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太,您確定上次檢查的時候,B超照片是你本人的嗎?”

    重新拍片子之前,井南清給醫生說了上次檢查的大體情況,也帶來了片子,名字確實是井南清的,但是醫生反覆比對兩張片子,不是單純的有一點差別,而是天差地別。

    前後兩次的彩圖就像是兩個人的,第一個完全沒有治癒可能,這輩子和當媽媽無緣,但是井南清的只是輕度的發育異常只需要手術矯正,再配合藥物治療,一段時間後便可痊癒,自然受孕。

    所以醫生反覆把片子看了又看,十分懷疑。

    “醫生,您什麼意思?”

    井南清也不明白。

    “傅總,傅太太,我幹婦科主任半輩子了,什麼樣的疑難雜症都見過,玉宸既然讓我過來,那我就直說了。”

    井南清道:“蔣主任,您有話直說。”

    醫生叫蔣林,拿起兩張B超圖,放到井南清面前,“這是完全不同兩個人的B超圖,我左手拿的是上次你在市醫院拍的,右手是今天拍的,右手這張傅總全程陪同,可以百分百確定是你的,但是左手這張……”

    井南清認真聽着,仔細觀察了彩超,她也確實發現了不一樣。

    蔣林突然停了一下,又繼續,“你前後兩次檢查的時間只間隔十天,期間沒有接受任何治療,從醫學的角度來說,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可能自愈。所以我建議你和傅總再去一趟市醫院,重新檢查。”

    作爲醫生,有些話蔣林沒有說的那麼清楚,只是從醫學角度給出合理解釋和建議。

    “蔣主任,我知道了,謝謝,我們馬上去。”

    井南清一聽便明白了蔣林話裏的意思。

    “好,回來直接來診室找我。”蔣林收起彩超,“這個我先放着,放心不嚴重,可以治癒。”

    “好。”

    聽到蔣林的最後一句,井南清的心定了一半,站起身微微朝蔣林躬身,和傅銘深一同出了墨家醫院,前往市人民醫院。

    “哪裏不舒服?”

    市人民醫院婦科辦公室,坐診醫生正翻着電腦,問井南清。

    井南清摘下口罩,“麻煩您給開一個B超單。”

    “嗯?”上來就不說病情,直接要求開單,醫生停止移動鼠標,目光轉向井南清。

    “傅總!傅太太!”

    看清楚來看病的是誰,醫生震驚又意外,險些跌下椅子,“你們二位怎麼過來了?是要檢查是否懷孕了嗎?”

    傅銘深陪着一起來,醫生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原因。

    “不是。”傅銘深接話,“你只管開單子就行,如果有人問,你就說我們沒來過,明白嗎?”

    “好的,好的!明白,我現在就開。”

    傅銘深開口,醫生也不敢多問,快速給井南清開好,簽上字,雙手遞過去,“傅太太,好了。”

    井南清接過單子,“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

    醫生連連擺手。

    兩人去往B超室。

    井南清進去,傅銘深在外面等着。

    五分鐘後,井南清拿着新的檢查結果出來,和蔣林的吻合。

    真相顯而易見,上次她來檢查時,有人趁她接電話,不注意的間隙,做了手腳。

    井南清翻出上次的檢查單,醫生簽字欄和剛剛醫生的名字一樣,張宏遠,但是B超檢查單的不一樣。

    今天井南清全程盯着,檢查護士的名字和胸前的一致,楊麗,但另外一張護士叫孫梅。

    井南清折回B超室,問裏面的護士,“不好意思,我打擾一下,請問孫梅是今天休息嗎?我是她朋友,剛纔沒看見她,過來問問。”

    “孫梅?”其中一個護士先出聲說道,“她啊,不是休息,她辭職了,回老家結婚去了。”

    “辭職?”井南清繼續問,“她大概什麼時候辭的職?”

    “嗯。”剛剛說話的護士想了一下,“她5號走的,大約九天前。”

    十天前,也就是說,她是孫梅檢查的最後一個病人。

    世界上真會有這麼巧合的事,病人頭天做完檢查,被確診難治之症,醫生第二天離職。

    火箭發射都沒這麼快,它還需要緩衝,慢慢加速度。

    “好的,謝謝。”

    井南清退出去。

    “人找到了嗎?”

    出來傅銘深問道。

    井南清搖頭,“沒有,已經辭職了。”

    “沒事,交給我,先回墨家醫院。”

    只要入職醫院就有存檔,找個人不難,現下,敲定井南清的治療方案比較重要。

    輾轉之後,兩人又回到蔣林那,看着新的彩超,蔣林就知道自己的判斷不會出錯。

    蔣林放下檢查單,摘下眼鏡,朝井南清露出欣慰的笑容,“恭喜,傅總,傅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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