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過只有我，沒有我們。”玉致指了指自己又對着玉君堯搖了搖手指。
“那麼遠，路上來回三個多小時，你一個人，開什麼玩笑。”通道玉致得話，玉君堯滿臉不開心，關掉手機遊戲界面，坐得端正，幽怨地看着玉致。
“我可以的。”玉致站起身，走到中島臺，將喝完的碗放到洗碗機內，按下開關。
“姐，姐姐，我也好久沒去看外婆了。”玉君堯難得情緒低落。
玉致沒有說話，呆呆地看着正在工作的洗碗機，不一會兒機器停止，碗乾淨了，她伸手將它拿出來，放好，“那就一起吧。”
整理好一切之後，兩個人開車，上了高架。
墓地在郊外，途中經過花店，玉致下車，買了一大束外婆最喜歡的洋桔梗。
西郊墓園，在這個寸土寸金的滬城，靠山照水，算是數一數二的墓地了。
兩個人停好車之後，戴好口罩，下車。
墓園入口處的登記處，還是之前的大叔。
“小姑娘，有些年不見了。”大叔很親切。
“之前一直在國外，前陣子剛回來。”玉致笑了笑。
“上去吧。”
“謝謝大叔。”
老人看着女孩兒的背影，嘆了口氣，這孩子現在看着狀態好多了。他記憶深刻山腰處的墓地價格最高，下葬的時候他還在感嘆這戶人家非富即貴，第二日卻看到一個瘦弱的小姑娘孤孤單單，整個人哭到虛脫，那雙眼睛腫得跟個核桃一樣，真是可憐。
拾階而上，墓園到處都是低矮的松柏。
玉致憑着記憶，走向熟悉的墓碑。
墓碑上很乾淨，肯定是墓園的管理人員維護的。
她彎下腰，將花束放在墓碑旁。
“外婆，我來看你了。”玉致看着墓碑上清晰的照片，彷彿一切如昨。
玉君堯知道姐姐可能有很多話要跟外婆講，他也比較識趣，放好祭品，走到遠處。
打開手機，登上自己平時愛玩的消消樂，沉浸其中。
“好啦，別玩啦。”玉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拍了拍弟弟的後腦勺。
嚇了一跳，“哦哦。”
玉君堯收好手機，還有點兒懵懵的。
他看了看身旁的人，情緒還好，跟平時差不多。
兩個人順着樓梯走向墓園的出口。
“我明白太放不開你的愛，太熟悉你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來，在這寂靜無人處，略顯突兀。
玉君堯被嚇了一跳，他剛剛太專注的想事情了。
“喂？”玉致看了看來電顯示，是許久未給她打過電話的律師。
“玉小姐，您方便接電話嗎？”那端的聲音是在詢問，但語氣有些着急。
“林叔叔，怎麼了？”玉致停了下來，如果不是有大事，他很少會給自己打電話。
“是這樣子的，您這邊有一份資產發生異常，近一個月大額流動，銀行幫您凍結了，但是它涉及到您和您的家人，所以想問您方便來我們律所，我當面跟您聊一下？”林律師，玉致外婆長期合作的律師，當年他也是看到這小姑娘的不容易，心自然也是偏向玉致的。
“可以的，我就在滬城。”玉致點了點頭，掛了電話。
“怎麼了？”玉君堯問。
“去律所處理一些事情。”玉致嘆了口氣。
“我下午沒事，跟你一起。”
玉致想了想，點了點頭，“好。”
兩個人加快步伐，到停車場取車。
一路暢通無阻。
陸家嘴，滬城最具有商業價值的地方。
玉致直接報名字，早就有助理等在樓下。
“玉小姐，我們林律臨時需要開個會，讓我下來接您。”來的是剛剛開始實習的助理律師小宋。
“謝謝。”玉致點了點頭。
小宋站在一旁，總感覺旁邊戴着墨鏡和口罩的男子很熟悉，很像是自己的本命愛豆。
電梯上行很快。
‘叮咚’
“玉小姐，您這邊請。”
這種格子間的氛圍玉致很熟悉，不過對於玉君堯來講就有些不自在了，畢竟他一直都我行我素，去公司大家也都對他恭恭敬敬，在這裏每個人都忠於自己的工資無暇顧及周圍的。
小宋推開林律的獨立辦公室，“您兩位喝咖啡還是茶？”
“茶。”玉致坐下後說。
玉君堯摘下墨鏡和口罩，“我也一樣。”
小宋呆了一秒，她強大的專業素養支撐自己冷靜地走出去，但是關上門之後，她激動的心情無法言語。
“人到了嗎？”小宋剛沏好茶，林律就從大會議室出來。
“到了。”
林律師點了點頭，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小宋也貼心的把門關好，自己守在門邊謹防裏面被打擾。
“玉小姐，是這樣的，當年您的外婆給您留下了玉染坊的百分之八的股份，然後再加上期權基金之類的，您的資產是非常大的，這個您知道吧？”林律先闡述。
“知道。”
坐在一旁的玉君堯震驚，他不知道自己姐姐居然除了家族信託還有這麼多財產。
“當然，玉老夫人當年轉贈給您的時候，也遭受了很大一部分董事的反對，這其中也包括您的父母。”
玉致點了點頭，這些她都知道。
“所以，當時老夫人與各位董事席的董事簽署了協議。”
玉致搖了搖頭，這個她不知道，“什麼協議？”
“您擁有公司的繼承權，但如果在五年內沒有去到公司爲公司做出貢獻，那就需要返還這百分之八的股份。”
“可以。”玉致原本就對這些不感興趣，返還就返還唄。
“老夫人知道您對繼承公司不感興趣，所以當時又增加了一條。”林律不得不佩服，當初老太太在彌留之際留下的遺囑。
“啊？”
“如果玉小姐在這期間已經結婚，那百分之八的股份自動成爲玉小姐的嫁妝，任何人不能私自行使它的權力。”
“可是我沒有結婚。”玉致無奈，這都什麼呀！
“沒錯，在這期間您並沒有結婚，所以您的股份現在正在被分流，因爲所涉及的金額數較大，銀行凍結掉之後，我們這裏才知道老夫人遺囑中的附加項。”林律當時處理之後，原本想着就無後顧之憂了，沒想到居然還能這樣，“這大概是老夫人與當時的銀行所做出的協議。”
玉君堯聽了大概算是明白了，那羣老東西就是想霸佔姐姐的股份，也包括自己的父母，想想真是心寒。
“可是我到哪裏找個人結婚的。”玉致哭笑不得，“算了。”
“什麼算了，不行算了。”玉君堯說什麼也不同意，“林叔叔截止日期是什麼時候？”
“3月1號。”
“這麼着急？”玉君堯也沒想到。
“對的。”
“只有結婚這一個辦法嗎？”
“是。”林律師也算是跟老夫人合作很多年了，這丫頭身上的事兒，他看在眼裏也是心疼，當然也私心認爲不能便宜給了玉染坊的那羣人。
“ok，沒問題。”玉君堯點了點頭。
玉致沒有說話。
兩個人走到地下停車場之後，玉致纔對着弟弟翻了個白眼，“你ok個啥？我到哪變出個男的去結婚，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
“你隔壁。”玉君堯當時腦子一熱，想出來能信任的還真的只有他。
“我隔壁，我隔壁你熟嗎？我熟嗎？”玉致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不熟，昨天晚上你扒人家身上，死活不下來。”玉君堯冒着被暴揍的危險說道。
“你……你說什麼？”玉致驚恐，什麼鬼？
“喝斷片不記得了，記得你就社死，然後搬離地球，換個星球生活吧。”玉君堯在危險邊緣瘋狂蹦迪。
“玉君堯，你小心我微博爆料，你小時候尿褲子的……嗚嗚”玉致還沒說完，就被玉君堯一把捂住嘴巴。
“別說了，別說了，你這麼大聲音，怎麼不去當廣播員。”玉君堯生拉硬拽，將玉致塞到副駕駛，然後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幸好沒人。
驅車離開，這裏太危險了。
車內玉致開始喋喋不休，第一階段，自我懷疑，“我幹什麼了，我天，好尷尬，要死了，要不還是回英國吧……”
“別念了，耳朵要起繭子了。”玉君堯無語。
第二階段找旁邊的炮灰事兒。
“你爲什麼不拉着我？”這會兒開始怪罪身邊的人。
“我能碰你嗎，我一碰你，你就發火，然後扒拉到人家身上，死活不下來，還罵我，我怎麼辦，我實在是沒眼看。”玉君堯想了想還是如實說。
省得自己還要背鍋。
這會兒玉致經歷到第三階段，破罐子破摔，“沒關係再丟臉的時候都見過，這算個啥？沒事兒，只要我臉皮厚，尷尬永遠追不上我，啦啦啦，我這麼可愛這麼好看，扒拉他難道他不應該感到榮幸嗎？”
玉君堯，“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