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就是哄孩子的話語,莫園箏沒有放在心上。

    除了顧靈珺那個蠢貨,還有云蘿,王府沒有其他女人來過。

    一說曹操,曹操就到。

    雲蘿心裏又急又擔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

    “墨涵呢。”

    沈行舟緩了緩聲,“方纔睡下,喝了藥。”

    雲蘿走進去才發現,被門簾擋住的半邊身影。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像是沒有硝煙的戰場。

    莫園箏故作不知,笑問道:“行舟,這位是?”

    沈行舟翹首以盼的心上人來了,好心情的解釋了一番,“這位是雲蘿姑娘。”

    見沈行舟沒有介紹自己的意思,莫園箏臉上的笑差點掛不住。

    “原來是雲姑娘,久仰大名,我是莫園箏。”

    “莫姑娘的名頭纔是如雷貫耳呢。”雲蘿再不濟,還是聽過京城第一美人稱號的。

    沈行舟帶着雲蘿去看沈墨涵,雲蘿替他把了脈。

    像這麼大點的孩子,是最容易受風寒的,應當是夜裏着的涼。

    “是藥三分毒,孩子還小,你要多費心去照顧一下。”雲蘿語氣裏有些責怪。

    墨涵不喜乳母婢女伺候,平常都是和沈行舟一起睡的,這幾日沈行舟公務繁忙,幾乎都是宿在書房。

    小孩兒夜裏踢被子,也是情有可原。

    沈行舟好聲好氣的應,莫園箏聽着不是味道。

    “孩子貪玩,行舟也不可能日夜裏盯着。”

    “更深露重,雲姑娘怎麼還到攝政王府了?”

    莫園箏裝作不經意的發問,心裏早就氣的一肚子火。

    攝政王府的下人沒有攔,而且雲蘿能來去自如的出入攝政王府,這樣熟捻的態度,是沈行舟從來沒有過的。

    沈行舟眸色冰寒,冷漠地看着莫園箏,“雲蘿姑娘是我請來府裏的貴客,莫小姐什麼時候能插手我攝政王府的事了。”

    此話一出,莫園箏眼淚都要出來了,兩顆晶瑩的淚珠含在眼眶裏,叫人看了好不心疼。

    可憐香惜玉也要看是對什麼人,沈行舟絲毫沒有安慰她的想法。

    “行舟,我只是好奇問問,你從來不曾對我過重話的…”

    神女有意,襄王無心。

    這纏綿的眼神看的雲蘿打了個冷顫,這沈行舟招蜂引蝶,到底惹了多少個女人的芳心。

    “打住,我只是受邀來替墨涵診脈的,可不想聽你們在這裏膩膩歪歪,既然墨涵沒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雲蘿十分灑脫,不帶半點留戀。

    沈行舟就是反應再遲鈍,也察覺出來雲蘿可能是誤會了。

    連忙上前拉住雲蘿,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雲蘿掙脫開了沈行舟的手,風輕雲淡,“我說了,與我無關。”

    見沈行舟這麼在乎雲蘿,比傳聞中的更甚。

    莫園箏險些咬碎一口銀牙,但她很快就恢復了淺笑,“行舟,讓我來和雲姑娘說吧,絕對不會讓雲姑娘誤會我們的關係的。”

    女人心,海底針。

    沈行舟也摸不準雲蘿的心思,由着莫園箏帶着雲蘿到前面的小園亭。

    “聽說雲姑娘有個孩子?”莫園箏一來,就問了一個凌厲的問題。

    當年的事情鬧得轟動,再加上有云蔓和胡氏的推波助瀾,大半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豐功偉績。

    雲家大小姐,小侯爺的夫人,在外面偷人生下了孽種。

    莫園箏起初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雲蘿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才能夠將攝政王迷的團團轉。

    “是又如何,莫小姐對我的事情似乎很好奇。”雲蘿看到了她眼底的敵意,心裏暗歎一聲,男人誤事。

    近兩個月的京城,被攪得一團渾水。

    都是從雲蘿再次出現開始的,莫園箏不信巧合。

    只覺雲蘿手段太高,會籠絡人心。

    莫園箏故意走近貼着雲蘿的耳朵,警告道:“攝政王府可不是你隨意造次的地方,行舟那樣風光霽月的人,你這種身上揹負着污點的,配不上他。”

    雲蘿不想往前湊,一個人走到園亭的坐廊處,整個身子靠在柱子上。

    “你以爲攝政王是一個香餑餑,誰都想追上去咬兩口?莫小姐倒是配得上,端看攝政王接不接受了。”

    從沈行舟的角度看,兩個女人相談甚歡。

    暗七蹲在一邊的草叢裏,嗅到了一絲火藥味。

    “主子,你覺得她們倆解釋的清嗎?”

    沈行舟難得一副茫然的神態,在原地不停的踱步,故意語氣輕鬆道:“說了這麼久,不至於說不清吧。”

    莫園箏回頭衝沈行舟笑了笑,卻對着雲蘿說着不堪入耳的話。

    “你這麼喜歡男人,我給你找幾個精猛的,省得你晚上空虛,一個勁的往攝政王府跑。”

    “不過也是,雲家那樣不入流,你能勾上的有權勢的男人就這麼幾個。”

    “如果不是因爲沈老夫人的病,你連接近行舟的可能都沒有。”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你能拿什麼和我鬥?”

    字字句句抨擊着雲蘿,若雲蘿還是五年前的雲蘿,聽到這番話都會羞憤欲死。

    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雲蘿只信奉一句話。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雲蘿微微皺眉,打斷了她的話,“莫小姐,怕不是有臆想症吧?都開始風言亂語起來了。”

    莫園箏上前拐了一個暗處,沈行舟的視線看不到這個方向。

    小園亭後面有一處湖,莫園箏推搡之下,雲蘿險些摔下去。

    人的忍耐是有底線的,雲蘿沉着臉一把拽過莫園箏,“你真以爲我是紙糊的?”

    清脆的掌聲響起,暗七連忙讓沈行舟去查看一番。

    一個哭的梨花帶雨倒在地上,臉上還有清晰的紅印子,一個氣勢凌厲,咄咄逼人。

    是個男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沈行舟卻是先站到雲蘿那邊,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雲蘿冷哼一聲,“攝政王府這點重地,我以後是再也不敢踏入了。”

    “行舟,我不該和雲姑娘說起我們以前的事,我只是想和她解釋清楚,我跟你並沒有什麼的。”

    “雲姑娘許是覺得我礙事了,我下次不說就是了,你別怪她。”

    莫園箏彷彿一朵柔弱小白花,顫顫巍巍的起身,欲語還休,柔弱的身影又帶着幾分蕭條。

    任誰看了也會於心不忍,憐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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