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白日還是晚上,最好不要輕易背後說人。

    否則一說一個準。

    說曹操,曹操就到。

    雲蔓嚐到了甜頭,在有求於雲蘿的情況下,十分的客套。

    還專程派了一個婢女來請雲蘿,還有點眼熟。

    “你說二小姐回來了?”雲蘿勾了勾嘴角。

    如她所料。

    阿秀笑着應道:“是的。”

    左右眼下無事,雲蘿直接前往堂前。

    到的時候,那裏坐着的不止雲蔓。

    “蘿兒來了,你妹妹專程從侯府帶了一些,上好的滋補聖品,連我討要都不給,說是留給你這個姐姐的。”

    胡氏亮堂的說着場面話,有幾分討好的意味在。

    經過蔓兒這麼一說,雲蘿手裏攥着那麼多藥方子,隨便掏出一張美容藥方,都能打入京城貴婦圈。

    爲了哄雲蘿給自己,胡氏妥協的低頭了。

    “是啊,姐姐,這都是陛下賞賜給侯爺的,你也喫不到這些好東西,我這個做妹妹的還不得體貼你。”

    雲蔓對她的態度,來了一個無敵大轉變。

    雲蘿不在乎這些虛的,她自己燉的滋補的藥膳,可比這些外物強多了。

    “說吧,有什麼事要求我?”

    就這麼被她戳破了自己來的目的,雲蔓臉上有些掛不住。

    “姐姐說的哪裏話,我這個做妹妹的就不能關心關心你?”

    雲蘿直勾勾的盯着她,想看雲蔓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那個藥還有沒有?”雲蔓背對着她翻了個白眼,轉身臉上笑嘻嘻的。

    京劇的變臉,都沒有她的臉變得快。

    雲蘿手指輕擊着桌面,“有是有,可我爲什麼要給你。”

    雲蔓就知道她還留了一手,當下就氣急敗壞,剛纔苦心維持的形象全然崩塌。

    “我就知道你沒這麼好心,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得善後。”

    胡氏聽着沒覺得不對,平心而論,她肯定是偏袒自己的女兒。

    再說了小猴爺的眼睛,就是被雲蘿給弄瞎的呀。

    有求於人的姿態,擺的可真的是夠高的。

    雲蘿嘆了嘆氣,語重心長地說道:“藥我帶了,天底下沒有白喫的午餐,我需要你拿東西來換,就看你舍不捨得了。”

    “你想要什麼?”雲蔓以後警惕性極強的樣子。

    雲蘿沒有那麼傻,直接開口要玲瓏寶匣。

    問了只會打草驚蛇,萬一把東西轉移陣地,她就是燈下黑了。

    於是隨口提了個不是很好辦到的條件,“聽說侯府有根近千年的沉香木,就拿那個來換。”

    侯府有沉香木的事,還是有一回偶然聽傅修煜說起的。

    得讓雲蔓出點血,才知道肉疼。

    雲蔓臉色變幻莫定,沉香木可不是什麼隨意能給的東西,她做不了這個主。

    “就不能換個別的嗎?”

    雲蘿輕笑一聲,“你還想和我討價還價,我勸你省省吧,其他的都免談。”

    沉香木一直放在侯爺的私庫,這得候爺鬆口,才能拿得到。

    雲蔓沒有一口答應下來,雖然侯爺可能也會考慮一下…

    “蘿兒啊,你們可是自家姐妹,蔓兒有難處你得幫襯幫襯啊,這趁火打劫的事你也做得出來。”

    胡氏雖然不知道沉香木的貴重,卻聽出了這話外之音,有些埋怨的意味。

    雲蔓冥思苦想,咬咬牙說道:“好,不過你得先把藥給我。”

    彼時藥已經被侯爺服下,雲蘿也不能怎麼得自己。

    小算盤敲的倒是挺響。

    但是雲蘿知道自己這位妹妹的爲人,又拋出了一個誘餌。

    “也行,等你拿了沉香木來,我再將一半給你。”

    小瓷瓶放在桌上,裏頭藥丸可少了一半。

    雲蔓還想耍脾氣,卻忍了下來。

    她現在得寵,還是靠着雲蘿給自己的藥,如果現在就和她翻了臉,侯爺的眼睛還沒好的話,那自己在候府立都立不住腳跟。

    “你要確保服用了這些藥之後,侯爺的眼睛能夠大好。”

    雲蘿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着雲蔓,“我是個大夫,醫者仁心,我用得着去敗壞自己行醫的名聲嗎?”

    做出來的藥,無論好壞。

    喫下去都不會有事,是藥三分毒,她還有可以排除毒素的清涼丸。

    雲蔓剛想吐槽她的名聲已經夠差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你等我的消息。”

    她今天回來,可不只是爲了這一件事的。

    雲蔓發現自己的月信推遲了幾天,想尋個大夫來看看。

    家裏就有一個現成的,雲蔓打的是這個主意。

    “我最近有些頭昏腦脹,姐姐能幫我也看看嗎?”

    雲蘿用手做了一個手勢,“這是另外的價錢。”

    胡氏氣的臉都要歪了,搞得跟雲家短了她的喫喝一樣,“蘿兒,你這樣可不地道。”

    “一百兩,絕無二價。”

    雲蘿就是在坐地起價,她的診金雖然沒有這麼貴,但她需要一些時間耗損費,這不她嘴巴都要說幹了,都沒人上茶來。

    “行,一百兩就一百兩。”

    雲蔓闊氣應道。

    雲蘿手摸上了她的脈,“脈象浮而有力,是熱症所在,多泡些清涼降火的花茶,喫些滋補之物也行。”

    總而言之,就是她最近太上火了。

    雲蔓不信邪,追問道:“就沒有其他要說的?”

    她明明覺得胸口有些犯惡心,再加上小日子推遲,這難道不是懷孕的症狀…

    “沒有其他的,你還想自己得個不治之症?”

    雲蘿嘲諷的笑道。

    “你可別烏鴉嘴,我好着呢。”雲蔓心裏泛起了嘀咕。

    “那有沒有什麼藥,能讓人…”

    後半句沒有說出口,因爲雲蔓反應過來,這個不能當着別人的面說。

    “你該不會以爲自己有身孕了吧?”雲蘿看她這副失落的神情就知道。

    說來也奇怪,雲蔓在侯府也有好幾年了。

    傅修煜該不會是不行吧,候府至今還沒有子嗣誕生。

    “我還年輕,又不是不能生。”雲蔓不以爲然。

    可心裏卻不是這麼想,她想早點生下侯爺的第一個孩子。

    看在孩子的份上,侯爺總得賣她幾分薄面。

    就算是還有新人進府,她也有足夠的底氣。

    雲蘿沒有想摻和的意思,隨口敷衍了幾句,“那就祝你早生貴子,三年抱倆。”

    最好是給傅修煜,多喫些補藥試試。

    說不定還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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