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檀兒險些被李嵐那句打是情罵是愛給噁心吐了。

    她怎麼可能跟宴少琛這個慫包打情罵俏。

    她嫩生生的臉蛋皺着,質問宴少琛,“宋藍玉在哪兒?”

    宴少琛捂着腹部,疼得齜牙咧嘴,卻不肯說。

    李嵐更是邀寵,親暱地去抓姜檀兒的手,彷彿老熟人似地,“糖糖,阿姨讓人給你準備好喫的,太瘦了。”

    姜檀兒着實是被無語到了。

    李嵐像是黏上她了,甩都甩不掉。

    身後隱忍不發的宴時遇,死死地盯着小姑娘,箭步上前,伸手把人人搶了回來。

    他出手就是狠戾,愣是把李嵐的手臂給拽脫臼了。

    手上的血跡蹭在了姜檀兒的外衣上,後來似乎是嫌自己髒,迅速鬆開了她。

    姜檀兒倒是不在乎,握住了他的手,認真地望着他說話:

    “哥哥,你該是知道你的女友不是喫素的,而且很疼你吧。”

    “如果他們再不說宋藍玉的下落,你女友就聯繫她大哥了,到時候可不是幾拳頭可以解決的事了。”

    “白家的事情,他們應該長了記性。”

    她說着,另一隻手摸出了手機。

    宴少琛當時顧不上疼,慌忙出言阻止:“糖糖,都是誤會。”

    見姜檀兒已經撥出了電話,差點嚇破膽。

    他父親晏國峯原本給白家下套,想敲詐一筆,可誰知得不償失,被姜家的法務組給盯上了,現在還在焦頭爛額地處理爛攤子。

    可不能再驚動姜家其他人了。

    李嵐也慫了,晏國峯可是再三再四地叮囑過,不能得罪了姜家,於是趕緊向姜甜甜求助:

    “甜甜,你快想辦法勸勸糖糖。”

    姜甜甜脣角抽搐,宴少琛母子方纔還冷落她,討好姜檀兒,現在又向她求助,惡不噁心!

    要不是宴少琛還有點利用價值,她早一腳踹了他了。

    於是敷衍地出言阻止姜檀兒:

    “糖糖,大哥挺忙的,這點小事就不要驚動大哥了。”

    其實,阻不阻止無所謂,她原本就不信姜檀兒可以打得通。

    畢竟她給大哥打過將近百次電話,都沒有接通過,一直都是助理祕書接得,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工作。

    姜甜甜正暗想,大廳裏傳來低沉聲音,臉色瞬間不好了,姜檀兒竟然打通大哥的電話了!

    “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我都以爲莊行是你親哥!什麼都去找莊行,你怎麼不改姓莊!”

    是姜意潯的聲音。

    語調裏雖然充斥的憤怒,卻滿是寵溺。

    姜檀兒笑嘻嘻,跟着電話那頭的姜意潯撒嬌,順口提了一嘴:

    “大哥,我要是受欺負了,怎麼辦啊?”

    聽筒裏幾乎有沒有一秒的聲音延遲,再次傳出了姜意潯的聲音。

    “在哪兒?我現在去找你。”

    姜檀兒颯颯地望着宴少琛母子,故意放了外音。

    當時宴少琛腿都軟了,雙手合十,小聲地哀求,生怕驚動到電話那頭的人。

    姜意潯本人要是親自來榕城,他們哪裏招架得住。

    見宴少琛母子不敢再造次,姜檀兒方纔掛斷電話,再開口問:

    “說吧,人在哪兒。”

    別說是瘋批了,她都不怎麼有耐心了。

    “宋藍玉在轉院過程中死了。”

    宴少琛老實交代,偷瞄着她的表情。

    “還不說實話?”

    姜檀兒呵呵兩聲,到底是她下手不夠重。

    “宋藍玉真得死了,轉院途中已經送到火葬場了。”

    宴少琛差點就要舉手保證了。

    誰知道宋藍玉那麼不經摺騰,剛從重症監護室拉出來沒多久,人就斷了氣。

    話音一落,大廳裏的溫度彷彿驟降到了冰點。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宴時遇,不知道何時,手中拎起了笨重的椅子,重重地砸上了玻璃茶桌,一聲巨響,玻璃渣亂飛。

    而後又發狂似地擊中電視機,緊接着是壁畫,魚缸……

    但凡入眼之物盡數被毀。

    宴少琛慫,不敢去攔,生怕被那椅子掄到,傷了他的那張臉。

    李嵐也只是抱着頭,往一旁躲,嘴裏不斷地喊着來人啊。

    姜甜甜更是冷眼旁觀。

    姜檀兒想要上前,可根本近不了身。

    瘋批明顯是已經情緒失控了,無差別地破壞。

    “小野種,你快住手!”

    李嵐急得跳腳,廳裏的裝飾品可都是名品,貴着呢!

    聽到聲音的宴時遇,彷彿是找到了獵物,安靜地望着李嵐,脣角抹着一絲詭祕的笑。

    丟掉手中的椅子,俯身在地面上撿起一塊玻璃碎片,逼近李嵐。

    李嵐可慌了,不斷地後退,嘴裏驚慌失措地喊:“琛兒,快阻止小野種!”

    宴少琛不敢靠近,慌里慌張地打電話報警。

    宋藍玉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被撞到了。

    宴時遇一手握着鋒利的玻璃片,一手按住李嵐,幾乎是毫不猶豫,將手中的玻璃片刺向李嵐的心口。

    李嵐像是砧板上的魚,根本反抗不了。

    眼睜睜地看着宴時遇手中的玻璃片刺進了自己的心口。

    “啊!”

    撕心裂肺地一聲。

    宴時遇似乎地覺得吵,摁着李嵐的脖子,盯着動脈,又是舉手往下扎。

    眼瞧着就要刺破李嵐的脖子,手臂被人抱了。

    “哥哥,冷靜點,因爲人渣進局子,划不來。”

    姜檀兒使勁渾身的力氣抱着他的手臂,努力搬開宴時遇的胳膊。

    宴時遇彷彿什麼沒聽見,奮力地將手臂往下。

    他只想刺破李嵐的喉嚨。

    “哥哥,冷靜點。”

    姜檀兒再度提醒,用蠻力死死地拽着他。

    她艱難地把人往後拖,可李嵐彷彿被嚇傻了,癱倒在原地不動。

    她一生氣,索性狠狠地踹了李嵐一腳,把人往後踢了踢,拉開李嵐跟宴時遇的距離。

    可她這麼做,激怒了宴時遇。

    他用力掙扎,一個反手,手中的玻璃片劃傷了姜檀兒的手背,血滋地一下,冒了出來。

    “宴時遇,別亂動!”

    姜檀兒都暴躁了,小臉又冷又颯。

    她的手疼死了!

    趁着她壓制宴時遇,宴少琛卻搞起了偷襲,舉起花瓶就去砸宴時遇。

    “你敢碰他,我打斷你的腿!”

    姜檀兒瞪着宴少琛,冷顏警告。

    話音剛落,不知道從哪兒飛來一菸灰缸,朝着姜檀兒砸來,正好擊中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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