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逆女,這麼不懂尊卑。

    雲父扭過頭去,袖子一甩,“你就是這麼和你爹說話的?”

    “我告訴你,你如果不去的話,你那另一個個孽種的消息,你永遠都不會知道,”

    有這麼大一個把柄攥在他手裏,他就不信雲蘿不聽話。

    如果不是因爲雲庭柏還是她名義上的父親,雲蘿真想一腳給他踹過去。

    雲蘿就這麼就笑出了聲,“你真的知道他在哪嗎?當年那件事情你們經手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現在又拿這個來威脅我?”

    “你還有臉說你是我爹嗎?試問天底下哪個父親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他昧着良心說出這個話的時候,就不怕老天爺降雷劈死他嗎。

    雲庭柏臉色鐵青,一口悶氣憋在胸口。

    “你自己有辱門楣,我沒把那個小孽種掐死,都是給你積德。”

    當年就應該把這個逆女溺死在水裏,若不是因爲…

    胡氏站在一旁看着他們父女倆爭吵,她巴不得雲庭柏將雲蘿逐出雲家,這樣蔓兒就是雲家唯一的嫡女了。

    雲蘿想到了自己孃親的嫁妝,“那父親您是雲家的頂樑柱,怎麼還要攥着我母親的嫁妝不放?”

    “我記得我給過你們期限了,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真當我是沒脾氣。”

    一提到嫁妝,胡氏臉色有些不自然。

    雲庭柏冷哼一聲,“嫁妝當時都給你了,你可別這麼貪心,還想要更多。”

    那些嫁妝都是放在庫房中的,執掌中饋的是胡氏,寶匣雲庭柏應該是不知情。

    但是這些年他們都有動用那些嫁妝,當年母親的陪嫁盛極一時,不可能只有那麼些東西。

    “你們用掉的那些呢?”

    雲蘿慢悠悠的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雲庭柏也將那些嫁妝當做自己的囊中之物,這些年討好上司週轉的時候,有不少東西都是從那裏面拿出來的。

    “你少給我胡說八道,你還沒有說清楚黎王妃的事。”

    雲庭柏故意將話題岔開,他娶進門的的女人的東西,不就是他的嗎?

    沒錯,他就是這麼厚顏無恥。

    “你不如去外面打聽打聽,看看是誰對誰錯,黎王妃自己都道了歉。”雲蘿就這麼看他們蹦噠,打算這兩天給他們來點料。

    這人啊,讓他過的太舒服了,就會忘乎所以。

    雲庭柏沒想到此事有反轉,“這麼說是個誤會?”

    要不是現在還有用到她的地方,他哪裏能容忍雲蘿氣焰這麼囂張。

    “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在我面前耍當爹的威風,我可不是你的好女兒雲蔓。”雲蘿放下茶杯,這雲府的東西就是難喫。

    玲瓏寶匣在候府,眼下這個檔口,不能貿然前去。

    打草驚蛇,就得不償失了。

    娘,我會替你把失去的一張一樣討回來。

    雲蘿眸色漸深,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

    “還有一件事,以後別隨便來我的院子,我嫌你們髒。”

    如果有在天之靈,一定髒了她孃的眼睛。

    雲父睜大雙眼,摸起桌上的杯子,就朝雲蘿腳下砸了過去。

    “整個雲府都是我的地盤,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嗎?”

    “真是把你的脾氣慣大了,你明天還有沒有我這個點爹。”

    孽女!孽女啊!

    雲蘿看着他不聽勸,還在擺當爹的譜,心情糟透了。

    “我會在院子周圍撒一些毒藥,你們要是想來,隨時歡迎。”

    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雲庭柏這下才想起來,雲蘿還會醫術,萬一她真的下毒怎麼辦?

    一張老臉又舔了過來,馬上換了笑臉,“蘿兒,都是一家人,不至於此吧。”

    “你喜歡安靜,我們以後不來就是了。”

    他纔不是怵雲蘿呢…

    雲蘿看得想作嘔,自己怎麼會生在這樣家庭裏。

    “現在請你們從我的院子裏出去,我要休息了。”

    雲父帶着胡氏灰溜溜得離開了,樣子好不狼狽。

    雲蘿推開門,脫了鞋子,和衣躺在牀上。

    對着空氣問了一句。

    “娘,你當初怎麼會被這樣的男人矇蔽?”

    這個問題永遠也得不到解釋,只能隨風沉寂夜色裏。

    第二日清晨。

    雲蘿醒的很早,從自己貼身攜帶的小瓶子裏,倒了一些藥粉在門口。

    昨天的話,可不是說着玩的。

    “姐姐,你起牀了嗎?”

    未聞其人,先聞其聲。

    雲蔓揚着得意的笑,推開了門,被嗆的咳嗽了一聲。

    “這個院子這麼久沒人打掃,這灰都這麼厚,姐姐竟然也住的習慣。”

    雲蘿纔不會好心提醒她,那不是灰塵。

    “這就不勞妹妹你費心,妹妹今日有何貴幹?”

    雲蔓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從懷裏掏了一張請帖出來,“丞相府的顧小姐設了宴,請了些人去遊湖。”

    “我想着姐姐天天悶在家裏,沒有見識過這種大場面,想帶姐姐出去散散心。”

    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倆多姐妹情深呢

    丞相府,顧小姐…

    雲蘿整理好衣衫,心想又是那個麻煩精。

    原來是有備而來,還找了幫手。

    雲蘿看也沒看請帖,“妹妹的心意,我心領了,但是我不去。”

    不去?怎麼和自己設想的不一樣?

    雲蔓臉上有了急色,她不去那顧小姐那邊…

    “姐姐在家中也是無聊,還是說姐姐今日有約?”

    該不會又去和哪個男人廝混了吧?

    據和雲蘿最近和攝政王走的挺近,一邊勾搭攝政王,還一邊使了手段迷惑王爺。

    真不要臉!

    雲蘿風輕雲淡走出門,“妹妹少替我操心吧,我的去留你沒資格問。”

    看你去了丞相府,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雲蔓強忍着眼底的幸災樂禍,走前幾步拉住了雲蘿。

    “就這一次,幾年難得一次的遊湖大會,姐姐就賞個臉吧。”

    本來雲蘿也是想看看她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顧靈珺腦子真是不靈光,居然和雲蔓聯手。

    “只要妹妹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自然是去的。”

    雲蔓點了點頭,不就是一個條件嗎?

    “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除了候府女主人的位置,她是絕對不會讓的!

    雲蘿甩開她的手,“條件下回再說,走吧,不是要去丞相府。”

    “好。”雲蔓也不生氣,應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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