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和井南清很投緣,拉着她說了好多話,

    “姐姐,妞妞好了可以去上學嗎?”

    “姐姐,你和叔叔認識嗎?”

    “姐姐,爸爸什麼能回來,妞妞想爸爸了。”

    妞妞一會問這,一會問那,井南清都一一耐心回答。

    井南清一來,妞妞就拋開了他,注意力都集中在井南清身上,傅銘深就在旁邊看着兩人互動。

    小孩子的世界很單純,誰對她好,她就和誰親近。

    井南清來了也有一會了,除了查房,換水的護士,沒有見妞妞的母親出現,井南清想大概是太久沒有感受到母愛,在她身上找到了那種渴望。

    井南清有些心疼,但又高興,妞妞比她幸運多了,至少有父愛,而她什麼都沒有。

    白血病的孩子,休息很重要,眼看時間也不早了,液也輸完了。

    井南清告訴妞妞過兩天再來看她,小女孩很懂事,沒有吵鬧,揮揮手和她,以及傅銘深說再見。

    出醫院之前,井南清到繳費處,將周啓賠償的五千元錢,她又拿出五千,湊足一萬,存進了妞妞的住院費裏。

    周啓給自己造成了傷害,但稚子無辜,她不聖母,也不是冷血,孩子應該有一個好的未來。

    而且她挺喜歡妞妞這孩子,希望能找到合適的骨髓,早日康復,一萬塊錢,就當她給孩子的康復紅包了。

    井南清到來後,兩人沒有交談,傅銘深中途也沒出聲,但卻一直注意着井南清的一言一行。

    看似美豔冰冷的外表下,竟然還有着柔軟,善良的一面。

    傅銘深不禁有些懷疑,自己之前對井南清的一些看法是不是存在偏見和偏差。

    井南清繳完費回來,傅銘深正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也不禁有些疑惑問道,“我是有什麼地方,又讓你覺得我圖謀不軌了?”

    經歷過上次的事情後,傅銘深被問得有些理虧,收回目光,輕咳,轉移話題,“沒什麼,走吧,我送你。”

    居然沒生氣?還主動提出要送她回去?

    傅銘深是轉性了?還是良心發現?

    井南清腦子裏閃過一排問號。

    但免費的車,不坐白不坐。

    井南清上了傅銘深的車。

    車內一路沉默,直到幾分鐘後,被一陣倉促的鈴聲打破。

    “云溪姐。”

    蘇云溪打來的,通知井南清臨時工作安排。

    “南清,六點公司有個活動,要求你作爲女伴陪陸總出席,你收拾一下,我過來接你。”

    “怎麼這麼突然?”

    井南清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中午十二點,再通知晚點,恐怕來不及。

    “臨時通知,強制要求。”蘇云溪頓了一下,“我爭取過了,推辭不了。”

    “云溪姐,我知道了。”

    陸默也不知道抽什麼風,要她做女伴。

    與此同時,傅銘深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陸默給他發來了微信:「三哥,兄弟就幫你到這了,江氏集團慈善會,君臨大酒店,六點。」

    「把你女人弄走。」

    傅銘深打字回陸默。

    「ok,明白。」

    「三哥,加油哦!」

    陸默發了兩個表情,傅銘深把手機重新放回兜裏。

    井南清手機剛放下沒多久,又收到了蘇云溪的信息:「南清,對不起啊,我家裏臨時有點事,不能陪你,陸總派了人接你。」

    井南清:「沒事,云溪姐,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蘇云溪:「好,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蘇云溪不在,單獨和陸默出席,井南清內心十分拒絕,在想能不能要求換個人,公司那麼多前輩,演員,挑誰不行,偏偏是她。

    傅銘深知道了,又要以爲她不注意身份,她是真的不想再因爲這種事情,被傅銘深誤會。

    對了!傅銘深!現在人不就在身邊,她要從源頭杜絕誤會。

    井南清往傅銘深邊上挪近了些,小聲說道,“那個,我行跟你說個事。”

    “你說。”

    傅銘深已經猜到了井南清要說什麼,故作姿態。

    “陸總,讓我下午六點陪他出席一個活動,你能不能讓他換個人陪他去,不是我不想去,我是不想因此給你造成困擾,免得到時候你又誤會我,我害怕。”

    生怕傅銘深不同意,井南清一口氣說完,還做出了害怕抱胸的動作。

    “不可以。”

    傅銘深轉頭拒絕。

    “爲什麼不可以?”

    井南清不明所以,提高聲調。

    “因爲你要陪的人,是我,不是陸默。”

    嗯?

    “不是說是陸總,怎麼是你?”

    井南清反問。

    傅銘深:“怎麼,聽到是我,你很失望?”

    “我可沒有這麼說,不過是你的話,我就勉爲其難答應了。”

    是傅銘深的話,她還怕什麼,正大光明好不好。

    傅銘深沒回,轉頭對程峯說道,“程峯,去藝尚。”

    藝尚,高級美容,造型,禮服設計會所,多爲上流社會服務。

    控股人,傅銘深,鮮有人知。

    “傅總,有什麼需要爲您服務的?”

    經理親自唐宋,出來恭敬地迎接。

    “負責把她打扮得我滿意。”

    “好的,傅總,麻煩您稍等。”

    唐宋說完,轉身對井南清說道,“井小姐,麻煩您跟我到這邊。”

    “好的,有勞了。”

    井南清跟着唐宋去往專門的造型室,邊走邊在心裏吐槽,“也不知道急什麼,現在就來,我還沒喫飯,餓得想罵人。”

    “萬惡的資本家!”

    但井南清再怎麼罵,傅銘深也聽不到,坐在辦公室,翹起二郎腿,慵懶地品着茶。

    事實上,井南清失算了,光是造型就弄了將近一個小時,化妝又花去一個小時,最後是禮服挑選和搭配,前前後後加起來三個多小時,等全部弄好,已經是四點過,快五點。

    “井小姐,您看這樣您還滿意嗎?”

    唐宋把井南清領到鏡子前,讓她欣賞自己的妝容。

    井南清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被驚豔到了。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不是沒道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井南清提起裙襬轉了一圈,滿意地回覆唐宋,“滿意,謝謝唐經理。”

    “不客氣,那麻煩您跟我出去,讓傅總看看。”

    唐宋打開造型室的門,傅銘深已經在門口。

    井南清出來的那一刻,傅銘深的眼神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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