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晴故作爲難,向井南清表達歉意,“井小姐,這,我不知道銘深哥帶你來,只能委屈你,跟我去後排了。”
“沒關係,我就是來湊熱鬧的,坐哪都行。”
井南清知道江芷晴是故意的,想讓她出醜,但她別的優點沒有,唯一一點就是得虧臉皮厚,不怕出醜。
“井小姐,你坐這吧,我去後面,我也是來湊熱鬧。”
井南清剛要跟着江芷晴往還後走,空位左邊的一個男人站了起來,給她讓位子。
“井小姐,您坐。”
男人說完,嗖一下就往後跑,井南清不坐也得坐。
江芷晴看着男人的背影,氣得牙癢癢,但礙於場合不好發作,只好假裝客氣,讓井南清落座,“井小姐,你就和銘深哥坐這吧,一會進出也方便。”
“謝謝。”井南清壓着裙襬坐下。
時間到了,江芷晴只能走上臺,開始主持拍賣會。
“感謝各位的到來,來參加江氏一年一度的慈善拍賣會,各位都是熟人,規則和流程我就不多說,但今天要多說一句,感謝傅氏集團總裁,傅銘深的到來,所以今天的開場白,我想借傅總的光,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突然被點名的傅銘深,不悅地皺了皺眉,但還是從座位上起身,闊步走上臺。
江芷晴擡頭看着臺下的井南清。
井南清止不住輕笑,只要和傅銘深有關,江芷晴真是不放過任何可以挑釁和噁心她的機會。
“大家好,我是傅銘深。”傅銘深站到話筒前,講話聲在會場內迴響,“對於今天江氏的慈善拍賣會,結束後,我個人捐款五百萬,作爲善款,存入江氏賬戶,祝此次拍賣會圓滿成功,謝謝。”
傅銘深說完,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夾雜着議論聲。
“開口就是五百萬,不愧是傅銘深。”
“誰說不是呢,這五百萬,恐怕是看在江家大小姐面子捐的。”
“是啊,兩人本就是青梅竹馬,聽說傅家老爺子早就有意讓兩人聯姻,要不是突然出來一個楚家,估計早成了,現在看樣子,說不定也快了。”
聲音不大不小,卻能聽得清楚。
井南清默默給自己嘆了口氣,有點後悔當時拒絕認祖歸宗,但是好像又還有迴旋的餘地。
傅銘深走下臺,坐回座位,井南清在發呆,遊離在狀況之外,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這女人還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點不在意別人說什麼。
真的做好了準備,隨時和他離婚?
傅銘深胸口突然有點沉悶。
“謝謝傅總,那麼接下來,拍賣會開始。”
“下面,請看第一件拍賣品,齊成儒大師的真跡,《千里江山圖》,起價一百萬。”
隨着江芷晴的講話完畢,工作人員推着推出了賣品。
“一百五十萬。”
“兩百萬。”
“三百萬。”
有人開始競價。
“三百萬,一次,還有人競價嗎?”
江芷晴望向臺下,沒有人出聲,她繼續道,“三百萬兩次。”
依舊沒有人舉牌。
“三百萬,三……”
“五百萬!”
正當江芷晴準備敲定時,最後排響起清脆的男聲。
聽到聲音,井南清怔住了。
齊言!
他什麼時候回來了?還出現在江家拍賣會!
齊言目光轉過來。
井南清立即偏頭躲。
“怎麼,你認識?”
井南清的反應引起了傅銘深的注意。
“沒有,不認識!”
井南清搖頭否認,把頭埋得更低,祈禱齊言千萬別這個時候喊她名字。
哼,躲他?
小清清,一會你可別後悔。
齊言把目光從井南清身上收回,環視場內,“五百萬,還有人出價比這高嗎?”
一幅畫而已,不能喫,不能用,出點小錢陶冶情操還行,誰沒事五百萬買回去。
無人應聲。
“五百萬一次!五百萬兩次!五百萬三次!”
“咚!”
江芷晴敲響木錘,“五百萬,恭喜這位先生帶走《千里江山圖》,請問您貴姓?”
齊言手一擺,“無名小卒,不足掛齒,一會記得把畫給我就行。”
江芷晴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溫聲,“好的,再次謝謝這位先生。”
一陣掌聲過後,拍賣繼續。
第二件,第三件,第四件……
井南清全程低着頭,沒在聽,期待快點結束,她好溜走。
“不是說不認識,那你低着頭做什麼?”
從那個聲音出現後,井南清明顯就不安,偏還說不認識,傅銘深已經有了怒意。
“我,就是,就是忽然覺得有點冷,這樣好點。”
井南清隨便找了個理由忽悠傅銘深。
什麼沈墨白,緋聞男明星,傅銘深知道都沒事,唯獨齊言不行,傅銘深要是知道了,真的會出人命。
“穿上。”
傅銘深脫下風衣外套遞給井南清。
井南清接過,披在身上,順便把臉也遮住。
井南清的行爲再次惹怒了傅銘深,“不想呆,就回去。”
“可以走嗎現在?”
井南清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看着傅銘深。
傅銘深眼神晦暗,語氣冷淡,“不可以。”
井南清:“……”
不可以你說出來幹什麼!
逗她玩呢!
井南清轉過頭,不再搭理傅銘深。
又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物品拍賣了大半,好在齊言沒再出聲,井南清稍微放下懸着的心。
“好,下面拍賣今天最後一件拍品,也是壓軸之作,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真愛之心’。起拍價,一千萬。”
“一千五百萬!”
“兩千萬!”
“兩千五百萬!”
“三千萬!”
……
牌子起起落落,竟價聲此起彼伏,很快就炒到了五千萬,價格定格。
“真愛之心”據說是西方王室的飾品,是國王專門讓工匠給王妃打造,純金製作,鑲嵌上寶石,一年只生產一顆,代表真愛。
無數人都想帶在身上,不爲別的,只爲彰顯身份。
江芷晴上次出國出差時,一個王室追求者送的,但她並不想要,便拿出來拍賣。
她知道在場的女人,除了她都想要,一定會纏着自己的老公,或者情人拍下,價格只會高,不會低,到五千萬沒人再喊價,她不急,而是在等。
“八千萬!”
齊言再次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