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銘深沒有立刻把車開走,在老宅外停了一會。

    幾分鐘後,鄭茹榕進入書房後,屋內沒有傳來井南清擔憂的爭吵聲,傅銘深才啓動車,開往景苑。

    傅銘深到底和傅正庭說了什麼?

    這個疑惑一直伴隨着井南清回到景苑,直到鄭茹榕的電話打過來,纔得到解答。

    “傅老大,你不想住老宅就不住!幹什麼拿你爸當擋箭牌?”

    傅銘深開了擴音,鄭茹榕的吼聲響徹客廳,還沒給傅銘深開口的機會,吼聲繼續傳來,“你們不想要孩子,就不能好好說!我只是想問問,提前做準備,你倒好,自己不願意生,還瞞着我!搞得我以爲我兒子真的有什麼毛病,差點還錯怪南清!”

    鄭茹榕進書房,就要上手收拾傅正庭,被傅正庭擋住,解釋了好半天,她纔信。

    被傅銘深擺了一道,傅正庭還了回去,把兩人不想要孩子的原因和問題全歸到傅銘深身上,隻字未提井南清。

    鄭茹榕聽完,瞬間氣得不輕,當即就要出去好好收拾傅銘深,但出來,傅銘深的車已經開走,她只好強忍着,算着時間差不多,傅銘深一到景苑,就打了電話過去。

    “人呢?別給我裝啞巴!說話!”

    傅銘深不吭聲,鄭茹榕火氣又上來。

    “呵呵,媽,是,是我。”

    傅銘深把手機遞給了她,井南清訕訕出聲。

    “啊,是南清啊,媽不是說你,我說的是銘深,你把電話給他。”

    一聽是井南清,鄭茹榕立馬變了語氣,恢復成那個溫文儒雅的媽媽。

    “媽,銘深洗澡去了,不在。”

    其實傅銘深就坐在自己對面,井南清遞手機過去,傅銘深不願意接,她只好扯謊。

    “洗澡去了,那算了。我跟你說也一樣。”

    鄭茹榕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況且兒子只知道氣自己,哪有兒媳婦這個女兒貼心。

    “媽,您說,我聽着。”

    鄭茹榕提到孩子的事情,井南清有些緊張,畢竟源頭在她這。

    井南清已經做好了和鄭茹榕坦白,道歉的準備,但鄭茹榕的話卻出乎她的意料。

    “南清,我催你和銘深要孩子,有我的私心,銘深年紀大了說沒有家族傳承觀念,不可能,他是長孫,成家之後,自然催得緊些。”

    鄭茹榕停了一下繼續,“但你也不用有負擔,我和你爸不是迂腐之人,是我欠考慮,你的年紀和事業,現在不適合要孩子,你別跟媽計較。以後你們回來,我也不會逼着你們喫備孕的食物。”

    “媽,您說什麼呢!我知道您是爲我們好,是我的問題。”

    鄭茹榕說的井南清都清楚,傅家作爲c市的大家族,備受上層和圈子內的關注,一有點風吹草動,必定是c市的大新聞。

    井南清知曉其中利害關係。

    她和傅銘深結婚以來,鄭茹榕和傅正庭沒有另眼對過自己,不但沒有,還把她當親閨女待。

    井南清一直感激,她決定不再讓傅銘深背鍋,“媽,不是銘深的問題,是我,我暫時懷不了孩子。”

    井南清說完,鄭茹榕沒有迴應。

    井南清心不由顫了一下,“媽,我……”

    井南清還沒說完,手機已經被傅銘深抽走,傅銘深接過她的話,“媽,時間不早了,您和爸早點休息。”

    傅銘深直接將電話掛斷,通話結束。

    “回臥室休息,明天去柳家。”

    傅銘深試圖轉移井南清注意力。

    井南清不動。

    “南清,該休息了。”

    傅銘深走過去井南清旁邊,井南清搖頭,“睡不着,過會。”

    “嗯。”

    傅銘深坐到井南清邊上。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傅銘深沒有打擾井南清,只是陪她靜靜坐着。

    “傅銘深。”

    過了一會,井南清輕聲喊他,傅銘深柔聲回答,“我在。”

    “要是一年後,我身體好不了,咱們就和平分開。”

    傅家長孫不可能沒有子嗣,她的身體一年後能不能好轉,能不能要孩子還是未知數。

    她不能用愛拴住傅銘深,即使傅銘深不在乎有沒有孩子。

    所以如果最後是她的問題,她選擇放手。

    “我說過,我們不可能離婚,一輩子都不可能!”

    傅銘深原本平靜的臉,說話時染上了厲色,很不滿井南清突然的退縮,提出離婚。

    “傅銘深,你好好聽我說,我……”

    “這件事,到此爲止!”傅銘深厲聲打斷井南清,站起身,“孩子不是維繫你我感情的籌碼,以前不是,現在不是,未來也不會是。”

    “我傅銘深喜歡的,從來都只是你井南清,不是別人!”

    傅銘深突如其來的霸道告白,井南清一時間忘了反應。

    傅銘深說話間口袋裏手機響起來,是鄭茹榕發過來的語音,還有一段文字。

    文字他看了,語音轉了文字,傅銘深看了之後,當着井南清的面。

    傅銘深將語音放了出來。

    鄭茹榕溫婉的聲音充斥着井南清耳膜,讓她徹底打消了和傅銘深離婚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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