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銘深再回來,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後。
“怎麼沒喝完?”
鄭茹榕和齊歡準備的粥,井南清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牀邊的桌上放着。
醫院陪護病房,白天稍微休息還可以,晚上實在又吵又鬧,井南清便讓兩人回去,白天再過來。
一開始鄭茹榕和齊歡不放心,井南清說傅銘深在更方便,他們是夫妻,鄭茹榕,齊歡想想也是。
鄭茹榕給傅銘深打了電話,讓他處理完趕緊回來,傅銘深來了,兩人才走。
“一會再喝,現在喝不下了。”
也許是術後反應,其實井南清剛喝兩口就飽了,在鄭茹榕,齊歡的督促下還多喝了幾口,最後實在喫不下了,就剩下了半碗。
“嗯。”
傅銘深走過去,把保溫壺的蓋蓋上。
“要不然……剩下半碗你喝了吧。”
井南清想起來傅銘深也還沒喫飯,粥挺營養,不喝也是浪費,還不如讓傅銘深喝了。
“不用,我點了外賣,一會就到。”
傅銘深拒絕了,他也沒點外賣,打算一會去醫院食堂喫點就行。
這是特意給井南清準備的營養餐,他不能喫。
井南清:“外賣多不健康,不喝也是浪費,你就把它喝了吧。”
傅銘深:“留着當夜宵。”
井南清:“……”
她只是想讓傅銘深幫忙解決,一會好給齊歡和鄭茹榕交差,可是傅銘深說什麼就是不喝。
井南清急了,只好說出真正原因。
“其實是媽一會讓我拍照片給她,確保我喝完了,但是我真的飽了,醫生也說了,一開始不能進食過猛,所以,纔想讓你幫我喝掉,我好交差。”
井南清越說聲音越小,不敢看傅銘深,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不直接說,非要繞一圈,搞得好像有些奇怪。
難道是麻醉也麻痹了大腦和小腦,她還沒有完全清醒?
嗯,一定是麻醉的原因。
思考了幾秒,井南清堅信是麻醉導致她反應遲鈍。
傅銘深沒說話,井南清偷偷看了一眼,傅銘深也在看她,嘴角掛着淺淺的笑。
被抓包了,井南清乾脆不躲了,開始和傅銘深講道理。
“這都是媽們的心血和愛,總不能倒了,那多不孝順,還不識好歹,是不是?”
“還有咱們是夫妻,你喝了不就等於我喝了,沒有區別,也不算欺騙,一舉兩得。”
“還有嗎?”
“什麼?”
井南清一時沒反應過來傅銘深問的什麼。
“阿清極力想讓我幫忙銷燬把柄的原因。”
傅銘深嘴角噙着笑意,看向井南清的眼神也多了一抹寵溺。
明知道她在鬧,傅銘深卻在笑,笑裏的愛意,真誠又直白,井南清心跳空了一拍,更加恃寵而驕。
“我是病人,要注意照顧病人的情緒。好老公,就應該滿足妻子的要求。”
“好,我喝。”
傅銘深重新打開保溫盒,將剩下的粥倒出,在井南清的“監督”下,將其全部喝完。
傅銘深把空碗以及空盒給井南清看,“可以了嗎?小嬌氣包。”
“嬌氣怎麼了?”
井南清也不惱,“嬌氣管用啊,有人疼。”
傅銘深嗯了一聲,“阿清還可以更嬌氣些。”
“看我心情。”
“好。”
井南清拍了照片給鄭茹榕和齊歡發過去,兩人都很高興,明天給她換個口味,問她想喫什麼味的,井南清說了南瓜粥和雞湯,還有番茄牛腩,後面兩個給傅銘深點的,總不能老讓傅銘深喫她喝剩下的粥,今晚晚上是個意外。
井南清讓粥少熬點,今天晚上量的一半就好,多了她喝不完浪費了,想喫什麼她再說,鄭茹榕,齊歡也一致同意,聊了一會,時間不早了,讓井南清早點休息。
總算交差了,井南清放下手機,傅銘深已經洗乾淨碗和保溫盒,晾在窗臺前。
“你去休息吧,我有事喊你。”
病房裏還有一張空牀,這會傷口也不是很疼,麻藥藥效也已完全過了,已經度過術後危險期。
傅銘深守了自己好幾個小時,肯定也很累,井南清讓傅銘深先休息。
“沒事,我不困,過會兒。”
傅銘深這是擔心沒人,不放心,但他眼裏透出的一絲倦意,井南清已經發現了。
看來她不休息,傅銘深是打算趁夜守着自己了。
“我困了,牀還是蠻大的,有點冷,你要不要上來擠擠?”
井南清試探着問傅銘深。
“好。”
傅銘深回答得沒有一絲停頓,開始脫外套。
井南清內心:怎麼感覺傅銘深是故意的,被下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