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南清還想聽後面的內容,但只此一句,傅銘深說完便沒了下文。

    又過了兩分鐘,井南清確定傅銘深沒有再打電話,才敲門進去。

    “怎麼下來了?睡不着?還是哪不舒服?”

    傅銘深正在看合同,井南清進來,他立馬放下合同起身。

    “沒有,下來看看你。”井南清把牛奶放到傅銘深桌上,“挺晚了,弄好了早點睡,牛奶,熱的,有助於睡眠。我先回房間了。”

    井南清沒有問傅銘深有什麼瞞着她,還要找合適時間才能說,但原本興高采烈下來陪傅銘深工作的熱情沒了,放下牛奶便再次回到了臥室。

    書房的門關上,傅銘深看着桌上的牛奶,察覺到了井南清的不對勁,合上合同,也出了書房。

    回到臥室,越想越覺煩躁,把自己悶進被子。

    忽然聽到上樓梯的腳步聲,井南清從被子裏探出頭,閉上眼睛裝睡。

    傅銘深脫衣服的窸窣聲持續了一會兒,半邊的牀開始塌陷,傅銘深上牀了。

    一股熱源越靠越近,接着一雙大手摟住井南清的腰,傅銘深溫熱的胸膛貼上井南清的後背。

    井南清把眼睛閉得更緊,繼續營造睡着的假象。

    “都聽到了?”

    傅銘深突然出聲,井南清不由一怔。

    傅銘深知道她裝睡。

    井南清沒說話。

    傅銘深繼續解釋,“不是故意瞞你,想確定了再告訴你,怕你擔心。”

    “你都沒有告訴我什麼事,怎麼知道我擔心?”

    這種不告訴你,是爲你好的語氣,着實讓人討厭,惹得井南清有些想罵傅銘深。

    “和媽有關。”

    “我媽?”井南清翻身和傅銘深面對面,“我媽怎麼了?”

    “柳家對你和媽好嗎?”

    傅銘深沒有直接回答井南清。

    “說好也不好,說差也不差,至少沒讓我和我媽餓着。”

    井南清說的是實話,在她的記憶裏,柳家對她和柳煙雖然沒什麼好臉色,看不慣的時候謾罵居多,但沒動過手,喫的差點,但沒把她們攆出家門。

    但井南清也奇怪,後來她接柳煙進城裏治療時,柳家人卻提出從此她和柳煙和柳家再無瓜葛,生死都與柳家無關。

    井南清對柳家也沒什麼留念,解除就解除,但畢竟有養恩,也是爲了避免以後出現麻煩,井南清提出給柳家錢,要他們說個數,可柳家人非但不要,還倒給了她一筆錢,說是給柳煙治病的一點心意。

    井南清在柳家佛堂前跪謝了他們的養育之恩,之後帶着柳煙離開了鳳凰村,離開了柳家,這麼多年再沒回去過。

    不過傅銘深問這個幹什麼?難不成柳家有問題?

    “這和柳家有什麼關係嗎?早都不聯繫了。”

    “嗯,確實有點關係,我還在查,暫時還沒查到,所以只能暫時瞞着你。”

    傅銘深說了一部分,但沒完全告訴井南清真實情況。

    “哦,那你查完我再告訴我吧。”

    井南清並不是不關心柳煙,可既然傅銘深不說,一定有他的理由,傅銘深肯定不會害她,她靜靜等着就好。

    “嗯,謝夫人體諒,”

    傅銘深輕啄井南清芳脣。

    井南清嗔怪,“越來越油嘴滑舌。”

    傅銘深輕笑,“只對你。”

    “那也不能對別人。”井南清回抱住傅銘深的腰,“書房誰給你打的電話,聽語氣你好像挺生氣。”

    傅銘深:“……”

    他就說怎麼忽然這麼粘人,原來在這等着他。

    但打電話的人,他不太願意說那兩個字。

    “誰啊?不能說嘛?老公。”

    井南清窩在傅銘深懷裏,指尖抵着他胸膛畫圈圈,聲音又甜又軟,聽得傅銘深有些心猿意馬。

    傅銘深抓住井南清作亂的手,說出了那個討厭的名字,“齊言。”

    “嗯?”井南清迷惑,“齊言也知道?”

    “嗯。”

    “所以他才頻繁去醫院?把我媽錯認成了他姑姑?”

    “嗯。”

    井南清說什麼,傅銘深都是嗯,即使井南清猜的不對。

    “那他怎麼不直接問我,還鬼鬼祟祟,真是不夠朋友。”

    “不行,我現在得問問他,給他說清楚。”

    井南清碎碎念着,就要爬起身給齊言打電話,被傅銘深拉回了被窩,“很晚了,明天再問,明天還要去醫院。”

    手機屏幕上顯示時間,剛好零點,確實挺晚了。

    井南清躺回傅銘深懷裏,“晚安,老公。”

    傅銘深親吻井南清額頭回應,“晚安,阿南。”

    沒有了堵心的事,傅銘深在身邊又特別安心,井南清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傅銘深輕輕抽出手,反手拿過手機,給齊言發了一條短信。

    「明天南清打電話給你,你知道怎麼說。」

    發完傅銘深沒等齊言回,將手機放回牀頭,將井南清重新摟進懷裏。

    馨園,齊言公寓。

    齊言還沒睡,看着傅銘深發過來的短信,苦笑,“南清,我到希望,我們兩個沒有血緣關係。”

    井南清對他愈發的疏遠和避嫌,齊言也只能避嫌,可心裏一直不甘心。

    齊琛讓他留在國內照顧柳煙,順便管理國內的公司,他把房子買在了馨園,井南清旁邊。

    沒別的,只是想離井南清近點,借個理由蹭飯,但井南清一次沒回來。

    齊言查到傅銘深號碼,他知道傅銘深也在查柳煙的身份,故意打了那通電話,刺激傅銘深。

    傅銘深不愛井南清。

    齊言存了心機,但他不知道,傅銘深和井南清早已經郎情妾意,你儂我儂數月。

    齊言失算了。

    傅銘深,井南清一夜溫柔鄉,齊言徹夜未眠,第二天一早,直接從酒吧去了醫院看柳煙。

    齊言從車上下來,和傅銘深,井南清撞了個正着。

    “你昨天晚上做賊去了?”

    齊言一副沒睡醒,無精打采的樣子,井南清損他。

    “嗯,偷人去了。”

    齊言也不正經。

    “哦,那你也挺辛苦,大早上還惦記來看我媽。”

    “哎。”齊言假裝嘆氣,“誰讓煙姨有個見色忘母,不靠譜的女兒和女婿呢。”

    齊言還特意瞟了旁邊的傅銘深一眼。

    “說誰不靠譜!我那是沒時間!我……”

    “走吧,別讓醫生等。”

    看着兩人鬥嘴,井南清還沒說完,傅銘深打斷了她。

    井南清“哦”了一聲,對齊言說道,“你先去看我媽吧,我一會過來。”

    “你哪不舒服?”

    “她沒有哪不舒服。”井南清還沒說話,傅銘深先回了齊言,“普通孕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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