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的保證?”

    井南清當着他面答應了沈墨白的邀約,在別墅,傅銘深雖沉着氣,語氣和眼神卻冰冷。

    “答應了不代表就要赴約,小孩子鬧騰,總得想個法子穩住,你放心,我說過的話,我會遵守。”

    習慣了傅銘深時不時的冷言冷語,井南清平靜地挑脣應言。

    傅銘深挑動薄脣,語氣更冷了些,“我不希望下次再提醒你。”

    井南清煥然,“你傅銘深名義上的妻子,什麼時候都不會忘。”

    “不過,你確定要這個時候和我討論這個問題?”

    井南清挑眼看從廚房走出來的鄭茹榕問傅銘深。

    傅銘深側臉看了一眼,正過臉,“我們有的是時間去討論。”

    井南清:“嗯哼。”

    距離上次傅銘深醉酒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他還揪着自己和沈墨白的熱搜不放,澄清也沒用,嘴上說合作婚姻,但傅銘深這表現真的只是單純的好面子嗎?

    那他自己呢?除了身體,心也不算清白。

    可是能怎麼辦呢?誰讓她自願。

    中午傅銘深回公司,把井南清也捎了去。

    無論井南清怎麼說,傅銘深只當沒聽見,只顧開車,也不知道突然又抽的什麼瘋。

    到了傅氏集團總部,事實證明,傅銘深真的是在抽風。

    傅銘深把井南清一個人留在車上,讓程峯下來接人,走專用電梯,把人送到辦公室看着,沒有他的允許,井南清不能出公司,而他則去處理工作。

    井南清在傅銘深辦公室呆了一個小時,傅銘深還沒回來,程峯就一直在門外守着,不敢大意半分,生怕一個不注意,井南清溜走。

    傅銘深不讓她出去,無非就是不想她見沈墨白,早在車上,她就給沈墨白髮了消息,說自己要補覺,遊戲不打了,傅銘深還要來這出。

    井南清不知道該說傅銘深獨裁專治,還是多疑幼稚。

    傅銘深辦公室在十八樓,可以俯瞰整個c市中心,走不了,那就看看這座城市風光。

    井南清站在窗邊,看着一座座高樓相靠,縱橫交錯的高速高架橋上,車影穿梭,猛地才驚覺,她從鄉下來到這座城市已經四年,等了十一年,如今即使已經如願,卻還沒有以償。

    “愛恨濤濤全都一筆勾銷,只想好好把握今朝……”

    衣兜裏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井南清的思緒,屏幕上跳動着經紀人的名字。

    ……

    “各部門把這周的工總結整理好上交,今天提前下班。”

    開完會,說完工作指示,傅銘深出了會議室,回總裁辦公室。

    “傅銘深,我要回mj娛樂,現在。”

    傅銘深剛要開門進去,井南清已經從辦公室出來,語氣有些急。

    “程峯,送夫人去公司。”

    沉默了幾秒,傅銘深吩咐程峯送人。

    “謝謝。”

    井南清匆匆說完,跟着程峯離開了傅氏集團總部。

    “通知各部門,如常下班。”

    井南清走後,傅銘深按下內線,讓祕書通知各部門,提前下班的命令收回,於是傅氏集團所有員工獲得了總裁口頭五分鐘的提前下班體驗卡,並且還不知道是因爲老闆娘拋下總裁走了,他們成了出氣筒。

    遇見井南清後,事情越來越朝着與自己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傅銘深揉着眉心。

    二十分鐘後,井南清到達mj娛樂辦公室,蘇云溪已經等了她好一會,公司高層也都在,辦公室內氣氛沉重。

    “陸總。”

    井南清先喊了陸默,mj娛樂負責人。

    “嗯。”陸默人如其名,沉悶,淡然應聲,“打算怎麼處理?”

    井南清沉着,條理清晰回覆陸默:“查清楚,收集證據,到時候召開新聞發佈會,當面澄清,這期間,不出席任何活動和通告,直到查明真相。”

    “可以,但解決不了,公司所有損失你承擔,後果自負。”

    陸默答應井南清的請求。

    井南清承諾,“可以。”

    “嗯。”陸默嗯聲,問在場其他高層,“有人有異議嗎?”

    沒人吭聲。

    陸默話不多,但對於旗下藝人,只要他開口保的,絕對信得過,沒有人敢質疑。

    井南清又是新晉這批同期藝人中,最有慧根,潛力,發展最好的一個,入圈以來更是沒有過什麼惡劣新聞,陸默開口,更加沒人敢有異議。

    “既然都同意,那就開始工作吧。”陸默從位置上起身,扯了扯西裝的衣領,“南清,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

    “好的,陸總。”

    因爲陸默的在場和信任,井南清暫時壓下了公司高層內部的制裁,熱搜也很快被撤了下來,最低程度減小了影響,給她查證爭取了時間。

    “南清,你太沖動了,要是一直找不到證據,你就相當於被雪藏,你的演藝生涯就完了。”

    蘇云溪一時也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結果井南清直接自己申請暫停所有通告,實在不妥,空窗期,新藝人很容易因此失去流量,漸漸淡出觀衆視野。

    井南清是在拿她的前途做賭注。

    “云溪姐,現在恐怕沒有哪個導演和合作商敢找我合作,我這麼做,不是自毀前程,相反是在自保。有時候被遺忘未必是壞事,它可能是最好的良方。”

    井南清寬慰蘇云溪,也是說給自己聽。

    “所以,云溪姐,別擔心,你可不能亂,接下來你還得陪我受累。”

    蘇云溪上前抱了抱井南清,“好,今天先回去休息,別想太多,合作的事情交給我處理。”

    “上去吧。”

    抱了一會,蘇云溪放開井南清,讓她上樓。

    “好,云溪姐,你也早點回去。”

    井南清回抱蘇云溪,隨後轉身回公寓。

    “南清。”

    走了幾步,蘇云溪又喊了她,井南清緩緩轉過身,趁着夕陽餘暉,蘇云溪和煦一笑,“不用那麼堅強,女孩子是可以哭的。”

    井南清的心被戳了一下,舒展眉頭,朝着蘇云溪點頭,擡手和蘇云溪告別。

    三室一廳,一百多平空蕩蕩的房間,井南清曲腿坐在沙發上,手臂交疊放在膝蓋上,頭搭着手,閉着眼,想讓自己放空,可腦子裏全是蘇云溪打電話給自己時的通話內容,讓她更加煩亂。

    越想越靜不下來,井南清刷一下擡起頭,準備去小區花園走走,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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