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今之計,只有把駙馬找回來,兩個主子,這府裏纔不會亂起來。”
小桃點點頭,送完晚膳之後就偷偷的溜出府去,尋找駙馬。
先前她打聽到駙馬是去茶樓同人商議事情去了,接着就一個茶樓一個茶樓的找。
功夫不負有心人,小桃終於在一間茶樓的二層雅間窗戶旁看到了駙馬。
她迫不及待的跑上去,卻被店小二攔住,“誒,這位姑娘可是有什麼急事?”
“我找這位公子有急事,人命關天的大事!”說着,小桃用手指了指駙馬的方向。
店小二怕她說的是假話,以防驚擾了貴客,讓小桃在原地等待,他先上去問問。
小桃雖然着急,但也知道人家茶樓有自己的規矩。
店小二上去之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這位公子,樓下有位姑娘找您,說是有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
駙馬崔慕白放下手中的茶杯,同身旁的兩人到了聲歉,“勞煩兩位兄臺先等我些許”,便隨着小二向樓下看去。
崔慕白不太關心府中事務,可事關孩子的事他都會過問一二,因此一眼就認得出來小桃是誰,連忙叫店小二把人叫上來。
“可是府中出了什麼事情?”
駙馬崔慕白問道,他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看不清長公主了。
有些事情他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個身份已經夠敏感了。
小桃努力控制自己不哭出來,“今日長公主請雲姑娘給小主子看病,卻不知爲何小主子突然渾身抽搐,長公主又不讓雲姑娘繼續看,還把她關在了西院。”
“駙馬爺,奴婢是看着小主子長大的,您快救救他!”
駙馬崔慕白沒有想到長公主會如此對待自己的骨肉,心裏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正準備跟着小桃回去的時候,一道聲音叫住了他。
“我同你一起去吧。”
小桃看着眼前出聲的男人,那通身的氣度,不像普通人。
這人正是沈行舟,聽小桃說起雲蘿被關在西院的時候,他就再也坐不住。
他的人他可以欺負,別人怎麼敢?
這時候的沈行舟全然不知自己已經把雲蘿劃分在了自己的陣營,還試圖說服自己是看在兩個孩子的面子上。
其實他心裏有多緊張,只有他自己清楚。
另一個男人也站了起來,“你們倆都走了,我還留在這兒幹啥?”
“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吧。”
說話的這人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墨家家主,墨景聽。
崔慕白感激的看着二人,若他隻身一個人還真不敢同長公主硬碰硬,眼下就好多了。
公主府中,長公主正在高位上,準備怎麼讓雲蘿服軟,不曾想聽到了駙馬和攝政王還有墨家家主一同回來的消息。
她惱羞成怒,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可是眼下已經來不及,她只好不得已做出那一步……
她來到了小公子的房間裏,那孩子看見她害怕的直後退。
“母親……求您放過我,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看着眼前孩子顫抖的身形,長公主竟體會出了一絲快感。
“那你去死好不好?”
話音剛落,那孩子無力的滑到了地上,他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開了,從那個漂亮姐姐進府開始。
這幾天他的飯菜味道一直怪怪的,可長公主總是派人看着他喫飯,他只好強忍不適吃了下去。
可老天還是沒有饒過他,小傢伙苦笑,自己到底是擋了誰的路呢?
長公主吩咐丫鬟拿來了那毒藥,全都倒在一塊兒點心上,又逼小公子吃了下去。
“喫吧,喫完了你就脫離苦海了!”
長公主現在已經魔怔了,她努力控制自己大笑的聲音。
看着小小的身影倒下去之後,她閉上了眼睛,似乎在贖罪。“翠兒,東西處理乾淨。”
“是。”大丫鬟翠兒顯然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顯得遊刃有餘。
沈行舟一進府便收到消息說雲蘿醫死了小公子,長公主裝的悲痛欲絕,“這事怪我的,若不是我一門心思想給他看病,畔兒也不至於落到這種境地!”
崔慕白是真的傻在了當場,從這小公子出生開始,他一有時間就去看他,父子之間感情深厚,沒想到如今天人永隔。
“畔兒……”崔慕白想伸出手觸碰,卻又怕驚擾到小公子一樣。
小桃跟在後面,用雙手死死的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一點聲音。
她沒想到,雲蘿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她等不到他的小公子了……
一時間,整個公主府哀慟萬分。
沈行舟和墨景聽道了聲節哀,就去大廳等消息了。
長公主雷厲風行,當下就把雲蘿抓了上來,“雲蘿,蓄意謀殺,你可知罪?”
雲蘿不置可否,“我還是那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方纔好似看見了一個熟人。
“不如長公主現在讓我爲小公子把一把脈,興許我可以得知小公子的死因。”
長公主又豈能讓她如願?她要真有幾分本事,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全都白費了嗎?
“你已經害死了畔兒,你還不想讓他瞑目嗎!”
“能順利出入小公子的房間,還敢在公主府裏動手的,想必整個公主府也找不出十個人來吧?”
雲蘿反問,“不如公主把這些人都聚起來審問一番,或許有下人看到了這兩日都有何人進出小公子的房間,也好一一排除。”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雲蘿!你以爲你是誰?”
長公主氣急敗壞,還要說些什麼,沈行舟出聲制止,“長公主莫動氣,雲姑娘也是關心在先。”
“畢竟神醫谷谷主在傳大弟子,也斷沒有特意跑到公主府上殘害人命的道理。”
長公主面色陰沉,這個沈行舟,在朝堂上同自己作對還不夠,眼下在自己的府裏,還要管這麼寬嗎?
“公主府的家事就不勞煩攝政王費心了。”
沈行舟微微一笑,“怎麼能是家事呢?”
“我和雲姑娘也算是有幾分交情,她的爲人我還是清楚的。公主信不過她,莫非也信不過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