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姐,你逾矩了。”

    沈行舟的語氣十分嚴肅,就像是莫園箏做了多十惡不赦的事。

    往常自己來攝政王府,行舟也是將自己當做貴客一般對待。

    怎麼這個女人一來,行舟就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莫園箏委屈並不是裝的,氣得眼眶都紅了。

    “行舟,你就不問問雲姑娘方纔做了什麼?”

    臉上的印子越來越紅腫,可想而知,用的力道有多大。

    沈行舟仿若未聞,“眼見不一定爲實,雲姑娘不是這種無理取鬧的人。”

    雲蘿不是不無理取鬧的人,那她就是嗎?

    莫園箏感覺自己受到了背叛,睜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攝政王還是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吧,我就先告辭了。”

    從前聽到這般嘲諷的話,雲蘿只是當耳旁風,不會放在心上。

    今日聽着怪不是滋味的,作爲一個閨閣小姐,說話如此不堪。

    沈行舟毫不猶豫的追了出去,徒留莫園箏一個人在原地。

    “行舟,你…”就不關心關心我嗎?

    話都沒說完,就不見他的人影。

    莫園箏心裏發了狠,撿起地上的石子,往湖裏丟了去。

    “雲蘿,既然行舟你這麼在乎她,那我就讓你好好看清她的真面目!”

    攝政王府的王妃,只能是她莫園箏。

    沈行舟追到了門外,百口莫辯,“我從她相熟,真的只是因爲她外祖父的關係。”

    “畢竟你們是青梅竹馬,像我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比不了。”

    雲蘿嘲諷的笑了笑,眼底仿若結了一層冰霜。

    沈行舟還欲多言,卻是越描越黑。

    後來直接一把抓住雲蘿摁在牆上,可憐巴巴的,“你就信我一回,成不成?”

    男女力量懸殊,雲蘿掙脫不開。

    原本平靜的心被攪亂了,雲蘿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他們沒什麼的。

    但是又有另一個聲音,彷彿再說,你們倆除了孩子以外,又有什麼感情?

    雲蘿神色清明,恢復了清冷,“還請攝政王自重,屆時流言蜚語響起,恐怕又會說我雲蘿恬不知恥。”

    趁着沈行舟發愣的空子,雲蘿大步走出了攝政王府。

    才走出門口沒幾步,一輛馬車就停在她的面前。

    掀開車簾,是一張熟悉的臉。

    “師兄,怎麼是你。”

    雲蘿欣喜的上了馬車。

    跟在她身後的沈行舟,沉着一張臉,看着她上了別的男人的馬車。

    寧屹咳嗽了幾聲,欲言又止。

    “師兄,有話不妨直說。”到底是師兄妹,雲蘿瞭解他。

    寧屹伸手指了指車窗外,“我有事情經過這邊,遠遠看到一個人影像是你,又怕認錯了。”

    師妹怎麼會從攝政王府扯上關係?

    自神醫谷出來之後,兩人有段時間沒有書信往來了。

    短短几月,師妹就心有所屬了?

    “師兄也知道,我當年生產被人動了手腳,從雲家那些人口中得知,還有另外一個孩子的存在。”

    “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另一個孩子的行蹤。”

    雲蘿吐露真言,在寧屹年前,不需要隱瞞什麼。

    寧屹差點嗆的一口水吐了出來,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該不會告訴我?另一個孩子在…”攝政王府吧?

    雲蘿接過話頭,沉重的點了點頭,“在攝政王府。”

    寧屹沉默了半天,腦子裏打了幾個轉,默默的疏通着關係。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孩子是被攝政王府收養的?

    還是這就是攝政王的孩子?

    可攝政王不近女色,王府裏面也沒有亂七八糟的妾室通房。

    小師妹和攝政王,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的關係。

    雲蘿又費了口舌解釋着,“是的,我們有兩個孩子。”

    雖然是被設計的,但是兩個孩子的存在是抹不掉的。

    墨涵還在攝政王府,她無論做什麼都要顧及着這一點。

    “所以你們倆是說開了,打算走到一起。”寧屹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孩子他爹,和孩子他媽,兩人在一起不是天經地義麼。

    雲蘿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沒有的事,我和他註定不是一類人。”

    看來得趕緊抓緊手裏的動作,把孃親的玲瓏寶匣奪回來,槐星和墨涵都不適合在這樣的地方生長。

    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墨涵以後有了後孃就有後爹,倒不如她早早的把墨涵帶着出去。

    寧屹想了想雲蘿現在的處境,“攝政王這個人挺難琢磨透的,師兄尊重你的意願。”

    雲蘿語氣平和,心下微微感慨,自己也不是孤軍奮戰。

    馬車並沒有往雲府的方向走,而是到了平安酒樓。

    掌櫃的看見自家東家,忙不迭的就跑來招呼。

    寧屹剛進門就被酒水灑了一身,在店小二慌張的神色下,進去換了身衣服。

    “您有段時間沒來了,還以爲您在雲府了什麼事呢。”

    雲蘿謝過掌櫃的關懷,“酒樓沒出什麼狀況吧?”

    掌櫃做這行久了,最會看人臉色,東家就察覺到了她的心情,可能不太好。

    並且了一些瑣碎的小事,還有一些笑話講給她聽。

    “鬧事的沒有,不過有幾樁怪事。”

    “一直給咱們酒樓彈箜篌的那位宋姑娘,前幾日匆匆忙忙請了辭,還有供水產的老劉,也說往後不與咱們合作了。”

    越聽到後面雲蘿的神情越不對,這明顯是有人從中使絆子。

    那位名曲宋姑娘,是她以前救治過的病人,酒樓剛開業便來捧了場,三到五日會到酒樓來彈幾首曲子。

    掌櫃的不是沒察覺,他絞盡腦汁也想不通,自家酒樓得罪了誰,便也沒有多想。

    “我尋思着問題也不大,供應水產的換了一家,彈箜篌的女樂都不如宋姑娘,我便自作主張換了一位彈琵琶的寧姑娘。”

    “左右都能解決,咱們酒樓生意好,也沒少礙着別人的眼。”

    現在無論是哪一行做生意,都有個比較,三五成羣的小店都是競爭關係。

    掌櫃什麼魚龍混雜的人沒見過,只是暗中派人去查,沒查出什麼名堂,才做罷。

    “對不住了小公爺,底下人毛毛躁躁的,驚擾了您。”

    寧屹換好衣裳從後堂出來,擺了擺手,“下次小心些。”

    “再上幾個特色小菜,拿兩壺酒,今日我捨命陪師妹,不醉不歸。”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