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能翻出什麼風浪?
有趣的是,不久之後,他們便被打了臉。
雪茜見二人一時鬆懈,找準機會飛身一提,兩個侍衛慘叫一聲跌落在地。
她拽下口中的帕子,急忙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兩個侍衛見大事不妙,忍着疼在後面追趕,不料雪茜之前逃跑慣了,一溜煙沒了影,兩個侍衛一時間竟落了下風。
雪茜跑着跑着,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岔口,一面聽着像是有一羣人在說話,想必是宴會的地方。
而另一面寂靜非常,雪茜想都沒想,徑直跑向了有人的那一面。
有人的地方就有出路!更何況自己更有可能找到雲姐姐。
雪茜漸漸體力不支,但她看到了那些聚在一起聊天的夫人小姐們。
她深吸幾口氣,步伐慢了下來。
身後的侍衛卻不敢再追,畢竟前面是有身份的人,他們惹不起。
可若是差事辦砸了惹惱了王妃,一樣也是挨板子的事兒,二人苦不堪言。
而另一面的趙湘帶了珍珠露了面。
她本不想露面的,怕同雪茜見了面認出她的身份,趙湘連藉口都想好了,就說身子突然不爽利,那些夫人貴女們也不會逼自己前來。
可眼下雪茜已然被抓住,趙湘便讓珍珠傳了話,說隨後就到。
還沒等珍珠走到前廳,兩個侍衛就傳來了壞消息。
“什麼?人跑了?”
珍珠極力壓低自己的聲音,這事可不小,“你們兩個廢物!等我稟報王妃再做打算。”
趙湘正坐在銅鏡旁比劃着釵子,這釵子還是黎王得賞,外邦來的稀罕物什,一會兒帶出去,定能豔壓羣芳。
“王妃,不好了……”珍珠報信的聲音都有氣無力的,顯然是怕趙湘責罰。
“又怎麼了?”趙湘沒好氣的問。
真是個沒眼力見的,破壞她心情,沒看見自己正忙着呢嗎?
“那兩個侍衛說……人跑了。”
“什麼?”
趙湘眼睛瞪的老大,“兩個男人,讓一個女人跑了?”
“你們可真有本事!”說着,她冷笑一聲,“都下去領十大板吧。”
兩個侍衛渾身一震,十大板!
這下屁股又要疼好一陣了。
珍珠也正準備下去領罰,就聽見趙湘怒氣衝衝的聲音:“珍珠,你先陪我去一下前院,回來再領罰。”
若不是手頭沒個稱心的丫鬟,早就打發她去刷恭桶了!
真以爲自己成了得力大丫鬟了?趙湘冷哼一聲。
眼下已經放出去自己會露面的消息了,就算雪茜跑了,自己不願看到她,也只能順勢而下。
趙湘深吸一口氣,這都怎麼辦的事?
可是面上依然帶着笑意,走出了門。
“參見王妃。”聽到整齊劃一的聲音,趙湘心裏纔算有一些慰藉,這種舒心一直持續到她看到一個直立立的身影。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趙湘給一旁的珍珠使了個眼色,珍珠頓時領會,“那是何人?見了王妃爲何不行禮?”
周圍的貴女小姐們紛紛來了興趣,尋常的宴會流程都是那些,早就沒了興趣,不過礙於家族顏面,不得不來。
更何況黎王妃是個沒有腦子的,這場品茗宴更是什麼也不是,眼下好不容易來了個有意思的環節,紛紛豎起了耳朵。
雪茜不知來者是何人,眼下被提醒,急忙行禮:“參見王妃。”
珍珠趁機呵斥:“我道是誰如此大膽,沒想到是你這個手腳不乾淨的丫頭!”
“偷了王妃娘娘的簪子還不悔改,真是膽大包天!”
珍珠準備先下手爲強,左右這是在黎王府上,就算這人再有背景也翻不了天!
雪茜看見王妃,本來想同她解釋一下自己沒有偷她的簪子,可眼下見她的大丫鬟又如此咄咄逼人,一時間也來了氣,“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沒偷就是沒偷,任憑你怎麼污衊,我也是清白的!”
珍珠見狀,急忙大聲責罵:“你這奴才!”
“難道還是我們王妃冤枉你不成?那簪子可是黎王送給王妃的禮物,我看分明就是你包藏禍心,想據爲己有!”
雪茜不怒反笑,這羣人一個個的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嗎,“空口無憑,想誣陷人也要拿出證據!”
“況且,我可是今日第一次見黎王妃,第一次來黎王府,又怎會蓄意包藏禍心,專程來人家府上去偷一個莫須有的簪子?”
早在雪茜看過來對峙的時候,趙湘就飛快地側過身,她害怕雪茜看見她的臉之後在衆人面前戳穿她。
眼下即便被提及,也是側着身子不作聲,看上去倒是心虛得很。
旁邊的貴女們紛紛咬耳朵,“什麼情況呀?”
“我也不知道,不過眼下看着兩個人都有理由,各執一詞,誰知道誰在說假話?”
“我覺得這女人也太大膽了些,人家堂堂王妃,總不至於污衊你偷一個簪子吧?”
“對,更何況還是王爺親自送的,這份情誼肯定不一樣!”
“愚昧至極。”
幾個貴女正暗自猜的起勁,突然傳來了一句否定,循着聲音,她們紛紛看了過去。
只見一位姑娘坐在一旁淡然開口:“她黎王妃不會污衊婢女偷一個簪子,那人家姑娘豈會專門跑到你府上來偷東西?”
“我也覺得,眼下都各執一詞,且看黎王妃怎麼處理吧。”
趙湘見衆人的目光紛紛凝聚在她身上,也知道自己怕是逃不過這一遭了,於是故意裝作一副十分傷心的樣子:“若是尋常簪子,偷了也就偷了,直接給你便是。”
“可那簪子是我和王爺的定情之物,意義非凡,我實在是割捨不下。”說着就用帕子虛僞地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
雪茜本以爲趙湘是個公正的,出聲就是爲了解除誤會,還在期盼她爲自己說話,可眼下她明白了。
什麼丟簪子,分明就是蓄意誣陷!
不是簪子,也會是別的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