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想要俘獲一個姑娘的芳心,就要先抓住姑娘的味蕾,平時我手把手教你做菜,爲的不就是今天嗎?暖暖和達芙妮都是萬中無一的好姑娘,你可千萬不能掉鏈子啊,趕緊回廚房把我教你做的那些拿手好菜都亮出來。”
就在這時,宋暖將碗裏的麪湯喝得一滴不剩,轉而將主意打到桌上剩下的兩碗還未動筷的陽春麪上,美目放光,垂涎欲滴:
“情姨,陳蕭,你們喫嗎?不喫就給我喫吧,我還沒喫飽……”
達芙妮的面前還剩下小半碗陽春麪,宋暖話音剛落她已經飛快搶過宋暖正在惦記的那碗,並一邊用手抓喫一邊狼吞虎嚥地說:
“我……我也還沒喫飽呢!陳醫生,你下的……下的面太好喫啦……”
“那是情姨的……”
宋暖大怒,作勢就要拍桌子耍大小姐脾氣,但她終究沒有抵住美味的誘惑,高高舉起的白淨纖手飛快端起最後一碗陽春麪就埋頭大快朵頤。
“二十來歲的小姑娘能喫兩大碗陽春麪?你們……你們得有多餓啊?”
陳情張口結舌,越發覺得宋暖和達芙妮家境貧寒所以餓壞了,趕緊繼續催促正哭笑不得走回廚房的陳蕭:
“臭小子,你倒是快點啊!米飯下鍋,羊排燉上,牛腩紅燒,鱸魚清蒸,雞肝爆炒……”
但都不等陳情把話說完,只顧着埋頭海喫的宋暖和達芙妮卻突然不約而同、異口同聲地連連搖頭說:
“情姨,我們只想再喫一碗陽春麪。”
“還喫我兒子下的面?”
陳情注意到兩女已經各自將第二碗陽春麪喫掉大半碗,你爭我搶的誇張喫相就彷彿是比誰喫得多的美食大賽現場,不禁有些懷疑兩女是在爲陳蕭爭風喫醋。
緊接着她又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極有可能是一顆礙眼的“電燈泡”,又好氣又好笑,於是獨自控制着輪椅進了裏屋,並故意哈欠連連地說:
“暖暖,達芙妮,我困了,先去睡個回籠覺,你們想喫什麼就讓陳蕭做,千萬別見外。”
很快,手腳麻利的陳蕭就從廚房裏又端出了兩大碗熱騰騰的陽春麪,一碗是他的,一碗是陳情的。
“我媽呢?”
宋暖和達芙妮這會兒已經分別將第二碗麪喫得一乾二淨,正意猶未盡地享受着麪湯。
看到陳蕭端來的兩碗麪,小腹微微隆起的宋暖趕緊眼巴巴地說:
“陳蕭,情姨已經去睡覺了,你給她下的那碗陽春麪能不能給我喫?”
達芙妮緊隨其後,迫不及待地接口:
“陳醫生,還是讓我喫吧,我從小食量就大,兩大碗麪喫下去只有三分飽呢!嗝……”
話音剛落,她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顯然是喫得太撐了。
“不行!人體的腸胃空間是有限的,你倆喫得夠多了,再不節制就不僅僅只是大肚子那麼簡單了。”
陳蕭擔心陳情突然犯困是身體不舒服導致的,說話間也顧不得理會兩女了,端起其中一碗陽春麪就一邊喫一邊進了裏屋的小診室看望。
宋暖和達芙妮眼巴巴地看着剩下的那碗熱騰騰的陽春麪,眼睛漸漸發直,口水更是止不住地流淌,只稍稍糾結了半分鐘就將陳蕭的叮囑拋到腦後,一人分了半碗就繼續甩開了腮幫子大快朵頤,眉飛色舞的歡快小表情就彷彿終於喫到了心心念唸的零食的小朋友。
但喫着喫着,達芙妮感覺高高隆起的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頓時憋不住叫出聲來:
“哎喲!我肚子好疼……”
裏屋小診室的陳蕭這會兒正在給已經睡着的陳情上藥,冷不防聽到達芙妮的痛呼,他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趕緊奪門而出。
只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達芙妮已經滿頭大汗,臉色慘白,正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捂着肚子,看起來非常痛苦。
宋暖雖然沒感覺到肚子疼,但也突然覺得碗裏的陽春麪不香了,正憂心忡忡地捂着彷彿懷胎六月的大肚子。
“活該!”
陳蕭注意到他重新給陳情下的那碗陽春麪已經被兩女分喫得差不多,不禁有些氣悶,但畢竟醫者仁心,終究於心不忍,說話間已經板起臉將達芙妮橫抱着衝進了陳情隔壁的小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