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頭頭是道,鎮定且自信的樣子氣場十足,且從容優雅。
一些觀衆被他帶入,甚至覺得他是一個十分敬業的畫手,對他的喜愛也更甚了。
“程方仲不愧是國畫界的一股清流啊,國畫大師就是要有這樣的態度才能走得遠,不像某些人,心浮氣躁,年紀輕輕就熱衷於把自己的畫作放到各大平臺銷售,功利心實在是太強!”
“真是沒想到黎墨居然會私自盜用其他人的素材,說實話我之前一直就不覺得黎墨的畫有多好,不過都是被炒起來的罷了。”
“是啊,黎墨一直都沒進國畫協會,十有八九是被拒絕了唄!國畫協會拒絕她肯定有原因。”
葉南傾眉眼疏冷,拿起話筒,目光氣勢十足地掃過程方仲,“所以你的意思是,是另外這位選手盜用了你的素材,對嗎?”
“是。”程方仲自信的回答,眉宇間甚至閃過一絲被盜竊了素材的憤怒和不甘。
現在的事實是,u盤在誰的手裏,誰就有證據證明素材是自己的。
他早就愛察覺到了葉南傾的不懷好意。
不過……
葉南傾,你是評委又如何?我不會讓你抓到任何把柄!
葉南傾跟程方仲的視線在空中交錯,一剎那,電光火石閃現,彷彿下一秒,兩人就要大打出手。
她揚了揚脣,對他遠遠地投以一個鄙視的冷笑,然後說道:“我想聽聽另一位選手的說法。”
坐在不顯眼位置的黎落站了起來,眼眶紅紅的,表情又委屈又難過。
尤其是現在傾姐親自問她,她更想哭了,眼淚差點就掉下來了。
她聲音哽咽,但還是憤怒地指着程方仲,語氣堅定:“明明是他盜用了我的素材!我存放素材的u盤在機場遺失後就沒找到,應該是被他撿到了。”
現場的觀衆幾乎都沒見過黎墨本人的真面目,如今看到竟然是一個模樣稚嫩又可愛的小丫頭,都有些驚奇。
但就是這樣一個丫頭,居然成爲了一幅畫能賣出千萬的知名國畫家,才更讓人難以相信。
相比較之下,程方仲氣質沉穩又高雅,才頗有大家風範。
“黎墨說自己的u盤被程方仲撿去了,可我怎麼覺得這個理由實在是有些牽強?”
“是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啊!”
“我看她一副嬌生慣養的樣子,怎麼可能會是那種主動去野外找素材的人?我寧可相信是她盜用了程方仲的素材。”
“黎墨的水平不差的,只可惜動了歪心思,恐怕這一次,她要被逐出國畫界了!”
大家都等着看笑話。
黎落不是聽不到那些離她近的觀衆在議論她,在說她的壞話。
她捏着手心,緊緊抿着脣。
葉南傾又冷漠地掃了程方仲一眼,“27號選手,你剛纔說這是你的素材,你有證據嗎?”
“我的素材,就在裏面!”他又說。
“拿上來看看。”葉南傾對着身邊的工作人員揮揮手。
工作人員立馬就從程方仲那裏取了u盤插進電腦中,將裏面的內容調出來投放到屏幕上看。
果不其然,那幅火烈鳥遷徙的照片就在裏面。
觀衆彷彿得到了真相一樣,變得嘈雜起來。
“看見沒,程方仲都拿出證據來了,是黎墨盜竊了他的素材!”
黎落紅着眼睛,“這明明是我的u盤。”
程方仲反駁她,“不要張口就來好嗎?什麼時候我的東西成你的了?”
他早就事先看過了,u盤裏除了一些鳥類素材就沒有別的東西,再者,上面沒有任何標誌可以證明這是她的東西。
評委們看到程方仲的素材文件,也都不確定了。
起初他們是不懷疑黎墨的,但是現在,似乎程方仲的說法更有力一些。
程方仲早就在觀察着評委們的表情,這會兒趁熱打鐵道:“參加國畫大賽,是因爲一直都熱衷於研究華國的傳統藝術文化,卻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事情,我認爲我需要一個公道。”
說完,他又意味深長地看向黎墨,“黎小姐,我早就聽說過你了,我甚至還購買過你的畫作,在繪畫技巧方面,你身上確實有值得我學習的地方,但是我仍舊希望你能就盜竊我的素材這件事給我道歉。”
程方仲自信的樣子彷彿認定了黎墨就是盜竊素材的那個人,意圖將觀衆都帶進他的節奏中。
果不其然,觀衆們一聽到這話,紛紛向黎落投去鄙夷的表情,讓她現在趕緊坦白並道歉。
“程方仲!該道歉的人明明是你!”黎落非常氣憤地瞪着他。
這個人,實在是無恥下流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他怎麼能把她的成果據爲己有,還要口口聲聲說她盜竊?
程方仲冷笑一聲,“呵!你真是不知悔改!”
“黎小姐,我雖然在國畫界不及你有名氣,但是對國畫一直都懷有敬畏之心,難道就因爲你成名更早,所以我就要認嗎?那公平在哪裏?”
“程方仲,你就是一個小偷。”黎落擲地有聲道,“你以爲你僥倖拿到了我的素材,就可以憑此奪得本次大賽的冠軍是嗎?可是你根本不配。”
程方仲故作無奈的聳肩,目光又投向朱會長,“朱會長,您是本次大賽的核心人物,我相信,您不會容忍任何不雅行爲的對嗎?”
朱會長嘆了一口氣,看着擺在面前的證據和事實,準備開口說什麼。
卻被葉南傾打斷:“27號選手,我得糾正你一下,並不是u盤在你手中就能證明它是歸屬於你的。”
被葉南傾這樣刻意針對,程方仲早就不滿了。
他眼底閃過一絲陰冷,裝作無意地問:“請問,您是哪位前輩?我怎麼好像……從來沒聽說過?”