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舟當然猜到雲蘿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找自己,“在和墨涵玩兒呢。”

    有兩個孩子在,他相信只要自己持之以恆,一定能夠打動雲蘿的。

    若是雲蘿能看透他心裏的想法,一定會驚訝堂堂攝政王也會有這種小心思。

    雲蘿臉色沉了下去,“我去找他。”

    這廂雲槐星和沈墨涵正蹲在樹下,拿着樹枝在那裏數螞蟻。

    雲槐星打了個噴嚏,有些發冷,“墨涵,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一股殺氣?”

    “好你個小兔崽子,現在翅膀長硬了是不是?”

    “你知道你憑空消失,雪茜和錦夏有多擔心你嗎?”

    雲蘿看他有想溜的念頭,一個反手將雲槐星抓了過來。

    沈墨涵還沒有看到過這麼兇的孃親,但是也知道惹不起,默默往後退了兩步。

    “槐星,我幫不了你。”沈墨涵小聲嘀咕。

    沈行舟想給雲槐星求情,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雲槐星見墨涵和爹爹都不管自己,扯着雲蘿的袖子,低聲認錯。

    “孃親,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雲槐星就知道孃親會生氣。

    雲蘿當然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去教訓雲槐星。

    只是覺得他的態度有問題,她從來都不阻止雲槐星去哪裏玩耍,好歹要跟家裏人先報個平安。

    有了第一回,就會有第二回。

    “你應該跟雪茜道歉,雪茜去院子裏找你,沒看到你,人都急壞了。”

    雲蘿又簡略化把在黎王府的經過告訴了他,聽得雲槐星膽戰心驚。

    雲槐星紅着眼眶擡起頭,“孃親,是我不該貪玩跑出來的,害得雪茜姐姐遭了罪。”

    如果知道會這樣,他一定不出門。

    沈行舟擔心問道:“黎王妃沒有傷着你吧?”

    若雲蘿在黎王府有任何損傷,他一定要黎王爲他王妃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沒有,該討回來的,我自己都討回來了。”雲蘿只恨自己沒有保護住雪茜。

    當年救下雪茜,一個姑娘倒在血泊裏,這得什麼深仇大恨…

    雲蘿細細回想着,黎王妃肯定是知情人的。

    “你還沒用過晚膳吧?不如留下來一起喫點。”爲了能多和如何相處,沈行舟是煞費苦心。

    沈墨涵期待的小眼神看着雲蘿,“孃親能陪墨涵喫個飯嗎?”

    一家人,就應該整整齊齊。

    王府的管事早早的吩咐了廚房,不一會兒的功夫,菜就上來了。

    沈行舟內心竊喜,這樣纔像一家人在一起喫團圓飯的味道。

    “你嚐嚐這個好喫嗎?”沈行舟殷勤的給雲蘿夾了一筷子蝦仁。

    沈墨涵和雲槐星捂嘴偷笑,兩個人都希望孃親和爹爹能在一起。

    雲蘿顧不得他們之間眉眼官司,因爲她的碗快填滿了,“夠了,我吃不了這麼多。”

    這人果然沒安好心,是想讓她撐死嗎?

    有人陪着喫飯,沈行舟難免多吃了些。

    管家很是驚訝,好心提醒,“王爺不如帶着雲姑娘他們去消消食?”

    管家儼然成爲了一個神助攻,王府確實需要一個能讓王爺安心的女主人。

    既然王爺對雲姑娘這麼滿意,早點將人娶進門纔是正事。

    沈行舟已經在盤算着要給管家漲月銀了,“雲姑娘意下如何?”

    又輪到雲槐星和沈墨涵發揮了,誰能抗拒一個小孩子,更何況是兩個。

    雲蘿有氣無力的扶額,心情一天都亂糟糟的,“槐星,我們該回去了,你出來的已經夠久了。”

    雲槐星聞言垂頭喪氣,還是聽話的沒有反駁。

    “那好吧,孃親下次還會再來看我嗎。”沈墨涵不想同孃親分離,也捨不得爹爹。

    “會的,你也可以來找槐星。”

    雲槐星吐了吐舌頭,“墨涵,你也記得來找我玩。”

    兩個孩子不愧是雙生子,多年未見也能處得感情如此好。

    一想到現在兩個孩子,沒能全部放在身邊,雲蘿有些情緒低落。

    “車駕已經備好了,雲姑娘這邊請。”管家慈祥的笑着指路。

    沈行舟摸着沈墨涵的小腦袋,父子二人目送他們離開。

    “父王,你什麼時候把孃親娶回家啊?”

    沈墨涵從小身體不好,所以有些敏感,他察覺父王跟孃親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微妙。

    爲什麼一家人不能團聚呢?

    沈行舟彷彿透着月亮在想着什麼,“下一個月圓之夜,或許咱們還能像今天一樣。”

    “那我和槐星可以一起在王府過生辰嗎?”

    還有大半個月就是沈墨涵的生辰,往年都是和父王,兩個人冷清的很。

    沈行舟剛想答應,又有些顧忌,槐星的身份現在還不能曝光。

    “那你下一回親自去邀請他,槐星同意了就行。”

    “好,謝謝父王。”

    雲府內。

    雲庭柏備好了飯菜,想叫雲蘿來好好說一頓,卻看到房間沒有人。

    這個不孝女,整天往外跑。

    “老爺,蔓兒那邊遞了消息過來,說是雲蘿今天對黎王妃大打出手。”胡氏連忙給雲蘿上着眼藥。

    果不其然,雲庭柏氣的拍了桌子。

    “這個不孝女,淨會惹麻煩,黎王我們怎麼得罪的起,等她回來,我親自押着她去向黎王妃賠罪。”

    其實雲父氣的不是這個,而且從她身上一點好處也沒撈到!

    和雲蘿扯上關係的男人都非富即貴,隨便攀上一個,都能讓他們雲家重回巔峯。

    胡氏繼續添油加醋,省略了一些微妙的小事。

    “黎王很受陛下的寵愛,蔓兒同黎王妃搭上了線,雲蘿屬實不應該這麼做。”

    是啊,比起黎王來,攝政王又算什麼?

    雲父像打了雞血一樣的紅光滿面,彷彿黎王這座大山已經開始給他依靠了。

    “還是蔓兒貼心,讓蔓兒到黎王妃那裏說說好話,不要牽連了咱們家。”

    胡氏也跟着飄飄然,那個賤人的女兒怎麼配合她的蔓兒比。

    “老爺還不瞭解蔓兒嗎,她肯定是爲咱們家着想的。”

    雲蘿安頓完雲槐星,前腳剛進門,就被喊住了。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今天出門是沒看黃曆。

    雲父指着雲蘿的鼻子大罵,生起氣來兩邊的鬍子一抖一抖,滑稽極了。

    “你這個逆女,是想害我們雲家嗎?黎王妃那麼尊貴的人,是你能夠動手的嗎?”

    “又是誰給你們告的狀?雲蔓?”雲羅看他們臉色微變,用腳趾頭都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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