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蘿還是有點用處的,雲庭柏決定好好對待雲蘿。
“爹,救命,雲蘿她瘋了。”雲楠楓連爬帶滾的衝出門,抱住雲庭柏的大腿。
雲庭柏呆若木雞,使勁揉着自己的眼,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雲蘿!你做了什麼!你怎麼能如此大逆不道?”
這還是雲家嗎?
滿目的紅色在控訴着,仿若置身凶宅。
“老爺,你可要爲蔓兒做主啊。”胡氏嚎着嗓子。
“你不如好好問問他們。”雲蘿頭有些眩暈。
得趕緊離開這裏。
雲庭柏沉聲怒道:“你要殺了我們整個雲府的人,你才甘心嗎?”
“你這個混賬東西,逆女!”
雲楠楓惡狠狠的瞪着雲蘿,“爹,你無需和她廢話,你纔是我們的一家之主,你快教訓她!”
雲蘿這麼做也不怕被人詬病…
“你是瞎了嗎?他們兩人完好無損,受傷的是我。”
永遠不要試圖叫醒一個裝睡的人,雲蘿對雲庭柏沒有指望了。
除了一味的指責,連半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當真是枉爲人父!
雲蔓嗚嗚的哭着,分不清臉上是血是淚。
雲庭柏被嚇了一跳,“蔓兒…”
“你居然毀了蔓兒的臉,萬一她被侯爺嫌棄了怎麼辦?”雲父顫抖的身子指責。
他擔心的不是雲蔓毀了容,而是擔心侯府這座大靠山,不再屬於自己。
胡氏好歹還會護着自己的親生兒女,雲父滿腦子都是利益。
“你就是嫉妒蔓兒得了侯爺寵愛,你進不了侯府,就要毀了你的妹妹嗎?”胡氏崩潰了,這是她最引以爲傲的女兒。
雲蘿一把撕下自己的裙角,纏在傷口處,“你忘了她今天回來是爲什麼嗎?傅修煜不要她了。”
“候府這種虎穴之地,求着我去,我都不會去,我嫉妒她什麼?”
“嫉妒她腦子蠢笨,還是嫉妒她是個妾。”
妾,妾這個字眼深深地紮在雲曼的心頭上。
雲蔓氣急攻心,猛地吐了一口血出來了,暈厥了過去。
“你今天走出這個門,你就不要再給我回來了,我沒有你這個女兒。”雲父氣的口不擇言。
“早在幾年前,我就沒有你這個父親了,你也並不是真心把我當女兒,我們不都是住你步步高昇的工具嗎?”
“說出這些感動自己的話,你心真的不虛嗎?”
雲蘿懶得再搭理他,一走一步,地上散落着血滴。
雲父愣愣的看着雲蘿離去的背影,胸口一悶,“這都叫什麼事啊…”
不該走的走了,徒留一攤爛攤子在這。
雲蘿才走到庭院中,腳步就開始虛浮。
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雪茜上前扶住了她。
身上的紅色太引人注目了,雪茜捂着嘴驚呼。
“雲姐姐,雲姐姐你沒事吧。”
雪茜將自己的披風脫下來,裹在雲蘿的身上遮住血跡。
讓雲蘿的半個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雲姐姐,你再堅持一下。”
費了好大功夫雪茜把拖回院子裏,趕緊叫錦夏。
“主子就出去了這麼一會兒,是誰傷了她,我要去給主子報仇!”
“先給雲姐姐處理一下傷口。”雪茜一把拉住錦夏。
錦夏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對對對,先給主子療傷。”
一下子被氣昏了頭,忘記了這麼大一個傷患。
兩人合力將雲蘿帶到閨房,雪茜小跑去廚房打了一盆熱水,錦夏熟練的從小櫃子裏拿了幾個藥瓶子。
“怎麼傷的這麼重。”錦夏小心翼翼的脫下雲蘿的衣裳。
雪茜擰乾巾帕擦拭着血痕,等收拾乾淨了,錦夏纔開始給雲蘿上藥。
幸好煉藥的時候,日常會備着一些處理傷口的藥。
神醫谷那片藥草園裏採摘下來的草藥,止血的功效比尋常藥物好上幾倍。
雲蘿疼得嘶的一聲,意識模糊,“暫時…不要告訴槐星,免得他…擔驚受怕。”
“雲姐姐你快別說了,傷口又在滲血了。”雪茜抹着眼淚,一把按下雲蘿。
“我沒事…”雲蘿虛弱的笑了笑。
錦夏攥着拳頭,“主子,是不是雲家那幫子人重傷了你?”
“一時不慎被雲蔓偷襲了,不過我也傷了她。”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雲蘿就不信,下一回雲蔓還敢出現在她面前。
那張被簪子劃破的臉,最少也要養一個月才能淡下去,若她運氣好有雪肌膏,興許不會留疤。
至於雲蔓幾次三番,沾染撒在門口的藥粉…
那可是個好東西!
“雲姐姐你太掉以輕心了,你都不知道,剛纔我和錦夏有多害怕你出事。”雲蘿個人的安危,在雪茜心裏是第一位。
“以後這種事情就交給我來,主子不要親自上。”
再來一回,錦夏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剋制得住,不去殺了那家子人。
人家就像是一個蛭蟲一樣,在吸食着雲蘿。
偏生這樣的人,還是雲蘿的父親。
“傻丫頭,他們對我有所忌憚,我出手無事,但是你出手,他們會拿你做文章。”
“我不希望你和雪茜犯傻,我的事情我能解決。”
雪茜倒了一杯茶,摸着不燙手,緩緩的放到雲蘿的嘴邊,看她喝下去才安心。
補血的藥丸怕雲蘿吞不下去,才碾成了藥粉加在茶裏。
“雲姐姐你先養養神,我會幫你把槐星支開幾天。”
好早雲槐星睡着了,不然得哭成一個小淚人。
雲蘿閉目思索,做下了一個決定。
“送他去攝政王府吧,有墨涵和他做伴。”
攝政王府護得住槐星,沈行舟不會坐視不理。
雲家不敢鬧大此事,雲蔓不想再被傅修煜嫌棄,也不會聲張。
雲家也不是不能待…
“不如送槐星去別院。”雪茜對攝政王沒有什麼印象,有些不贊同。
雲蘿搖了搖頭,心意已決,“就送攝政王府。”
見她的態度堅決,雪茜也不好再反對。
“你就準備這麼放過雲蔓?”雪茜憤憤不平。
只在她臉上劃一刀,太便宜她了。
“過不了多久,她會來求我的。”雲蘿恢復了一些精神,半撐着起身靠在軟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