙夷:
“這個傢伙也太會舔了吧?我雖然從未喫過國內生產的掛麪,但只放了油鹽醬醋、香蔥薑末的清湯掛麪能有多美味?”
鄙夷歸鄙夷,達芙妮其實也想趁機討好陳蕭。
唯恐被宋暖搶了先,她顧不得燙嘴,拿起陌生的筷子就趕緊夾了一口麪條往嘴裏送,故作奉承地說:
“對對對!情姨,咱們就喫陳醫生做的陽春麪吧,我從小到大還沒喫過正宗地道的中式陽春麪呢!”
“啊……”
陳情見她進食的動作太過生猛,頓時嚇得尖叫出聲:
“笨丫頭,小心燙嘴……”
但都不等陳情把話說完,不太會單手用筷子的達芙妮已經左右開弓,一隻手拿一支筷子往嘴裏扒拉麪條,口中含含糊糊地驚歎:
“噢!上帝啊!東方美食簡直比電視上記錄的還要美味!從小到大我真是白活了!呼呼呼——”
伴着說話聲,她顧不得燙手,竟然直接把不趁手的筷子扔了,然後改換成徒手扒拉,喫得大快朵頤,渾然忘我。
“呃……”
陳情張口結舌,當場就傻眼了,漸漸面露心疼之色,自言自語般感慨說:
“這倆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平時估計沒少餓肚子,否則,一碗陽春麪而已,怎麼喫得這麼香呢?”
眼看着兩人的碗就快見底,她慌忙滿臉疼惜地說:
“兩個傻丫頭,你們都喫慢點,管夠呢!”
說着,她又豎眉催促陳蕭:
“臭小子,還傻站着幹嘛呢?沒看到暖暖和達芙妮都餓壞了嗎?趕緊把我買的食材都洗洗切切做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