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合作伙伴,朋友。”

    “朋友?”傅銘深重複最後兩個字,“最好只是朋友。”

    沈墨白也是mj娛樂旗下的藝人,傅銘深沒有質疑井南清說的前兩個關係。

    不是朋友,還能是什麼?緋聞還是曖昧對象?井南清忽的發笑,平靜地反問傅銘深:“那你希望我跟他什麼關係?”

    “井南清!”傅銘深提高聲調,夾着怒氣,“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不用這麼大聲,我聽得見。”井南清收回笑意,“我哪敢挑戰傅總,您的底線啊,我在這個圈子是生是死不還是您一句話的事,我和沈墨白確實只是普通朋友,合作過幾次,劇沒有播出和播出期間,粉絲自己磕的劇中cp,這是他們的權利,以及網上那些視頻,我也沒辦法阻止,你要因爲這個覺得我在挑戰你的底線,那我怎麼解釋你都不會聽,不如,傅總直接告訴我,希望我怎麼做,你高興,我照辦就是。”

    井南清一番陳述,如實交代和沈墨白的關係,同時也道出了傅銘深生氣的原因,不逃不避,但也不喫虧。

    井南清是個演員,邏輯清晰,說話拿捏到好處,傅銘深沉默了幾秒,漠然開口,“下次別再讓我給你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新聞,我不想我家人看見。”

    “這我可保證不了,畢竟現在的狗仔就是喫這碗飯的,”井南清抿脣,“不過我保證不會影響到我們家裏人,下次你看見之前,我一定處理乾淨。”

    傅銘深壓着煩悶,聲音清冽,“這樣最好不過!”

    井南清沒接話,撇過頭,極力壓制心中的不暢快,話題戛然而止。

    傅銘深打轉方向盤,車子駛進傅家別墅,停入車庫,兩人提着東西進入別墅內。

    “南清啊,終於見到人了,來來來。”一進門,鄭茹榕便熱情地拉住井南清手,往凳子上帶。

    “伯父,伯母,初次見面的一點薄禮,您們別嫌棄。”

    井南清把手上帶來的禮物遞給鄭茹榕,鄭茹榕嗔怪,“你跟銘深都領證了,還喊什麼伯父,伯母。”

    “爸,媽。”井南清輕聲改口。

    傅正庭淡淡嗯了一聲,鄭茹榕喜笑顏開,“哎!好孩子!”

    “愣着幹什麼,過來幫夫人把東西接着啊。”

    一旁的傭人趕忙彎腰接過井南清手上的禮物,放在一旁的禮品櫃上。

    “快快,上菜!”

    井南清被鄭茹榕牽到餐桌坐下,又吩咐傭人上菜。

    自從井南清到來,鄭茹榕沒正眼看過家裏其他人,一會問她飯菜合不合胃口,一會給她夾菜。

    鄭茹榕太過熱情,井南清一時有些不適應,不是不喜歡,而是害怕只是短暫的體驗。她能感受到,這不只是一個婆婆對兒媳的照顧,更是鄭茹榕作爲一個母親,把她當成女兒的關心。

    二十二年來,井南清第一次感受到家的味道和母親的溫暖。

    短暫也好,她何必患得患失呢。

    看着鄭茹榕慈祥的笑臉,井南清夾起碗裏的排骨,放進嘴裏,甜甜地笑道:“謝謝媽!真好喫!”

    “好喫就多喫點,這還有。”

    鄭茹榕又往井南清碗裏夾了幾塊,井南清眯着眼,喫得十分滿足。

    被鄭茹榕冷落的傅銘深,擡眼看着一臉幸福的井南清,發自內心真誠的笑,哪還是車上那個渾身長刺,跟他說話的人。

    傅銘深眼眸深邃,一時竟認不清到底哪個纔是真實的井南清。

    一頓飯吃了一個小時,喫完鄭茹榕又拉着井南清話家常,傅正庭,傅銘深兩父子坐在旁邊旁聽。

    “南清啊,今天晚上就別回去了,陪媽說說話。”

    井南清瞟傅銘深。

    “你不用看那個臭小子!我留你又不是留他!”

    鄭茹榕注意到井南清的動作,白了傅銘深一眼,語氣裏盡是嫌棄。

    傅銘深:“……”

    “媽,您別生氣,銘深明天要去公司,怕起早了吵醒您和爸,回景苑,近點。”

    井南清趕緊替傅銘深解圍,結果不說還好,一說鄭茹榕更來了氣,“天天就知道呆在公司,家不回,三十歲才娶到媳婦,好不容易你來,他都不願意住一晚。我兩個兒子,一個木頭,一個悶葫蘆,常年不回家,我命怎麼這麼苦。”

    鄭茹榕說着做起了哭腔。

    一直沒說話的兩父子,眼前掠過一排省略號,又開始演了,唯有井南清不知所措,趕忙答應,“媽,您別哭,我陪您,我留下陪您。”

    “真的?”鄭茹榕想再次確認。

    井南清誠懇點頭,:“真的,不騙您。”

    “那你呢?”

    井南清答應了,鄭茹榕冷聲問傅銘深。

    “明早走。”

    傅銘深淡淡回話。

    鄭茹榕眼睛亮起來,立馬催促兩人,“房已經給你們收拾好了,早點休息。”

    井南清被鄭茹榕推着往樓上走,一邊不忘喊傅銘深跟上,“你快點啊,還想讓南清等你。”

    傅銘深無奈,起身擡腳跟上。

    不是說留下陪着聊天嗎?這怎麼轉眼就變成了趕着去睡覺?

    井南清有種被鄭茹榕欺騙的感覺。

    “南清啊,你們快點睡啊,放心沒人打擾你們,房間隔音也很好。”

    “兒子,你加油。”

    傅銘深,井南清被鄭茹榕關進房內,離開前還不忘囑咐幾句。

    只是這話裏的意思,領悟出來,房內氣氛就變了味道。

    在車上剛和傅銘深鬧完不愉快,中途兩人也沒說話,這會同處一室,鄭茹榕還如此暗示,井南清着實不免有些尷尬。

    “你想怎麼睡?”井南清擡頭問傅銘深。

    “就一張牀,你想怎麼睡?”

    傅銘深言外之意,除了同牀共枕,還能怎麼睡,井南清問得完全是廢話。

    牀上有多餘的被子,地上有地毯,明明可以打地鋪,傅銘深偏故意反問,還含沙射影鄙視她,簡直惡劣至極。

    “行,晚安。”

    井南清懶得和傅銘深繼續爭,直接鑽進了被子。

    不就是一起睡,又不是沒睡過,再親密的行爲都做過了,傅銘深都不尷尬,她躲什麼。

    井南清把頭蒙進被子裏,依稀聽到窸窣地脫衣服聲,片刻後,牀的另一邊陷下去,緊接着是關燈的聲音。

    傅銘深上牀了,井南清立馬閉上眼睛,裝睡。

    井南清總感覺身邊的人在朝她靠近,沒一會,一雙大手環上了她腰,還不停往上挪,輕車熟路放到她胸前。

    井南清猛地掀開被子,露出頭,拍打傅銘深的手,小聲呵斥,“傅銘深!把你的爪子拿開!”

    腰上的力道更緊了,傅銘深又靠近些,語氣透着慵懶和磁性,“阿蠻,別鬧。”

    傅銘深的囈語,井南清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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