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逢這類宴會之時,門房都經過了主人家打點,沒有請帖的一律不放行,會最大程度的避免閒雜人等進去,也好保證府裏的安全。
更何況雪茜身無長物,穿的只是最普通的衣裳,那門房又是個勢力的,眼睛都不帶看一下。
“門房大哥,可否行個方便,幫我尋一下雲姑娘?”雪茜起初維持着禮貌,“我有急事找她。”
門房置之不理,轉頭跟一旁的人交談起來:“你說這天氣怎麼陰晴不定的,前幾日還烏雲密佈,轉頭就晴天了!”
“夏日,正常。”另一個門房更是惜字如金。
“門房大哥,你若不方便,我進去找我家主子就是,麻煩你通融一下!”雪茜仍是苦苦堅持着。
她這一路走來,受了不少苦,同以前喫的苦相比,現在多磨上一兩刻算不得什麼。
還多虧雲姐姐就自己於水火之中,如今自己連他的兒子都照顧不好,讓她這一顆心如何安放?
“門房大哥,你行行好,我是雲蘿雲姑娘家的,我找我家主子有急事!”
“對了,我來得急,身上也沒有帶什麼值錢的東西,這簪子是純銀的,你們拿去能換不少錢!”
雪茜以爲是自己拿出的籌碼不夠,又伸出手,剝下手腕上的鐲子,“還有這個鐲子,也能當不少銀錢!”
“拜託你們行行好,讓我進去吧!”
雪茜見門房無論怎樣都不理她,聲音漸漸帶上哭腔。
她頹然的坐到了地上,不知如何同自己交代,如何同雲蘿交代。
正在這時,霍如玉坐着馬車過來了,原本在馬車裏就聽到一個姑娘家同門房爭執,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就急忙過來看看。
“雪茜!”
沒想到眼前的姑娘正是雲姐姐的人,“你是要進府找雲姐姐嗎?”
霍如玉是認識雪茜的,前幾月時,她常常跟在雲蘿屁股後面,漸漸的也認識了雲蘿身邊的不少人。
她沒記錯的話,這位雪茜姑娘也是雲蘿行俠仗義救下的。
“霍姑娘!”雪茜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勞煩霍姑娘帶我進府找主子,雪茜必有重謝!”說着就要行一禮。
“別見外,別見外!”
霍如玉笑着說道:“不過一句話的事,還要跟我行禮。”
“你這麼着急,肯定是有急事。”說着看向門房,“知道你們謹慎,可這位姑娘是我和雲姑娘的舊交,眼下想進個府便進了,不必多加阻攔。”
雪茜走之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霍姑娘此情,雪茜記下了!”
霍如玉笑着擺擺手,也跟着進了府。
雪茜不知這宴會如何陳設,只好漫無目的地從來路找。
雲姐姐會在哪裏呢?
她穿梭在人羣之中,左顧右盼,因着清麗的容貌,一時間十分扎眼,不少人紛紛爲她讓路。
沒想到還找到雲蘿,卻惹上了一樁大麻煩……
說來也是巧,雪茜不過剛進後院,就和出來迎客的黎王妃打了個照面。
難道她發現了自己的身份,準備來找黎王?
不行!不能讓她找到黎王,不然王爺知道自己是冒充的之後,她還怎麼立足?
莫說這王妃的位置,只怕京城都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想着想着,趙湘的眼神逐漸陰狠,只要除掉她,自己就是鐵打的黎王妃,沒有任何人能撼動半分。
趙湘秀眉挑了挑,心上一計。
她勾了勾手指,一旁的小丫鬟隨之靠過去,“找個由頭把她抓起來,關到柴房去。”
小丫鬟應聲稱是,隨即吩咐了下去,又似乎是想不明白什麼,低聲問道:“王妃,這人看着眼生,可是惹到您了?”
趙湘的眼微微眯起,何止是惹到她了,簡直是在自己的地方挑釁!
可是自己的祕密是要帶到土裏去的,多一個人知道,她就多一份危險。
“珍珠,你逾矩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落下,卻嚇得珍珠急忙跪在地上,“王妃贖罪,奴婢曉得了。”
“知道了就去做吧,手腳乾淨點!”趙湘似乎在說什麼笑話一樣,言語之間就定了別人的生死。
珍珠急忙爬起來,跑向後院的一處角落,同一個侍衛低聲耳語了幾句,就消失不見。
雪茜還不知危險已悄然來臨,仍在一點一點地尋找雲蘿。
今日這宴會會怎麼如此多的人,搞得她都找不到雲姐姐在哪裏了……
對了,雲姐姐今日穿的是緋色羅衫,顏色鮮亮的很,若是在人堆中定能一眼看見。
雪茜正準備轉身去人少的地方找一找,卻突然被兩個侍衛架了起來。
“放開我!你們幹什麼?”
珍珠從後面走出來,“這個賤婢偷了王妃的簪子!”
“我沒有!你說謊!”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雪茜臉上,嫩白的小臉頓時浮現出一個通紅的手指印。
“你們欺人——”
雪茜剛說了兩句話,就被一個帕子塞住了嘴巴,頓時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只能聽到嗚嗚的聲音。
“還敢狡辯!”
“阿五,拉下去!”侍衛立刻把她壓了下去。
在路上,雪茜想不明白,自己初來乍到能惹上什麼人?
一旁的珍珠雖然也不明白爲什麼,可王妃既然動了如此大的氣,想必這個女人定是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
頓時就不心軟了,低下頭,看着她,“要怪,就怪你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你們兩個,把她帶到柴房裏綁起來就好!”
珍珠得意洋洋,看自己把王妃交代的差事辦的多好,這就回去請賞!
她一溜煙地跑回了王妃的院子,“王妃,事情都辦好了,人現在已經在柴房押着。”
“好!”趙湘拍着手大笑,可真是痛快!
只要自己除掉她,就永遠沒有人拆穿她的祕密了!
“你做的不錯,下去領賞吧。”
珍珠以爲自己得到了王妃的重用,又有賞錢可拿,一時間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